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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禁地 正文 第十七章 破口大骂

路上,老头听说我们三人进了雷山,吓得差点从牛车上滚下来,嘴里咋呼着:“娘啊!娘啊!那里可是死人地啊,你仨能出来,那是得了雷祖的福啊!”

当然,我跟刚子肯定不敢说,这还雷祖呢,雷公府都让我们俩给炸没了,只能问咋回事。

经过交流,我才知道,这老头是这雷山附近的一住户,从很小时就一直住在这里,这雷山在以前确实是香火旺盛,据说是到了明朝时期,这里不知怎么回事出现了一群送葬的人,这群人来了之后,这雷山里面就出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死人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到了清朝,这雷山直接就变成禁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敢进去过,而且这雷山时不时还会飞出大马蜂子,就是村里的牛被蛰一下,没两天就嘴流黄水痛苦死去,所以附近的村民都逐渐搬走了,如今也就这老头还住在这附近了。

听这老头一说,我也就差不多明白了。看来当初这群送葬的人的确是来历不明,但是不知道为何会挑雷山这个地方,目的是为什么,我就考虑不清楚了,如今能解开这谜团的也就我身上这个木盒了。

这天都上了黑影,好歹我们三人赶回来了,这刚到部队门口,就瞅着里面张村长领着三四十口子人在那里唧唧歪歪,看样子是等着我们俩的年当呢!这台风刚过,物资急需整理,可是这村里人一搅和,根本什么都进行不下去,刘班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年当没带回来,倒是把村长儿子小张的半条命给带回来了。

“大家别急,别急!这俩伙计是我兄弟,做事稳着呢,一定能把年当带回来的!”

刘班长正面红耳赤安抚着这群村民,可是在村长的带领下,这群人哪肯离去?

“刘班长,这年当可是敬拜雷公的,你派那两个小青年去,我看不靠谱,要是年当找不回来,那你看着办了!”

村长还在不依不饶,看样子不给头猪是不肯走了!

“哎,回来了,回来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看到我们四个人,立即大叫了起来。

村长就跟被狗追的兔子一般,立即跑到我俩跟前,张口就问:“怎么样,找到了么?”

这村长真他妈的不是个人,我们仨这命都快没了,想不到来到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找你妈逼的头!我操你妈的!村里的事是事,我俩的事就不是事了是吧?”

刚子哪是能忍的脾气,张口就对着村长大骂了起来,这村长怎么说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大骂,当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愣住了,我本来肚子里面一片怒火,此时刚子大骂,我干脆啥话都不说了,这回刚子你嘴巴有多大能耐,我可是看着呢!

“刚子,你怎么跟村长说话呢?”

刘班长在一边提醒着刚子,看到我们仨浑身的伤口顿时都愣住了。

刚子可能是休息够了,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开炮了!

“咋了?还不让说话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说!妈***的!你这个当村长的也算是个人?雷山是什么地方,你说让去就去了?是不是我们三个人的命还没一条猪值钱?”

“……”

刚子见村长还一愣一愣的,直接一把把他的领子薅了过来,恨不得摁住村长的头皮了,指着小张就对村长大骂道:“你瞅瞅!你瞅瞅!你还是个当爹的?你他妈的也配?这可是你的儿子啊,你亲儿子!说让去雷山就去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就不看看你儿子被虫子啃成什么样了,你还问年当,你问你妈逼啊!”

我一看这架势,刚子这就要抄起镰刀劈村长的头了,骂归骂,打人可就不行了。我连忙拉住刚子,这刚子要打村长的手才被我拦了下来,这要是把村长打伤了,那刚子的政治问题可就严重了!

“小张!小张咋了?”

村长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小张腿上的伤口,顿时惊呼了起来。

“死了,让虫子啃死啦!”

刚子没好气地回应道。

“我滴儿啊!”

