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平谷地区绺子的素质,高大昌是前数的,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认可了史岳峰的能力。史岳峰刚刚出道,唯一指挥的战争是偷袭鬼子商行,这样的举动在绺子眼里是小打小闹,土匪都善于偷袭。他之所以能够被高大昌认可,靠的还是两片嘴,能够说出道理,这就需要听话的对方抛弃成见,有分析是非的能力。高大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创新能力,奇思妙想,但是他能够听懂好赖话,这对于极为自负地绺子当家人来说也是少见的,说明他的智商高于他们。
“好,就把一中队交给你。”高大昌想了一会可能感觉史岳峰说的有道理,就决定服从了。当然史岳峰说的没有错,这次救援飞虎山的战斗别人可以败,他高大倡不能败,因为他是发起人,他要是败了,以后在平谷的绺子中,说话谁还会听。
史岳峰见略施小计借到了兵,心里总算踏实了。他不要求打败骑兵,只要占旭刚的部队反攻的时候挡住对方进攻就行。因为史岳峰清楚,如果占旭刚真敢发动进攻,他们只要能够稳住阵势,胜负就不好说了,毕竟绺子占着人数多的优势。所以史岳峰认为,关键是出现混乱局势的时候稳住阵势。
双方交火已经打了半天,史岳峰知道对手是占旭刚,但是占旭刚并不知道有史岳峰这样的对手,到目前为止,他连史岳峰是谁都不清楚。在平谷的绺子中,占旭刚知道的是刁得胜,高大昌等人的名字,对于这些人的能力,智商他还是有着初步了解的,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他才敢打出冒险的牌。
占旭刚久经沙场,并不是个莽夫,他认为自己是知彼知己,在战场厮杀的胜负点上,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所谓指挥员的正确决断,首先要有这一基本点。当你了解自己,了解对方,那对方就是瞎子。一个明眼人和瞎子打仗,即使侏儒打巨人,也会无往而不胜。占旭刚认为自己是明眼人,对方是瞎子,当然胆子就大了。
在望远镜里,看见攻击的绺子进入了火炮的有效射程,占旭刚就下达了炮击命令。一切和他预料地一样,那些兴冲冲攻击的绺子,准备抢肉膘的绺子,当炮弹落过来的时候,像是突然中风了,一个个地打起了摆子。机灵点的就地卧倒,傻乎乎地还在往前冲,当然更多的绺子开始向回跑。只是他们忘了,即使你是金牌运动员,也不会跑过炮弹,所以刚才占尽上风的绺子,在遭到炮击之后,很快就变成了惊了枪的兔子,四处逃散。
问题是这一处绺子遭了炮击,按道理说,和别处参与攻击的绺子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正可以趁势冲锋。这样做一可以分散占旭刚的注意力,二是占旭刚没有那么多大炮,此时攻击危险性最小,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个道理看起来简单,但是在绺子那里却变得极为复杂了。
前面的我们已经说过,绺子的特色是趁火打劫,做事情首先要有便宜占,而且是能够看得见的便宜,谁也不会轻易牺牲自己的利益去为他人火中取粟。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既然炮弹能够打到别处的绺子,那么谁对东北军威胁最大,谁就肯定要挨揍,因为大炮是可以移动的,是活的,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此刻谁冲在最前面的,毫无疑问,首当其冲的要挨炮弹。想想吧!大炮可是不认人的,你脑袋再硬也挡不住钢铁,况且是为别人挡钢铁,傻子才会干这种事。于是一幅奇怪地画面出现了,本来占旭刚的大炮是对准西面的攻击部队,结果剩下几处参与进攻的绺子,像是集体听到了停止前进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还有的绺子开始往回跑,史岳峰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作为久经沙场的占旭刚就在等待这个机会,看见眼前的一切和他预料地一样,自然乐的心口都要炸了,于是他命令骑兵排长立刻出击,同时让许东胜做好准备,带着他的步兵排也准备出击。占旭刚明白,他只要能消灭一部分绺子,或者像赶鸭子似的把增援的绺子赶走,刁得胜就会绝望,飞虎山拿下就不成问题,胜利仍旧属于他占旭刚。
被大炮轰击后惊魂未定地绺子,万万没有想到刚才他们还在攻击别人,转眼间就成了被别人袭击的对象。杀那间,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出现了,几十个骑兵如猛兽出山,很快变成了千军万马,在飞虎山下的平地上,更像是出山的猛虎,入水的蛟龙,势不可挡。
在他们的枪弹射击中,在他们的马刀下,许多绺子一枪未放就稀里糊涂成了刀下之鬼。逃跑的绺子像是决堤的洪水,遭受群狼攻击的羊群,没有一点抵抗能力,把后面的绺子也带动的疯狂逃跑。而占旭刚不失时机地把许东胜的那个排放了出来,这更增加了绺子的恐怖,好像山上山下都是东北军,都是猛虎,他们只是等待屠宰的羔羊。
史岳峰虽然做好了绺子遇到挫折后失败地准备,却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凶恶无比的绺子,一旦遭受打击就会变得比绵羊更柔弱,会这样的不堪一击,心说这样的部队如何能够打仗?
