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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关东 正文 第十八章烽烟再起

各种迹象显示,1931年的东北大地注定要出大事,只是谁也想不到,这一次白水黑山发生的大事最终会改变中国人的命运,会让统治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土崩瓦解,会使一个貌似强大的虚弱帝国,被弹丸小国日本蹂躏长达14年之久。

中华民族到了必须改变自己的时候,鬼子的大炮就进入了黑土地,鬼子的无差别屠杀让中国人猛醒了,否则沉睡中的中国人还在拼命地内耗中厮杀不止,城头变换大王旗不过是秃子换成了和尚,本质上就是军阀混战。

平谷地区的兵匪大战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同样震动了朝野,不但哈尔滨将军府被震动了,奉天的少帅也愤怒了。张家虽然发迹于绿林,此时已经是政府形象的代表,要是允许绿林这样的胡闹下去,就不仅是丢脸那么简单,很有点和绿林同流合污地嫌疑。在北平以养病为由,其实玩得十分潇洒的少帅下了死命令,对于平谷地区地匪患必须铲除,首恶者要严惩。少帅既然下达了命令,那就是圣旨到了,如此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时节已经进入了晚夏,秋天就要来临了,战争的到来将要给这到处是红高粱和玉米地的大地上,增添血红地色彩。

在平谷县城的司令部里,一脸懊怒地吕团长狠狠地瞪着鸡蛋大的眼睛看着占旭刚,就差抽他的耳光了。因为吕团长实在弄不明白,他手下的第一战将,有一个整营兵力的占旭刚,尽然会败在土匪的手下,这话要是传出去,东北军的脸是丢尽了,别说少帅发火,就是他也受不了。

“他娘的,你算是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你说,我怎么处理你?”

“团座,请给我一个改正错误地机会,这一次我不把平谷的绺子连根拔出,提头来见。”占旭刚脸色涨红地说,他心里的憋屈别提多大了。大江大河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小河沟里硬是翻了船,真是窝透了心。

“你先回去,详细地写个报告。”吕团长挥挥手说,他实在不想再和占旭刚说些什么了。至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他需要想想,毕竟占旭刚是他的爱将,立过很多战功,两个人的私人关系也不错,只是不作处理上面无法交代,这让他头疼。让占旭刚待罪立功,到是挽回影响地一个办法,问题是,他要是再演砸了,那就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这同样是一步险棋。

东北军虽然是政府军,但是和很多地方军一样,在这支军队里,残留了较多地江湖习气,军官们做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国家,政府,是朋友之情,江湖道义,并不是国家利益。因此做起事来,不是从大处着眼,而是带有强烈地私人感情。这样带有宗族色彩的军队有时候战斗力会很强,但更多的时候会误事,可惜当时的很多中国军队都属于这样一种私家军类型的。吕团长是旧军人出身,骨子里就充满了江湖性。

“报告!”随着一声大喊,门口出现了孙国华。

“进来。”看见孙国华,吕团长的眼睛突然亮了,自从发现了孙国华这个人才,把他调到了团部之后,吕团长很快就感到身边缺不了他。这是个有文化有个性的年轻人,非但思维机敏,还有霸气,军队中这样的人是难得的人才,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他决心好好地雕琢他。

“怎么样?查出原因没有?”

“查到了,团座。”孙国华说着话,走到吕团长面前。“卑职认为,占营长的失利,主要有两条。一是轻敌,二是急于求成。”

“好,他娘的,找到原因就好,你具体说说。”吕团长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然对孙国华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

“团座,占营长只带了半个营的兵力去剿匪,一开始就选择了硬碰硬地打法,直接攻击飞虎山。如果平谷地区只有飞虎山一家土匪,占营长能够拿下山头。只是他忘了,平谷地区的绺子有一两千人,他们之间是有矛盾,有时候矛盾还很尖锐,但是说到底是唇亡齿寒地关系。官军去剿飞虎山,别处的绺子不会坐视不理。对敌我力量判断不明首先就失了战略先机,仗焉能不败?你在前面攻山,别人在后面捣乱,腹背受敌,这个仗怎么打?”

