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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宠奶凶 仙宠奶凶 7、司云仙君

帝君看到她,和蔼地微笑道:“爱卿平身。”

雍荣华贵的仙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天绻也不小了吧?”

天绻心中一慌,急忙摇头:“仙后娘娘,我还小得很,小得很!”

然而仍然没有堵住仙后的嘴,她老人家兴致勃勃地讲出了下半句:“该给她指一门好亲事了!”

天绻吓得施出了及地大礼:“不敢劳烦娘娘劳神,您忙着,我去喝酒了!”

拉着离枭的小翅膀赶紧地溜走。仙童将她引到座位上去。她虽然职务仅是凡间的土地婆,但头顶环绕着赫赫战功的光环,仙位也是高至上仙,座次比较靠前。月色明亮,仙子们又引来些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萤蝶在四周飞舞,宴席上光线明亮而柔和,既视物清晰,又不夺了周围花朵的光彩。

或许是动身之前教育的好,今日离枭格外懂事,乖乖巧巧蹲在天绻座边,时不时闲得无聊叨她的卷发玩。

这时在下首远远坐着的司兽官忽然醒悟过来:“啊!上仙带的莫不是那个离枭?”

旁边仙人问道:“离枭是何种仙禽?倒是头一次听说。”

此问涉及司兽官的专长,他顿时来了精神,正要侃侃而谈,却见天绻朝他看了一眼,眸底寒光闪闪,似有警告之意。司兽官被这个眼锋甩得把话头活生生卡喉咙里,赶紧端起杯子灌了自己一口茶水,咳了两下才顺过气,小心翼翼地道:“离枭能招财聚福,辟邪护家,乃是极罕见的祥瑞仙禽,上仙在我司抽到离枭卵一枚,还成功孵化出来,可谓是手气极佳,运气上乘。”

众仙人纷纷赞叹“上仙好运气”,艳羡不已。

司兽官抹去一把冷汗,挤出笑容冲这边道:“几天不见,离枭长这么大了。”

离枭警惕地隔桌盯着这老头,往主人身边靠了一靠。天绻摸着离枭,脸上浮现出老母亲般的微笑:“可不是,长得可快了,见风就长。”

司兽官艰难地把寒喧进行完,端着杯子苦着脸想:看来是天绻上仙不愿大家嚼些复仇索债的莫须有传闻,才不愿他说出离枭那记录在册的不祥注释。理解,理解。可是上仙明明十分美貌,瞪人时却凶得很,让人从头顶冷到脚底。还是少与她打交道的好,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正这么默默打着主意,忽听远远的桌子那头传来呼唤声:“司兽官大人,请您过来一叙。”

抬头看去,竟是天绻在朝他招手。哎呦喂!这还躲也躲不起了!

司兽官心中叫苦,腿上却不敢怠慢,赶紧地趋近过去弯腰洗耳恭听。

天绻身边的离枭突然扑棱一下拍了下翅膀,一头拱到她胳膊底下去。它这么一动,司兽官也吃一惊,整个老头吓得往后一跳。上次他不过是想抱这鸟崽子抱到禽舍中去,刚走近就被这货抓破官服、挠花老脸,如今它长得更大了,攻击力必然更强了!

然而离枭似是比他还害怕,拱在天绻怀中哆嗦不停。天绻顿时明白了——这是上次她将它丢给司兽官的后遗症啊。赶紧捋着它的毛儿,再三承诺不会让司兽官带走它,它才安静了些,却仍怕得很,司兽官走近一步,它的毛就炸一下。

天绻无奈捋捋它的翅膀:“我跟司兽官大人说几句话,你去看看花吧,别跑远了。”离枭求之不得,支棱着翅膀就跑进花树间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她目送那毛绒绒的身影,脸上浮起宠溺的微笑,对司兽官道:“你看,多可爱。”

司兽官摸着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伤痂说不出话来,勉强陪笑。

天绻压低声音对他说道:“那什么旧书上写的离枭的来历无以考证,你不要乱说。”

司兽官点头:“下官遵命。”

她略略思索一下,又问道:“若它真的是离枭,按书上所记载,它是否会有前世的记忆?”