史岳峰相信,只要不是瞎子谁都会看见,占旭刚的部队虽然火力凶猛,但是人数太少,只要有一处绺子稍稍地停下来进行抵抗,胜败就会逆转。可恨的是,每处绺子都在考虑自己的利益,都想首先逃脱攻击,这就给了骑兵排各个击破的机会。在这突然的变故瞬间,生活教会了史岳峰什么叫战斗力,什么样的部队才能叫部队,为什么很多军事家都强调兵贵精而不在多。像眼前这样的乌合之众,再多也是羊,毫无战斗力可言。
现实虽然如此,史岳峰并不敢绝望,他必须扳回这一局,至少不能输,否则在这之前的一切努力就付诸东流了。为了蘑菇岭的存在,为了在平谷站住脚,他必须这样做。
史岳峰把师兄弟喊到了自己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危险地时候,他只能指望他们了。令他没有想到的,一向和他闹不愉快地二师哥郭勃麟,这次却义无反顾地支持他的主张。在郭勃麟看来,史岳峰只能这样做,力挽危局才能让别处的绺子服气,即使冒险也必须去做。有了郭勃麟的强力支持,史岳峰内部的难关算是过去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把自己的部队交给了大师哥指挥,然后来到了管仁利的一大队,他们才是这一次打阻击的主力,后面的戏如何唱,就看他们了。
这时候飞虎山四周的场面相当混乱,管仁利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脸上显得很是焦急,看见史岳峰来到,顿时大喜过望,立刻迎上前去说:“兄弟,你看咋弄?乱成一锅粥了。这帮狗娘养的,平时闹内讧,绺子之间互相掐架,那是真叫凶,到了动真格的,就他妈的全拉稀了,一个个像似大姑娘养的,没有一点尿性。”
“二当家的,现在骂他们没有用,只要咱们能够顶住官家骑兵的进攻,事情可以扳回来。我看是不是这样,这里的地势太平,骑兵容易发挥作用,咱们往前走三百米,那里地势比较险,或许利用地势能够挡住骑兵。”史岳峰一边说,一边指指前面的山包。
“好,哥哥全权听你的指挥,你说咋弄就咋弄,死活也得和东北军拼了,要不今后在平谷就没法混了。”管仁利到是比较明白,立刻答应了,随后就下达了命令。
十分钟之后,他们来到那片山包,刚刚安顿下来,败兵就来到了,史岳峰怕败兵冲动阵地,连忙派人前去指挥,让他们顺着山沟走,可是没有人听招呼。管仁利火了,带了一个班的弟兄冲了过去,破口大骂:“操你妈的王八犊子,老子在这里给你们挡骑兵,你们还敢不听招呼?谁要是再走这条路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过,看看老子手里的家伙干不干?”
管仁利不但话说的狠,他手下的绺子也都拉开了枪栓,有的还把手榴弹攥在了手里。还别说,管仁利这一手很灵,刚才还气势汹汹地绺子,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乖乖地顺着他们指引的路退了下去,真是鬼怕恶人,史岳峰又学了一手,知道和不讲理的人,最好的讲理方式就是比他更不讲理。
败兵刚刚过去不久,占旭刚的骑兵就出现了,也许一切太顺利了,他们没有想到前面会有阻击,嚎叫着冲了过来。
“放近了再打。”见管仁利要开枪,史岳峰说。
“兄弟,这个你就外行了,骑兵速度快,不能放近打,等他们冲上来,谁也拦不住。”管仁利说着下令开枪。
史岳峰的脸有些红了,看来战场上的好多事情他还是真不懂,因为有些东西是书本无法教会的。“好,下命令吧!”