孙国华因为是本地人,首先对平谷的绺子有着基本认识,加上他做事情仔细认真,亲自进入了大战地区,说出的话自然就是有的放矢。

“他娘的,我就说占旭刚那小子犯糊涂,对敌情不明就发动进攻,他还不服气,他就不明白好虎也架不住群狼。骄兵必败是古训,他就敢忘了,拿半个营的兵力就想吃掉上千的绺子,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绺子打仗虽然囊点,可是也不都是豆包。你要挖人家祖坟,人家能不拼命?这么简单地道理都不懂,王八羔子。”吕团长说着说着气就大了,看那架势,占旭刚要是在身边,准能抽他一顿耳刮子。

“如果摆开架势正面打,绺子就是人多,也不会是东北军的对手。过去绺子和咱们作战,都是狼上狗不上的,从没有齐过心,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了,像是改性子了,很是齐心,所以怪不得占营长会吃败仗。”见吕团长又要发火,孙国华赶紧灭火,他个人对占旭刚的感觉不错,觉得他是个真正的军人,不想火上浇油。

“算了,不提他娘的占营长。你说说,接下来的仗该如何打?反正上面发话了,一定要灭了平谷地区地绺子。”吕团长似乎也觉得责怪占营长对战争的胜负毫无意义,既然孙国华找到了失败地原因,说不定他的肚子里已经有了章程。别看孙国华年纪轻轻,人小鬼大,说不准会有好办法,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剿灭绺子就行。其实就吕团长的性子而然,和土匪作战他是不愿意打的,觉得杀鸡不该用牛刀,只是这一次上面催的过紧,不能不打,因为上面不干。

“团座,下官认为,打仗的关键不在于用兵多少,首先应该是战术对头。团座你想,如果我们去的人多,绺子准会被吓跑,这几百里大的山林,哪里不能藏身。再逼急了,他们可以逃出地界,我们就等于是赶鸭子了,还是不能消灭他们。这样的打法就是把一个团的人拉出去也没有用,在那茫茫地林海里,一两千人进去不等于是往大海里扔了一把米?”

“摁,你说的有道理,在山里打仗和平地上是不一样的,是要考虑多一些。”吕团长并没有和绺子打过仗,听见孙国华这样说,才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这些绺子各个滑的像个泥鳅,事情不好拔脚开溜,你还真地拿他们没有办法。“孙参谋,依你说,用什么方法即能抓住绺子,又不让他们开溜?”

“团座,我是这样想的,先把平谷地区大大小小地绺子所在地的位置搞清楚,派出一支小部队,比如一个连。先吃小股的,这样闹出的动静不大,可以起到麻痹绺子的作用,大股的绺子不一定会跑。等到把小股绺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才会感到威胁,但是这时候晚了,我们这个连的部队会缠住他们。然后旅座再出动重兵,堵死他们逃跑的路线,如果最后把刁得胜和高大昌的绺子围住,就会一举歼灭。”孙国华在讲出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是轻松地,显得信心十足,似乎胜利的大门已经打开。

吕团长虽然对他的话比较深信,但是有了占旭刚的前车之鉴,他不能不谨慎。要知道,占旭刚的打仗能力他是知道的,在过去的作战中,占旭刚是他手下的一张王牌,可是这次也失了荆州,如果再一次失利,那就不是属下无能,而是他用人无能,识人无能了,因此他不能不慎重。

“或许你讲的有道理,但是战场形势是千变万化的,不可预料的事情很多,在你袭击小股绺子的时候,他们逃跑怎么办?大股绺子来支援怎么办?到那时,打又打不赢,撤退又丢人,会叫绺子看笑话,上司也会说我们无能。这次的行动再不能一举凑效,上峰不会饶了我们,打仗不单纯是打仗,这里还有别的因素。”说到这吕团长没有往下说,也没法说,只能靠对方去领会了。

孙国华虽然不知道吕团长所指的别的因素是什么,但是他对自己的方案很有信心。在他看来,只要按照他的办法去做,收拾平谷的绺子不再话下。另他稍稍地感觉不安的是,一向豪气冲天的吕团长,因为占旭刚吃了点小亏就谨慎了,在他看来实在是用不着的事。

从综合实力来讲,绺子和官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根本不具备对抗的本钱,占旭刚的失利是他的骄狂自大造成的,和双方的兵力对比无关。此外孙国华本人有着极大的私心,想借这个机会,显示自己的实际作战能力,这样能够得到迅速提升,机会难得。对于当兵的来说,在太平盛世里如果不打仗,当兵的就没有前途,要想提升的快,就要战场上见真章。

而刚刚从军校毕业的他,缺少的就是实战能力,没有实战经验和战功,你在部队中就没有威信,即使此刻有赏识你的上司提拔你也很难服众,那么以目前的局势,拿绺子做对手是最合适不过的。

孙国华基于对绺子的了解,知道绺子当家的指挥能力,战术能力都很一般,至于武器装备和东北军更是无法相比,只要制定出合理地战略战术,击败他们易如反掌。他相信,只要给他充足地时间,给他一个连的兵力,他就会全歼平谷地区的绺子。

