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脑海里仍然会偶尔浮现京栎的影子,亦或者学生时代,她的一颦一笑。
想到这里阚泽内心又一阵烦闷,波涛汹涌的恨意瞬间侵袭而来。
“明天周末你还要工作呀,你也别太拼了阿泽,有时候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顾希尔好似察觉不到阚泽的冷淡,继续开口。
“嗯。到了。”阚泽停下车,眼底的情绪捉摸不透,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顾希尔望着阚泽的侧脸有些愣神,她跟在阚泽身边这么多年,有时候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
好像一堵墙,死死地把外面的人封住,让人无法窥探。
她想起之前无意间看见阚泽相册里和京栎的合照,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是顾希尔这么多年不曾见过的。
还有最近遇到京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失神,想到这里顾希尔握着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还有事吗?”阚泽见顾希尔一直坐着,微微蹙眉。
“啊,要不要上来我家喝点水再走?阿泽。”顾希尔反应过来,连忙说到。
“太晚了,早点休息吧。”说着阚泽下车十分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
“那晚安阿泽,你也早点睡。”顾希尔笑着挥了挥手,尽量让自己保持优雅端庄。
阚泽只是微微点头回应,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开走。
回到别墅,他拿起手机查看日期,距离他开除京栎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
她还挺忍得住。
阚泽眼底深沉,他自己也觉得矛盾,恨,但是又忍不住去想。
思索片刻,他还是拿起一张新的电话卡,拨出京栎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哪位?”电话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却是小小声的询问,旁边还伴随着稚嫩的童音,像是在睡梦中的喃喃自语。
另一边的京栎正着给京眷盖被子,突然一阵电话响起,她慌忙中不小心按下了接听键。
阚泽却突然顿住,甚至开始后悔打这一通电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喂?没人啊……”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阚泽才失神地放下手机。
“谁啊,神经病。”京栎轻手轻脚地地把门关上,暗暗骂了一句。
手机里很快传来信息。
“是我,刚才信号不好。”
“京涟裕?怎么时间订好了?”京栎很快回复。
“我现在忙,明天再跟你说。”手机那边说完就没有了下文。
这确实也很符合京涟裕发疯的性格,想一出是一出,加上她先入为主地以为是京涟裕,京栎也没有再过多怀疑。
另一边阚泽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出神,他们究竟要约什么?
阚泽顿时怒火中烧,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下颌线条紧紧绷着,腮帮似有微动,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他很想抓着女人问个明白,然后将她牢牢禁锢在他身边。
但时机不对,阚泽特意引导让京栎以为是京涟裕联系她,现在就不宜打草惊蛇。
黑夜深沉,又是安静无风的一晚。
“起床啦,小眷,太阳晒屁股咯。”早晨阳光正好,京栎起床深深伸了个懒腰。
她现在是无业状态,刚好趁这段时间放松一下,也能陪陪京眷。
前段时间她总是忙于奔波,都没有办法陪他
京栎看着自己拿了个板凳站上去洗漱台刷牙的小男孩,眼里充满了柔情。
“小眷今天想去哪玩?妈妈今天是你的玩伴哦。”餐桌上京栎笑眯眯得看着京眷。
“真的吗?那我想去动物园!”京眷高兴的两眼放光。
“好!那我们今天就去动物园。”京栎举手宣布。
“耶,太好啦!”
刚好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对付京涟裕的办法,京栎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低头沉思。
一整天京栎都陪京眷玩到了很晚,晚上打车回去的路上,京眷就趴在她怀里沉沉睡着了。
京栎看着京眷熟睡的脸,脑海中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她马上拿起手机给“京涟裕”发信息。
“明天晚上十点,酒店见。”然后顺带发了房间号码。
“叮——”手机消息提示音弹出,阚泽正在开会,刚拿起手机看,脸色顿时一变,周身气场顿时变得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条最新消息,正是京栎发的那条。
——酒店见,特别是这三个字刺激这阚泽的每一根神经,他死死得咬住牙关,控制着自己不当场发怒。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是自己哪一句话得罪了老板。
“你继续说。”阚泽点头示意刚才汇报的人继续讲,过程中他却频频出神,根本没听进去几句话,最后会议只能草草了之。
“今天会先开到这里,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没一会阚泽阴沉着脸终止了会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发的消息,他现在只想冲过去把京栎生吞活剥了。
看看她明天耍什么花样。阚泽手指攥紧成拳,指节嘎嘎作响。
很快到了夜晚,阚泽准时到了京栎订好的房间。
“扣扣。”
“进来。”门内的声音在阚泽听来格外妩媚。
厚重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男人握着门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
京栎正往酒杯中缓缓撒下了某种白色药粉,接着提前打开了准备好的录音笔。
听到敲门声她赶紧藏起来,随后淡定地拢了拢头发,向即将推门进来的男人喊道。
门口的人只踏出了一步,露出一双被擦得乌亮的男士黑色皮鞋。
灯突然间灭了,京栎一时间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她有轻微的夜盲症,在黑暗中只有无线路由器还冒着微弱的红光,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眼睛只有一片黑暗,她的其他感官猛然间被无限放大。
“蹬、噔、噔……”对面来人的脚步声好似才着她心脏在走。
脚步声和她的心跳声无限重叠。
“京涟裕?”京栎试探开口。
没有任何回应。
京栎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不是京涟裕,你是谁?”京栎说着,一边慢慢后退在墙上摸索起来,试图找到灯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