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记起京眷这几天吵闹着要吃奶油蛋糕,她抬脚往店里走了进去。
“这蛋糕多少钱?”京栎指了指一款可爱的卡通蛋糕,正准备付钱,余光瞥见玻璃外手挽着手走过去的两个人,她动作猛然一顿。
是阚泽和顾希尔,只见顾希尔明媚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一直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而阚泽极有耐心地时不时回应几句。
明明看起来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她眼中却格外刺眼。
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但见到那成双对的背影,仍旧心脏紧缩,痛的无法呼吸,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
他找到更好的人了,自己应该为他庆幸不是吗?
想起几年前的大学时光,他们也如这般如胶似漆,那时为了买到京栎爱吃的张记馅饼,阚泽不惜花费上几个小时的路程坐车排队,就为了能让她吃上一口热乎的馅饼。
可惜如今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京栎心里刺痛,她等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了,才慢慢走出来。
就在这时,京栎电话响了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今后跟京助理共进晚餐啊。”
“哦对,你已经不是阚泽的助理了,该叫京小姐才是。”电话里京涟裕嘲讽地开口。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我资料都给你了。”京栎发怒道。
“别急嘛京小姐,既然你都被赶出来了,说明我们还有进一步合作的空间啊。”
认识京涟裕这么多年,她早已对他这种上一秒掐着别人脖子威胁,下一秒笑眯眯跟你谈合作的病态情绪见怪不怪。
“位置发给你了,那我们晚上不见不散。”京栎一句话都没说那边就挂了电话。
为了京眷的安危,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吃这个饭。
“小眷快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回到出租屋,京栎像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蛋糕。
“哇塞!是蛋糕!”京眷惊喜的原地蹦起来,高兴的围着京栎打转。
京栎阚泽小京眷可爱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一整天下来的麻木疲惫,孩子的笑容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良药。
“好啦,现在我先去做饭,吃完饭才能吃蛋糕知道吗?”
京眷眼里紧盯着蛋糕不放,飞快点了点头。
“妈妈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自己要乖乖的知道吗?”京栎慈爱的在京眷脑袋上揉了揉。
“那妈妈你早点回来。”京眷懂事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京栎出门前,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妈妈。”
京栎听到这才放心地锁好门走了。
京涟裕订的是一家高级餐厅,装潢尽显奢华。
“你真是好情致。”京栎把包放在座位旁边径直坐下。
“庆祝京小姐脱离魔海,改邪归正。”京涟裕慢条斯理地开了一瓶红酒。
“你这又在发什么神经,”京栎看着对面人的疯言疯语早已麻木。
红酒沿着酒杯杯壁缓缓流下,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话快说。”京栎率先打破沉默。
“你那出租屋,住得可还习惯?”京涟裕黑眸深沉,语气还拖着慵懒的尾音。
京栎顿时背脊一凉,他这么快就查到了?
“不关你的事。”
“怀恋以前当京大小姐的时光吗,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高档的餐厅了吧?”。
京栎彷佛没听见一般,沉默不语。
“我最近刚查到不少事情,我想有一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京涟裕也不恼,继续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
“你说,要是阚泽还有故意杀人的罪名在,这次又要被判几年?”他紧盯着京栎,一字一顿地说。
京栎猛然抬头,一瞬间血液彷佛都凝固了,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随后大怒,“你敢!?”
京涟裕像是对京栎的反应早已预料到一样,脸上洋洋自得。
“不愧是老情人啊,你真是舍不得他。”
“你提条件。”京栎低头沉思了一会,冷冷开口。
“很简单,继续做我的京太太,你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京眷的爸爸又回到身边,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京涟裕脸上满是算计。
“不可能。”
京栎没有犹豫地直接拒绝,她太清楚回到京涟裕身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狱了,她觉得不能带着京眷再次跨进另一个深渊。
“京栎!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京涟裕被扫了脸面,脖子一下子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我拿别的跟你换,你把手上的证据给我。”京栎面不改色。
她笃定京涟裕这种要面子的人不会在公开场合下当场发疯。
“说来听听。”果然不出所料,京涟裕很快表情恢复如常,自从瘫痪以来,他就格外在乎旁人的眼光。
“我手上有zy公司竞争项目的投标书,有了这个再加上我上次给你的文件,你肯定能一举拿下那个项目。”京栎冷静地说。
京涟裕听完,一口一口慢慢品着红酒,细细思考。
好半晌,他才开口,“行,我答应了。”
京栎听完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看来那个项目的获利不容小觑。
反正现在已经被开除了,又被业内封杀,为了阚泽不再被陷害,她无奈只能交出最后的筹码。
“但是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心思。耍我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是清楚的。”
京涟裕恶狠狠地威胁完,最后丢下一句,“到时候时间地点发给你,把你的文件带过来。”
“还有你手上的证据。”京栎淡淡补充。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京栎刚才一直绷紧着的脊背,一下子瘫靠在椅背上,肉眼可见的脸色放松下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阚泽开车送顾希尔回家。
“阿泽,你觉得我们明天去看场电影怎么样。最近新上映了一部影片欸。”顾希尔软软地冲着阚泽撒娇。
“明天可能会有点忙。”
阚泽今天陪了顾希尔一整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兴致缺缺,一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