但是孙国华也明白,他没有真正的带兵打过仗,在吕团长心目中,还是个纸上谈兵的角色,所以他必须用有力量的话语说服对方,在吕团长信服之后才可以主动请缨,争取把出兵的主动权拿到手。因此,虽然他心里面很急,说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却没有表现出来,在吕团长说完话之后,他故作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团座,我是这样想的。就目前形势而然,绺子得到了意外地胜利,一定会骄傲,会产生轻敌的想法,甚至会觉得官军也不过如此。这些绺子的素质本来就不高,一旦出现这样的情绪,信心就会膨胀。如果我的估计不错,很多绺子还沉浸在胜利之中,根本就没有去做打大仗的准备。尤其是那些小股的绺子,他们就是想到了我们会出兵,也不会认为我们首先对准的目标是他们,因此会特别大意。

此刻我们的行动只要做到了隐蔽,突然,击败他们,生俘他们就是瞬间的事情。只要确定了他们的山寨所在地,一个晚上的偷袭,就可以解决大部分小股绺子,然后秘密地封锁消息,再出其不意地对大股绺子进行合围。我想,整个战斗不用一个星期就可以结束。”

见孙国华说的这样笃定,吕团长瞪大了眼睛,脸上不觉露出欣喜地神色。如果事实真像孙国华说的,一星期就可以全歼平谷地区的绺子,那不就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毫无疑问,孙国华这个计划是诱人的,吕团长动心了,决心赌一把,打仗么,本来就是赌博。

“孙参谋,看来你信心十足,说明功夫没少下,说的也在理,要是我把这次平匪的指挥权交给你,你敢不敢干?”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孙国华还没有提出要求,吕团长就把天大的蛋糕送了过来,这样的好事他怎么会推掉?要知道,对于每个有志向,有才华的人来讲,重要的不是自己的智商能力,是抓住机会的能力。

在战场上立功、受奖、提升的机会本来就有限,竞争者又趋之若鹜,你放弃了一次机会,很可能就会失去很多次机会,所以有好多人宁愿冒险,也要去争取机会。孙国华费尽心机,用尽唇舌去说服吕团长,等的就是机会,眼前机会来了,他如何能不激动?

“团座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不全歼平谷的绺子,甘愿军法从事。”

孙国华脸色通红地说,口气异常坚决,眼里的目光中充满了信心。他明白,此时他必须给吕团长留下必胜的信心,否则事情很可能有变。要知道在军队中,很多领导者在用人上,更多相信的是战场指挥官拥有的实战经验,而孙国华缺少的恰恰是这致命的一点,要想弥补这一缺陷,只有用你的信心去感染对方。

最后孙国华赢了,看见这样的目光,听见这样的语气,你无法不相信他。吕团长满意地拿出烟斗,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长出了一口气,事后他也为自己的大胆识人而感到惊讶。因为中国历史上出过赵括,马谡这样纸上谈兵的“天才,”最后留下的是笑柄。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他居然敢把指挥权交给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指挥官去指挥,算是破天荒了,在他一生的军事生涯中,也是绝无仅有的。“你需要多长时间的准备,需要什么条件?”

“我要搞清所有的绺子住在什么地方和他们的行动规律,需要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发起进攻到结束战斗,需要三到五天,一共给我二十天时间就足够了。至于别的条件,我只需要骑兵连。”

“一个连的骑兵?”吕团长反问道,感觉兵力单薄了,虽然骑兵连在他的部队中战斗力最强,但是必定人数太少,孙国华要面对的,是一两千绺子,兵力十比一还不到,他感觉有些冒险。“你可想好了,打仗不是儿戏。”

“团座是怕我的兵少,是吧?”孙国华笑了。“其实我的兵并不少。在整体上看来绺子比我的人数多多了,但是在每个局部战役上,我的部队都占有绝对地优势。我要的是突然,快速,这一点只有骑兵能够做到。而且在山地作战中,骑兵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它的强大火力和迅速移动,使它容易抓住战机,战斗会进行的干脆,利落,对于后面的战斗不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我才要骑兵。”

“你讲的有道理,就依你。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你发动进攻前,我会命令占旭刚的营悄悄地靠过去,在你需要支援的时候,给你做后盾,你只管往前冲就是了。”

“团座英明。有了占营长的这个营,绺子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孙国华见吕团长如此慷慨,拿一个营的部队给他做预备队,自然是大喜过望,脸上的兴奋再也掩饰不住了。到现在为止他心里明白,平谷绺子命运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们是在劫难逃了。而他通过这一战,将确定他在吕团的军事指挥地位,这当然是令人兴奋的。他没有靠老子钱财的帮助,而是凭着杰出的思维能力,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地位和荣誉,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做一个真正的军人是他儿时的梦想,现在机会到了,他没有错过。

那么孙国华的推断正确么,平谷地区的绺子真是一帮扶不起来的阿斗?