村长这一听,当时就跟天塌了一般,直接跪在了牛车前,扬天大叫了起来。

看来这村长还是疼自己的儿子的,也不是铁石心肠,如今看到村长如此悲痛的样子,我跟刚子都不禁又气又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自从破四旧以来,又是搞批斗,村里哪还有什么郎中了,就连部队里面的老医生都被换成小青年了,但如今能够救小张的地方也就部队里面的医院了。

我连忙掺起村长说道:“小张还没死,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你听着,现在立即去村里面,找几只癞蛤蟆,越大的越好;捉十几条蝎子,最好是母的;还有蜈蚣,紫青色的最好;水里的红头蛇捉三条,越粗越好;金蝉壳二两;还有柴胡、大枣、芍药、生姜、甘草……”

我一股脑说出了几十种草药,也不知道这村长有没有记下来,只看到这村长不断点头,等我说完,村长喊着一群人就冲出了部队,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当初说我俩不咋地,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我跟刚子瞧不上你了!

把小张架到医院卫生室里面,部队里面的护士小敏姐是一二十四岁的大妹子,见我们三人这个样子当时就尖叫了起来,就连手中的盘子都端不稳了。

“你磨蹭啥呢,救人啊!”

刚子见小敏姐哆哆嗦嗦的样子,张口就开始嚎了起来。

酒精洗过伤口,再打上破伤风跟部队里面唯一一瓶青霉素,挂上点滴,如今就看小张的生命力跟这村长的能耐了。

小敏还在帮我们俩处理着伤口,刘班长一看我俩这个样子也不好多问,只留下了一句话:“你俩先休息,刚子!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呵!震子,你听听,我这帮刘班长解了围,他这还不领情呢!”

刚子的腿伤还好说,打上石膏跟绷带,不乱动就疼的差点,可我这断的是肋骨,自古以来这肋骨断了就没有接骨一说,就是只能等它慢慢自愈,可人总得喘气啊,这就是最要命的地方,小敏给我胸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这我一喘气就痛的龇牙咧嘴。

“你啊,就张大嘴巴子了!你说说当时那么多人,你就不能给小张他爹留点面子?”

“啥?震子,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咋还胳膊肘往外拐呢?这雷山他不敢去让咱俩去,这不指明了让咱俩去送死的么?要不是咱俩福大命大,还能坐在这里拉闲呱?要我说,当时你就不应该拦着我,让我抽他两个大嘴巴子,好让他长点记性!”

“行了,你就别逞能了!咱们作为军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人家村长没跟你急眼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真把人家村长打了,你老爹在北京都保不了你信不?”

“切!你刚哥我怎么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洗礼了,还怕这点困难?大不了把我枪毙了,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再说了,咱俩干掉那么大一条长虫,指不定现在马克思老爷爷还在愁着这一大锅蛇肉汤怎么喝呢,这就等着我上天表扬我了!”

“行了,我求你不要再说那条蛇了,我现在一想到它身上那虫子我就犯恶心!”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聊着,刘班长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让厨房里的厨子老顾给我俩煮了两碗鸡汤,可是看到这汤上面漂着的枸杞,我跟刚子顿时又没了胃口。

这鸡汤在这个年代那可是一年都吃不上几回的,人家老顾就在旁边盯着你,你敢说不喝?那不得一勺子把我俩的头给开瓢了?于是我跟刚子拼命忍着胃中的恶心把汤都喝完了,不过人家老顾还是不愿意,这可是部队里面唯一的半只鸡,鸡骨头你都得给啃完的!

看着这鸡汤中的鸡肋骨,那再想着这当初山上的死耗子跟那烧焦的大蛇,刚子顿时都犯难了,一脸恐惧地看了看老顾又看了看我,只见我闭着眼拼命嚼着这鸡骨头,就连舌头都不敢碰一下肉,拼命让自己相信吃的不是耗子肉。

刚子干脆一咬牙,也把这鸡骨头啃了个干净,这老顾才满意地离去。

“我发誓,这辈子我再也不吃鸡了!这鸡就是咱俩的克星,要不是这鸡,咱俩也不会来这当兵,也不会出这茬子事,要我说,等咱俩回到北京,我一定逮个活鸡让那瞎子啃给我看!”

见刚子又满嘴跑起了火车,我干脆也不再说话,这连着两天没睡觉,吃完饭我头就开始犯起混来,干脆一躺,伴随着胸口的剧痛就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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