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自从我俩来到这里，就彻底跟刘班长断了联系，也听说刘班长在云南别的连队是专门干缉毒的，可是这刘班长就从来没有给我俩联系过，每次送出去的信就石沉大海，完全没有了一丁点的回音，我跟刚子有时就在讨论，难不成刘班长已经不在云南，被调的别的地方了？

5月17日，我跟刚子在亭子上站岗，耗子在哨卡里面正在逗着自己的小狼狗，李班长躺在办公室里面，翘着二郎腿听着收音机，一切都看着跟往常一样。

这时丛林里面不知道何时钻出了一群农民，看样子是缅甸人，这群人挎着篮子正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来卖水果的。

走到这哨卡前，必须例行公事，耗子带着自己的狼狗对这些水果一一检查，我跟刚子站在亭子上严阵以待，现在这步枪可不是以前的56式了，早已经换成了国产的ak，刺刀也不再是三棱刀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刺刀，劈砍刺功能全都具备，此时我俩正拿着ak时刻准备战斗呢。

这人群一个一个接受检查，看来是都已经习惯了，互相都很配合，虽然语言不通，但是都很有默契，只是我看到这最后面有一男子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看起来十分不正常。

我这心里正嘀咕着，莫非这个是毒贩，那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这检查完毕就轮到这个男子了，想不到这耗子的狼狗对着这男子一嗅，立即汪汪叫了起来，果然是毒贩，看来是第一次贩毒，没有经验啊！

这毒贩一看事情败露，手里的篮子一扔，当时就掏出一把锯掉枪管的波波沙，对着耗子就要开枪。

这耗子到底是没有经验，当时就傻眼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呢，这毒贩的枪口就对准耗子了。

我跟刚子早已经观察这个毒贩很久了，看到这毒贩掏出枪，我俩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开枪就射，这ak枪可不是盖的，砰砰子弹打在这个毒贩身上，就跟打一个装满血的沙袋一般，这子弹从前面射入，后背直接就炸出一个大窟窿，这毒贩连扳机都还没来得及扣的，直接就让我俩给打的死死的了，脑袋都不知道被我还是刚子给打掉了半截。

开完枪，我跟刚子全都愣了一秒钟，赶紧跑了下来去看耗子，这耗子倒是被吓了一跳，还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我俩早有准备，不然这耗子就没命了！

村民一看开枪了，手中的水果篮子也都不要了，全都一哄而散早都跑没影了。

再一看这毒贩，脑浆四溅，全身早都被打成了一张纸，后背完全空心了，看到这毒贩的血水呼呼往外冒，我们三人立即一阵恶心，耗子直接忍不住，对着这尸体就吐了起来。

李班长听到枪声走了出来，看到毒贩已经被击毙，面无表情，冷冰冰问我跟刚子：“第一次？”

“嗯。”

我跟刚子都点了点头，想不到这第一次杀人，除了震撼，却根本没有别的感觉，到底是我们两人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这杀死一个毒贩，跟杀死一头野猪没有什么两样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早晚也有最后一次。”

李班长转身就走，拿起篮子里面的一个水果就啃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找个地埋了吧！”

按照李班长的指示，我俩拖着这个死人找到一个角落里面挖了个坑就把这人给埋了。

“唉，这啥时候是个头啊！你说这人好好活着不好么，为什么偏要贩毒呢？”

刚子一边埋着人一边抱怨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刚子，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哪一天，这躺在坑里面的人就是我了。”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土堆淡淡说道。

“你他妈的瞎说啥呢？要我说，你们这群读书人，牢骚就是多！天天就想着死来死去的，好好活着就不行？”

我点了一根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是，我是牢骚多。今天你没看到么，要不是咱俩开枪及时，耗子就没命了。要是哪天我一个不小心，说不准就真见到他老祖宗了！死倒是没什么，就是死在这群人手里，我死不瞑目啊！”

刚子埋完人也累了，干脆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坐在旁边说道：“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尽管放心，要是哪天你真没了，我绝对在北京给你弄个大大的坟子，年年去给你上坟，不但给你摆个满汉全席，我还要在你坟头上放炮跳舞，再请一队吹喇叭的来上一曲百鸟朝凤，办的风风光光，让你在地底下含笑九泉。那绝对让你明白，这死了比活着还带劲！”

被刚子这么一逗，我顿时都笑了起来，这刚子到底是会安慰人啊。

“话说回来，要是哪天你刚哥我没了，你不得也弄得板板整整的？”

我哈哈一笑，说道：“你福大命大，阎王不敢收你的。再说就你这种人，死了也是为社会做贡献，到时候我必须得喊着刘班长在你坟前点烟放炮庆祝这世上少了你这一个祸害！”

“你这瞎玩意，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还有没有一点人情味了？你放心，哪天我要是真没了，你也不用操持我的事了，我第一时间先找阎王报道，跟他说这秦震是个好同志呢，咱爷俩喊他下来玩玩吧？然后再叫上你老祖宗，正好凑一桌麻将呢！你看，这事多完美啊，所以说嘛，要死咱俩也要死一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夫妻双双把家还是吧？哈哈哈哈……”

“别别别！我不是人家那李莲英，有龙阳之好……你死就赶紧死一边烂着去，别喊着我。没了你，说不准我少生点气，还能活的更长久一些。”

“唉，你说咱俩来这里也得有一年多了吧，天天都是看吸毒的人，抓毒贩！怎么这么憋屈！”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咱们在这里一样是守卫国土边疆，作为军人，咱不能抱怨，就是死也不能让敌人踏进来。要是刘班长也被分到这里来，看你这个样子，绝对把你扔到河里面喂鱼信不？”

刚子又开始不服气了，顿时拿食指指着我反驳道：“嗨，我说秦震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什么样了，这一年多了，我有抱怨过？这蚊子天天把我后腚咬的跟个李子似的，我也没说过要走吧？倒是你，我看你这状态有点不对啊，天天一副死人脸，印堂发黑，有大凶之兆啊！”

“呦，你还会算命呢，敢情你比北京那瞎子还厉害？你这么能，当时咋就没算到头上被揍一个大包呢？”

“切，我不跟那老头一般见识。要是真干起来，那老头能撑我两锤子？要我说这老头也算有点本事，这文化大革命那么厉害，他就硬能躲过去，你看那刘金海被揍得……对啊，一说这刘金海，震子，咱俩是不是被坑了？”

刚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刘金海这个人来，当时就心里不是一个滋味，也不知道这刘金海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我俩被调走，这两人完全就消失不见了，更别提钱的事情了。

“唉，算了，我还是那句话，就当救济劳苦群众了吧！时候不早了，咱俩赶紧回去，不然又要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