是的,孙国华的判断基本上是正确的,平谷地区的绺子意外地击败了官军,的确沉浸在狂欢之中。在他们的军事生涯中,不要说打败半个营的官军,就是半个连的历史也没有,基本上是官军来了拔腿就跑,官家走了拿老百姓出气,典型地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欺。这一次是真刀实枪地干,整整消灭了官军一个排,受伤的还不算,可以说是历史性地胜利,他们有理由庆祝。

在这次战役中,获益最大地是飞虎山。他们不但守住了山寨,经过钱维民的大肆吹嘘,联军抗敌变成了飞虎山以独家之力击败了官军。试问在平谷地区,哪路绺子有这样的实力?于是更多的无赖,流氓地痞无业游民纷纷来投,仅仅几天功夫,新入伙的匪徒就有几十人之多。不但战斗中遭受的损失得到了补充,实力较之前更胜了,山下有钱的财主、商人也纷纷地送来钱财,为的是不受袭扰,得到保护。

当然,清醒的人不是没有,史岳峰就一天也没有沉醉。回到蘑菇岭之后,立刻把师兄弟召集到了一块,召开了紧急会议。飞虎山的胜利,为蘑菇岭的开山立窖赢得了时间,赢得了机会,但是史岳峰并不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去撑起大旗,甚至不准备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在别人看来的机会,他恰恰不这么认为。

虽然史岳峰的想法遭到了师兄弟的反对,连一向支持他的富加宽也不理解,但是他固执己见,绝不松口,虽然感觉说服他们费力,还是拼命地要说服他们。因为史岳峰看见的不是形势大好,而是巨大地危险,他觉得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最好地选择是偃旗息鼓,韬光养晦。他的理由是官军吃了这样的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么报复就是必然的。为了不成为官军报复地靶子,现在就不要树旗,偃旗息鼓就不会引来官军注意。

随后史岳峰对众兄弟分析了官军的力量,感觉平谷守备官军虽然兵力不足,但是只要战术对头,平谷绺子还是难以匹敌。在强大的官军队伍里,你不能相信所有军官都是蠢材,为了不成为官军打击的目标,那么“缓称王,”不动声色去做工作就是最好地选择,最后史岳峰说服了师兄弟,暂缓树大旗,先看看风向再决定下一步走路。

毫无疑问,史岳峰的决断是正确的。历史已经证明,真正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不是教科书里能够教出来的,本身的天赋,善于读书和生活历练占有极大地成分,这样人的嗅觉总是异于常人,他们往往在水平如镜地湖面上,能够窥视到冰山底下涌动的暗流,能够看到平静地水纹下面正在泛起的万丈波涛。史岳峰的天赋,悲惨地生活遭遇,豹子张和公子乾的训导,使他成为了这样的人。

在飞虎山战斗结束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官军要进行报复,心里明白那将是一场无比猛烈地风暴,是他们无法抵挡的。是的,他们曾经击退了官军的进攻,但那不是凭的实力,是侥幸,是对方的失误。

侥幸可以有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史岳峰也不会幼稚地相信,战争可以靠侥幸去打赢。悲催地人生经历让史岳峰明白,这一次无论是占旭刚领衔,还是换成别的指挥官,官军都不会去重复过去的错误。一旦凭实力硬碰,平谷的绺子根本不堪一击,而战场上的胜利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当年的诸葛亮虽然计谋超群,在长坂坡也只能遭受大败,因为他没有曹操拥有的军事实力。史岳峰理智地预见到,下一次官军来袭,绺子一定要大败,所以下一步怎么走,目标设定十分关键。蘑菇岭的优势在于,因为没有开山立窖,官军不可能把他们作为打击的目标,就是说,只要他们继续隐藏,就可能躲过这一劫。

史岳峰也想过,应该把即将到来的危险告知别处的绺子,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明白,在胜利之后说出警戒之类的话,不会有人听,他在平谷地区的绺子中还没有足够地威望,而且绺子本身的素质决定了,当他们没有看见的东西摆在面前,你想让他听你的,除非你是这一带的老大。他不是,一个没有开山立窖的绺子,连真正的土匪都不是,别人凭什么会听你的?

既然管不了别人的事,那就管好自己的事,这就是史岳峰的人生信条。

这次的战斗有几件事情给史岳峰的震动是巨大的,可以说是进入了骨髓的,使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打仗,什么样的军队叫军队,在山里作战什么样的士兵战力最强。过去公子乾也曾告诉过他这方面的常识,他感觉是听懂了,现在才知道是纸上谈兵。

别人告诉你的道理,有些东西一定要经过残酷地现实去检验,最好是你耳闻目睹,亲自参与,那样才会有不一样的认识。这一次的切肤之痛是占旭刚骑兵的反击,一共不多的骑兵部队当他们反击的时候,为什么就形成了风暴?绺子遭受打击后,为什么立刻就变成了散兵游勇?这才是他对这次战争的真正领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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