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清洗干净，用开水杀一下青，切成小段，放在石舂里面捣碎，捣碎的桑叶渣放在纱布里面揉搓挤出汁水。准备稻草烧灰，加水搅拌，过滤沉淀。

桑叶汁水倒入锅里开小火煮，边煮边加入滤过的稻草灰水，再加一勺粘米粉，搅拌至水开，盛到陶盆里静置晾凉。

“娘，晾一晚上，到明早上就成了。我们摘了很多桑葚果，可以晒干以后泡水喝或者煮在饭里，对身体有好处。”杨柳指着篮子道。

张氏深深看了杨柳一眼，没说什么，“他爹，这桑葚果我看不错，多晒些晒干给孩子们当零嘴吃，你把晒席拿出来。”

一家人都来帮忙把桑葚摊开晾晒，往年都是孩子们上山摘了过过嘴瘾，大人忙着地里的活，哪有功夫管这些。

张氏想到杨柳说的对身体有好处的话，就打算明天全家上山摘一天，多晒一些留着。

……

杨柳带着忐忑的心情入睡，虽然有信心能成，但毕竟没有亲手制作过，还是有点担心的。

第二天一早，杨柳是被外面堂屋的说话声吵醒的。

出来一看，只听到杨立河嚷嚷着：“娘，太好吃了，再给我盛一碗。”

杨立聪也嚷着：“三哥，你太能吃了，给你再来一盆也不够。小妹还没起来，给小妹留点呀。”其中还掺杂着杨父还有其他几人点头说好吃的声音。

杨柳昨天晚上就已经把做法给张氏说了，桑叶豆腐凝固成形，切成小块，有两种吃法。可以做成甜口的，也可做咸口的。

浇上化开的红糖汁水就是甜口的，拌上蒜末辣子醋就是咸口的。

张氏做的是咸口的，红糖这样的精贵东西轻易不舍得用，辣椒和蒜子菜地种的多的是，醋就是从村里本家三伯杨文成家打的，他们家是酿醋卖的，村里人去打也便宜。

见杨柳过来，张氏盛了一碗浇上料汁递给她。杨柳也很多年没有吃过了，看着粗糙的土陶碗中，切成小方块的桑叶豆腐，绿莹莹的颜色，晃一下颤巍巍的，上面点缀着白色的蒜末，红色的辣椒碎，还有褐色的醋汁，忍不住嘴里就分泌出口水了。

她也顾不得还没有洗漱，忙舀了一勺尝尝，入口冰冰凉凉，酸辣爽滑，就是记忆里的味道。不同的是，在现代加的是油泼辣子，张氏加的是剁椒辣子。这个时节新鲜的辣椒没有长成，用的是去年存的跺辣椒，也别有一番风味。

“娘，太好吃了，如果拿出去卖，一定有人愿意买的。”杨柳赶紧趁机提议。

“这，这就是桑叶做的，山里到处都是，真的会有人买吗？”张氏有点不确定。

大嫂李氏点头肯定道：“娘，肯定有人买，我娘家牛头村也有一片山长着很多桑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谁家会做种吃食。”

“娘，我觉得可以试试，我在城里干活也没有看到有哪家卖这种吃食的。要是能行，可比抗木头轻松多了。”杨立山也应和道。这次跟老爹一起去城里干活，可把他累惨了，比在地里干活还累。地里干活累了还能歇歇，给别人干活，敢偷懒就扣工钱，还要挨训。

“他爹，你看呢？”张氏看向杨父。

“你做主就是，我们都听你安排。不过我也觉得可以试试，万一不成就浪费一些功夫，顶多浪费一些大蒜辣子，这些也不值什么钱。”杨父回道。

“好，那咱家就试试。”张氏拍板道，“既然要做，那就得准备起来，最重要的，这个吃食的制作方子要保密，谁也不能出去说。”

张氏说着看向大儿媳李彩月，李氏忙忙点头保证：“娘，我嫁进杨家，就是杨家的人。我肯定保密，就算我娘家问我我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