就这样在史岳峰的指挥下,阻击战开始了,因为枪声出现的突然,火力又比较集中,第一轮枪响过后,占旭刚的骑兵被干掉了几个,这一下带兵的骑兵排长才知道遇到了麻烦,马上集中火力像山顶某处进行攻击。按照他的设想,就算对方不全部逃跑,也会被撕开口子,只要有一个地方松动,他的骑兵凭借速度,就可以飞快地战据山顶,到那时居高临下,前面的阻击部队就会土崩瓦解。
五
骑兵排长按照一般性地思维去操作本来没有错,可是他的算盘还是打错了,因为他遇到的对手不是过去的绺子,是眼界,智商高于一般绺子的领导人史岳峰,因此绺子防守的阵地虽然被骑兵火力攻击的时候伤亡不小,但是防守阵地的绺子并没有作鸟兽散,口子也没有被撕开,活着的绺子还在开枪,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而别处的绺子看见这里的绺子在顽强抗击,他们的子弹就像飞蝗一般地射来,骑兵排长的手下又有几个人负伤了。此刻的骑兵排长才清楚地知道遇到了劲敌,对方占据有利地形,又不肯退让,如此一来双方只能死拼,最后就算他的骑兵能够攻上山去,活着的也不会有几个人了,这种消耗战他可打不起,因为绺子的人数太多了,看来他的最佳选择只能是撤退。
这是史岳峰又一个没有想到,骑兵部队只攻击了一个回合就放弃了,在大喜过望的同时,他心中出现了好几个为什么。战争真是一个迷局,随时随地都有让你看不明白的东西。
骑兵撤回去了,许东胜的步兵也遭到了富加宽率领的绺子的顽强阻击,没有再前进一步,刚才溃败地局面被阻止了。一直逃跑的绺子看见这种情景也停止了逃跑的脚步,陆陆续续地又回来了,战场上出现了暂时地平静,因为双方都停止了进攻的态势。战场僵持是史岳峰的第二种选择,他知道这一次赌赢了,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人地生疏地东北军是不敢进行夜战的。
眼看着大获全胜,突然出现的阻击部队将这一切都破坏了,占旭刚尽管十分恼怒,却不能不去面对现实。他不可能去孤注一掷,也没有这个本钱,只好下令收兵,飞虎山的攻击战就这样收场了。
被占旭刚打得丢盔卸甲,已经绝望地刁得胜,没有想到居然保住了山寨还能生还,因此看见高大昌带领的援兵到来,毫无人性和情感地他,尽然也会激动地拉着高大昌的手,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兄弟多谢高大当家的救命之恩。”
“感谢我错了,刁大当家的,用联军来阻止占旭刚对飞虎山的占领,这个主意是我兄弟史岳峰出的,要说救命之恩,你首先得谢他。”高大昌说着,用手指指站在旁边的史岳峰。
“小弟史岳峰拜见刁大当家。”史岳峰在高大昌介绍之后做了一个作揖的手势,他不想让对方太难堪,毕竟他是晚辈。
“你就是蘑菇岭的史大当家的,失敬、失敬,年轻有为,哥哥这里谢过了。”刁得胜难得地还了一个揖,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他的称呼等于在告诉史岳峰,他已经承认了蘑菇岭的存在,这是史岳峰最需要的。
“哪里,刁大当家的才是真英雄,真好汉,凭借一山之力,硬是挡住了占旭刚的部队,小弟好生佩服。”史岳峰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他明白刁得胜此时需要什么。
“刁大当家,史少当家和众位当家的都是好汉,咱们就不用说客气话了,打了一天仗,大伙都辛苦了,山寨生猛海鲜没有,粗茶淡饭管够。”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钱维民,不想让史岳峰的风头太响,赶紧转移了话题。凭他的眼力已经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人物。一个人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的道行,将来一定是飞虎山的劲敌,从此刁得胜有了对手,飞虎山霸占平谷地区领导权的梦可能就要结束了,这让他心里十分地不安。
“好!俺的肚子早饿了,刁大当家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吃完了再研究战事,占旭刚那条老狗不会认输的。”高大昌接过钱维民的话,大声地喊了起来。打了一天的仗他的确饿了,同时也明白这个胜利是暂时的,明白占旭刚不会善罢甘休,吃过饭大家要坐下来研究一下,明天的仗怎么打。
一起来的绺子头听说开饭纷纷叫好,因为他们都饿了。只有史岳峰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已经投到了钱维民的身上,心里像有根刺在扎着,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像是看见过的文学作品里描写的狗头军师,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人。
