天空像被水洗过一般,蓝得像一匹望不到边际的锦缎。深深浅浅的白云是那锦缎上的点缀,让人百看不厌。
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水瓶里投进的石头,溅起无数的水花,热闹而喧嚣。
“你对朱裘干了什么?你这个猥琐的渣渣,还不立刻离开她!有我在,你想干坏事,都是不可能的!”
穿着蓝底白横条的衣服女孩大喊。
如果正常人的话,大约在女孩吼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会站起来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眼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就很奇怪,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身上的衣服不黑不灰的颜色,半蹲在粉衣女孩身边,手可疑的搭在女孩的手上,即使在这样明媚的天气里,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子阴郁感。
而且叫了半天,少年即不说句话解释,也不站起来让个位置,甚至冬谨言走过去后连他的脸也看不出。
长长的刘海挡住了脸,一块黑一片灰的奇怪东西,即看不出脸上本来的肤色,也模糊了脸上本来俊俏的轮廓。
冬谨言觉得他肯定不是个好人,蹲在晕倒的朱裘面前,肯定是在干什么坏事,朱裘晕倒肯定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于是脑子本就短根筋的冬谨言,力气就更加大了一点,动作也就更加鲁莽了一点,将蹲着少年一把拉起来,用力一推甩在过道上的栏杆上。
少年如大型娃娃一样,被冬谨言无情的对待,栏杆响起让人牙酸的声音,一听就很疼的感觉。
于是倒在地上的人,由一个成功的变成了两个。叫朱裘的女孩半晕倒在地上,奇怪的少年半蹲半坐在地上。
冬谨言有点生气,心想这个家伙不会是碰瓷吧,这么不经推,该不是是讹上我。
明明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他怎么会就倒了呢!明明只是想将他从朱裘身边拉开就行,他怎么就倒地…
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晕倒的好闺蜜朱裘,扶到旁边的长椅上,搂在怀里轻唤。
“朱裘,朱裘,醒醒…醒醒,不然我只能抱你去卫生室了。”语气担忧而焦急。
朱裘像是听到了谨言的声音,气若游丝地说:“谨言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让我缓缓…就好。”
圆圆的脸上带着迷迷糊糊的神情,平时和玻璃球一般剔透的眼睛,虚弱的半阖着,看到好友这般模样,冬谨言愈发的心疼,对那个少年也愈发的生气。
冬谨言认为帐要今日算,隔夜容易忘,她动作小心的将怀里的朱裘,轻轻的放好。
她解决好顾之忧后,拉住少年的胳膊把半坐在地上人扯起来,用手肘抵着他的胸口,将少年整个人压在栏杆上。
冬谨言瞪大眼睛,逼供犯人一样地逼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想对朱裘干什么?”
这时冬谨言才仔细打量这个少年,想起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不会是…因为心虚。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看他衣服这么邋遢,头发这么凌乱,鞋子这么破旧。必然是个坏心肝的。
少年不知谨言是如何看他的,可能知道也不在乎。只是透过刘海,定定地看着她,抿着发白的薄唇不言不语。
冬谨言看他不说话,本来高涨的气势,像破了一个小孔的气球一样,一点点瘪了下去。
她很有理由怀疑,这个憋着坏的家伙是个哑巴,她决定再试探一下。
“你不说话是心虚是不是,你老实交待刚刚你想对朱裘做什么,不交待的话,我会狠狠地扁你!”
两人目光对视,一个呆滞的像是在看空气,一个凶巴巴像要债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