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栎敲开上司房间时,心脏剧烈跳动。
“盛总,您的酒到——”
男人猛然回头,京栎妆容精致的脸上笑容骤然凝固。
“你找盛祁?”
男人的声音冷冽清寒,却让京栎头皮发麻,双腿如同灌铅。
他不是盛祁,而是阚泽,是她的初恋。
她急匆匆要开门时,门却打不开了。
高山雪松的冷香倏然将她围困住,阴冷低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回音。
“京助理来了,就陪我叙叙旧。”
京栎感受收紧的力道,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
叙旧指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六年前,两人是热恋的情侣,在床上什么姿势没做过?
六年后再见面,却隔着抛弃、入狱、丧父三座仇恨的大山。
这旧怎么叙?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狠戾冰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京栎避无可避,她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捏住,又被一道大力丢去床上。
一团黑影笼罩而下,阚泽居高临下站在床边,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大学时,京栎就是个美人胚子。
过了六年,她身材更好了。
细腻的锦缎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优雅的身体曲线被勾勒出来,开叉处,她的腿细腻如瓷,在澄亮的灯光下撞击着他的眼球。
京栎感受到那几乎要将她旗袍剥开的目光,感觉裸露的皮肤逐渐变得滚烫。
她还未来得及坐起,阚泽已经俯身,火热的大掌勒住她纤腰,往他的怀里扣去。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两人身体相贴。
阚泽的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连,粗哑凌厉的声线质问。
“这里孕育过一个孩子?”
“阚总,”京栎唇上的口红被阚泽粗砺的拇指研磨得晕染开,她晶亮的水眸颤抖,“我结过婚了。”
她在公司简历上写的是已婚生子,她以为说出来,阚泽就会忌惮。
可他却哂笑,动作愈发张狂,“无所谓。”
“我不过拿你做个玩物。”
京栎心口一痛,眼前被泪水糊住。
一张卡丢在她破布一样的旗袍上,他高高在上地系着白衬衫的扣子,遮住京栎失控时的红色划痕。
“卡里有一百万,够现在的京大小姐潇洒一个月吗?”
京栎背对着他系内衣的扣子,闻声那滑腻的颗粒险些从她湿滑的手心溜走。
她心被扎得疼痛,唇角却噙着不服输的笑。
“不够,还不够我买一个包的,阚总现在身价高了,对其他女人也这样小气吗?”
阚泽哂笑,锋利的眼尾瞥过她,“你值那个价吗?”
京栎呼吸一滞,疼得差点晕厥。
阚泽覆在她耳边,声线温柔得仿佛情人间的亲密耳语,话语却如同三冬冰窖,让人彻骨生寒。
“所以钱你好好拿着,毕竟盛总监可没有我这么财大气粗又单纯好骗。”
京栎脸色煞白。
“京助理该走了,不然,明天全公司的人都该讨伐你了。”
正是深夜,78楼只有两个总统套房,一个是盛祁的,另一个则是阚泽的。
阚泽没有打算收留她,京栎就只能离开,去走廊,去楼下,亦或者离开。
甫一接近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京栎就听到咿咿呀呀的声响,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她脸瞬间红成石榴色。
阚泽说得对,盛祁贪好美色,却又一毛不拔,如果不是为了救京眷,她不可能脑子一时糊涂,想去爬盛祁的床。
她捏紧了那张银行卡,锋利的棱角磨得她手心发疼。
敲错门,上错床,身心俱疼,但那是阚泽啊,她至今还爱着的人。
她身上仅有一件可以蔽身的旗袍,走过走廊,捂住快要冻僵的手臂,牙齿打战。
京栎胸口堵得发疼,她冻得脸颊发烫,身上温度骤升,恍惚不知身在何处,打开窗户,头往外伸去。
手臂被人抓住往回一扯,瞬间撞上一股坚硬的墙。
耳边是阚泽冷厉如厉鬼的声音,藏匿着讥嘲,“想死?”
京栎惊魂未定,原本头疼得厉害,这一刻却瞬间清醒。
她没想找死,但阚泽显然不信。
“你犯下的罪,要自己赎,死了多便宜你?”
京栎被阚泽抓住手腕拖进房间,手腕被他的领带绑住,缚在窗边栅栏上。
做完这一切,阚泽上床休息,余光甚至都没给她留。
第二天一早,京栎还被绑在窗前。
阚泽则躺在床上安眠,戴着眼罩,呼吸平稳。
她正拆着死结,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懒散而不羁的声音。
“阚总,还不起,今天不是还有例会?”
盛祁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醒浅眠的阚泽。
“盛总监把方案做好了吗?”
阚泽打开门,一张脸浓稠如墨,如风雨欲来。
盛祁一怔,看到他赤裸的精壮上身上红痕遍布,旋即噗嗤笑了,“怎么,阚总欲求不满?”
“不科学啊,昨晚战况都这么激烈了。”
盛祁桃花眼风流勾起,正好奇昨晚和阚总春风一度的女人是谁。
侧眸间,突地从阚泽和门口的缝隙里看到京栎的影子,脸色倏然一变。
“京栎?你怎么在这?”
盛祁脸色难看,他对京栎示好那么多次,都不见她妥协,昨晚团建,本是有意让侍应生开后门,没想到,京栎居然爬上了阚泽的床。
京栎在盛祁眼底看到翻滚的怒气。
她本能地畏惧,快速低下头,声若蚊蝇。
“盛总。”
盛祁冷声讥讽,“阚总也喜欢这种少妇?她可是有儿子的离异女人,小心赖上你不松手。”
阚泽不动声色扬唇,“和盛总有关系?”
“只是怕阚总被骗。”盛祁眸子幽暗,眼尾阴狠地盯着京栎。
“盛总监还有事?”阚泽语气森冷。
“那我先去公司等阚总。”盛祁脸色不豫地离开。
“还不走?”阚泽解开腰间浴巾,背对着京栎换衣服,冷笑出声,
京栎扶着墙一路跌跌撞撞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