史岳峰全力帮助刁德胜守住飞虎山,除了保住绺子不被官军消灭,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平谷地区的绺子承认蘑菇岭的存在,也就是说蘑菇岭必须有一个平谷绺子认可的合法地位,这个合法地位就是当地绺子头的认可,而飞虎山的认可又是首要的,因为飞虎山是势力最大的绺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才不惜冒险袭击日本商行,从而挑起了官军和绺子之间的决斗,如果这个谋略被人识破,蘑菇岭非但不能够得到承认,还会成为绺子的公敌。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绺子做事的宗旨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没有哪支绺子愿意和政府军叫板的。
那么史岳峰的担心有没有道理?答案是有的。钱维民虽然没有看出这次官军对飞虎山大动干戈是史岳峰在点火,但是当他知道史岳峰是蘑菇岭的当家人心里就不舒服,就感觉史岳峰不简单。
当初反对蘑菇岭开山立窖他是始作俑者,狭隘地地域主义观念让他把每一支绺子的出现都看成对手,飞虎山一家独大是他时刻希望的保守目标。在他看来,平谷地区的蛋糕就这样大,原有的格局已经形成,那么每一支新出现的绺子就是掠食者,就要从现有的篮子里夺取食物,所以不允许新的绺子势力的出现就成了必然。
可怕的是,飞虎山是蘑菇岭最坚决地反对者,史岳峰在飞虎山出现灾难的时候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以怨报德,这份心胸不用说飞虎山没有,他相信,平谷地区别处的绺子也没有。那么潜在的敌人,最大的危险就可能来自于蘑菇岭,史岳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就可能是刁德胜未来最大的对手。
眼下史岳峰领导的蘑菇岭羽翼未丰,消灭他还是容易的,一旦史岳峰领导的蘑菇岭站住了脚,攫取了一定的地盘,那时候再消灭对方就会异常困难,所以他认为就应该趁史岳峰没有提防的时候,把他掐死在摇篮中。
刁德胜看见钱维民神神秘秘地把他喊进密室就感到奇怪。这样多的绺子当家人来到飞虎山,他作为飞虎山的当家人,理所当然地要尽地主之谊热情款待,既要感谢他们为飞虎山解围两肋插刀,也要借这个机会和他们联络感情,哪有时间和钱维民说内部的悄悄话?
“二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见我在忙?鬼鬼祟祟地叫我出来,别的当家人会疑心地。”
看见刁德胜一脸的不满,钱维民连忙解释说:“大当家的,这件事情同样很急,这个史岳峰是蘑菇岭的当家人,大当家的准备怎么处理他?”
“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要处理史岳峰?不是他挑头联络各路绺子,飞虎山已经被灭了,难道你不知道?”刁德胜说完狠狠地瞪了钱维民一眼,看那情形,如果说这话的人换做别人,他会一枪崩了对方。
“当家的,你说的没错,只是你可能忘了,这个史岳峰就是蘑菇岭的当家人,当初蘑菇岭要开山立窖,当家的是第一个反对的,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出山的机会。这个史岳峰非但不记仇还以怨报德,这份心思不是一般人具备的,没有极大野心的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心胸的。”
钱维民看见刁德胜没有理解自己的用意,反而在责怪自己,就把自己真正的担忧对刁德胜敞开了,脸上则是一副无辜地表情。
刁德胜本来不笨,哪里听不出钱维民话里的意思,知道钱维民担心史岳峰的蘑菇岭坐大之后会抢了飞虎山的位置,眼睛里首先露出不耐烦地目光。在他看来,飞虎山目前的灾难并没有过去,占旭刚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了攻打飞虎山的打算。此刻要是对史岳峰下毒手,高大昌等人就不会干,至少会带着绺子离开,没有这些绺子相助,明天的战争怎么打?靠飞虎山一山的人马和对方抗衡就是死路一条,所以现在对史岳峰下毒手就等于自毁长城。他感觉这个钱维民脑子有问题,如此明显的道理看不明白,真是岂有此理。
“你的担忧也许成立,不过那是将来的事情,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保住飞虎山,不是惹祸上身。眼下不但不能对史岳峰下手,还要史岳峰继续帮助我们,我看你是犯糊涂了,居然想出这个馊主意。”
刁德胜说完没有管钱维民怎么想,也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推开门就走向了大厅,他不能给各个绺子的当家人以慢待客人的印象,因为他现在需要他们。
钱维民等于吃了冷馒头,心里自然就堵的难受,委屈地要命,就想追出去拦住刁德胜,进一步地说服他,但是刚刚走出几步又收回了脚。因为他想到了,万一刁德胜不肯听从他的劝告,被别人知道了他的卑鄙,那么他非但在飞虎山会成为忘恩负义的小人,在整个平谷地区的绺子心目中也就成了臭狗屎,那么自身处境就危险了,因为一旦你成为这样的小人,你不知道哪一个绺子会对你打黑枪,绺子们最恨地就是不讲义气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