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帘子是用一种草茎编织的,出去外面又是一间大点的房间,摆设和里间差不多,只是床铺要宽些,多了一个立柜和一口箱子,杨柳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大房间隔成的两个小间。
再走出去,就是一间堂屋,进身比较深,靠里面摆着一张大方桌,几条长凳,张氏正在吃饭,看到她招招手,掐住她腋下提起来坐在长条凳上继续吃饭。
杨柳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两个大陶钵,一个里面是不知名咸菜,一个是不知名水煮青菜,还有一碗炒黄豆。都剩的不多,张氏碗里是稀稀的苞谷面掺草籽粥。
这个家,吃,穿,住,无不透漏着贫穷,却已经尽力把最好的给她。
张氏快速的吃完,把饭碗捡走:“小丫,天快黑了,有风,你就在屋里,别去外面哦。”
“娘,我知道了。我帮你收碗。”杨柳顺口答应道。
张氏顿住了,惊奇的看着杨柳:“哎哟,我们小丫这病一场,变伶俐了哈。”
杨柳心里一咯噔,难怪有句话叫“知子莫若母”,这具身体换了芯子,说了几句话,就被亲娘察觉了。
好在是不管怎么变,只是内里,她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大病一场性格有些变化也说得过去吧。
……
第二天一早,杨柳是被叽叽喳喳清脆的鸟叫声吵醒的,跟她一起睡的张氏已经起了。
本以为自己昨晚会失眠,没想到一夜睡得香甜到天亮。
伸个懒腰,头也不疼,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自己把衣服穿了起床。
刚穿好,大姐杨溪就进来了:“小妹,今天好了么?”
“大姐,我好了。”
“那就好,走,跟大姐去茅厕。”
杨溪拎着墙角的尿桶,正好杨柳也要去解决下。
杨家的屋子是一排三间,转头搭一间。
正中堂屋,就是客厅加饭厅,右边一间隔成两小间。后间本来是住的杨溪杨柳姐妹俩,前间是杨父杨文才和张氏住的。
左边一间也是隔成前后两间,后间住的老三杨立河和老四杨立聪,前间住老二杨立川老大杨立山。
去年年底杨立山结婚就挨着右边搭了一间厢房搬过去了,现在前屋就是杨立川一个人住。
至于厨房,是在堂屋的后面,搭在后院,在堂屋开了一个小门,饭菜好了,直接端到堂屋吃,不用从前院绕过来。
茅厕是在后院的另一边,旁边是一大块菜地。
杨家的所有屋子都是土墙夯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院墙是竹篱笆围住的。
茅厕的地面是两块大大的石板,底下是开了口的深坑。杨家人都勤快,定期的割些青草蒿子扔到粪坑里面,日常用的洗脚水洗菜水都倒进去沤粪。虽然有臭味,倒还是能忍受的。
这样的环境,杨柳并不吃惊,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农村的旱厕都是这样的。有不讲究的人家,粪坑搭在猪圈上面,上茅厕都有可能被猪拱屁股。还有的粪坑搭的低,又不勤快清粪的,上个茅厕,蛆虫都能爬到脚面上……
捏着鼻子解决了五谷轮回,杨柳又发愁了。
茅厕角落处有一个小竹筐,里面装着一些竹片,就是用来擦屁股的。
从原主有限的记忆里,只知道这里是大夏朝,不存在于杨柳所知道的历史中,人们生活习俗和穿着像是华夏古代农家,这年代物资还很匮乏,纸张难得,更别指望有柔软的厕纸了。
听说古代还有用树叶,土疙瘩的,只有贵族会用软布,这样看来,有竹片也好过用土疙瘩。
“小妹,要帮你不?”
“不用,我自己能行。”杨柳听到大姐在外面的询问,忙忍着不适自己解决了。一边提裤子一边嘀咕:“等有条件了,一定要先解决厕纸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