司兽官回道:“《浮生录》中关于离枭的描述也只有寥寥数语,没有提记忆的事,下官不曾听谁说见过实物。不过,据下官猜测,假设离枭出世果真是为了雪仇,那应该是有记忆的,否则如何寻找仇人呢?”

天绻点了点头:“话是如此。”悄悄朝远处在花朵间探头探脑张望的离枭指了一指,“若真的带有前世记忆,必会在神态间透露出来。你看它,天真烂漫,眼眸清澈见底,哪像是历经世事、心有挂碍的样子?”

司兽官远望了一眼,深以为是:“上仙说的没错。或者那些记录有不尽不实之处,或许它就是一个普通精灵。”

“这就对了。《浮生录》那本老书,有错的地方也得修修了。”

司兽官看着天绻上仙的眼中浮起狐狸的狡黠和暗含的威胁,头皮一阵发麻。然而他怕归怕,仍是有原则的人。壮着胆子回道:“恕下官不能从命。《浮生录》乃上古典籍,其有不足之处理应补充注释,这原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可是离枭虽然现世,年纪却是尚幼,一切还无法定论,此仙禽下官会特别留意,日后当归纳总结,令《浮生录》的条目更加完备详实。”一番话虽说得战战兢兢,却透着老顽固毫不退让的固执。

天绻企图替自家仙宠抹去黑记录的想法破灭了。既然无法说动司兽官,还是等她家离枭由小可爱长成大可爱,让事实说话吧。遂打消这个小贪心,请他回座了。

圆月几乎碰着树梢,丝竹声声传来,空气中花香暗浮,身畔萤蝶漫舞,脚下薄雾浮动,众仙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帝君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怎么没看到璟舜?”

仙侍回禀道:“司云仙君因今夜花宴,特意要将夜空中的云彩抹净,让月色无遮无挡、便于赏花,因此要晚来一些。”

话音未落,就见璟舜在不远处翩然落下,白衣飘拂,披着一身如霜月光,袖间盘旋着丝缕不及散去的云气,衣角拂下片片洁白花瓣。这出场可谓风骚得十分自然。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仙者,看着面生,大概是他座下弟子。二人到帝君座前行礼。帝君微笑道:“你们快入座喝酒吧。”

璟舜落座在天绻的正对面,少年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璟舜环视众人,目光淡然扫过天绻时,微微点了一下头,便看向别处,神情平淡,无波无澜,看那样子,连点的那一下头,都是因为不小心看到她,迫不得已点的,眼光片刻都不愿在她身上停留。

天绻心中暗暗不爽。

蜃地之战的记忆她虽然破碎,却也不是什么都记不起了,他们在战场上相识,除了打仗伏魔时的默契之外,二人也甚谈得来。后来他们一个是主帅,一个是将军,少不了并肩作战,出生入死。战争之末的事她尤其记不清了,据说还是璟舜将重伤昏迷的她从战场上带回的,按理说应该关系变得更铁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伤好恢复以后,去找他聊天,他要么推脱不见,要么挂着一张死人脸爱搭不理,而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冷淡于她。一来二去的,她也不高兴了,鲜有去他府上作客,时间长了,竟像断了来往。

上次一起在凌霄殿上接受帝君赏赐时,她敏感地嗅出释兵权之争的危险风向,还帮他打了个圆场,找了个台阶,化血刃于无形。台阶他倒是顺坡下了,事后却没对她表示一丝一毫,搞得她弄不清他的态度是反感还是赞赏,也不知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多此一举了。那种事也不能摆到明面上说,只能捂在自己肚子里耿耿于怀。

只有在这种聚会的场合才能好好地坐下来面对面,但他也并不理她,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情愿。若说以前二人交往过密有结党之嫌,璟舜故意避开,现在他们一个是闲仙司云,一个是凡间土地,手中均没有一兵一卒,谁还会在意他们的交情啊?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璟舜这货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天绻如果是那种清高的性情,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就好了。可是她终究是个惹事生非的料,他越不理她,她越要挑衅一下。

笑眼一眯,朝着对面招呼道:“司云仙君多日不见。”

璟舜有些不情愿地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又是微点了一下头,半个字都懒得说。

天绻更不爽了,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二人的仙级。现在她享受上仙待遇,璟舜的仙阶是仙君,高她一级。再者,他们的职位一个是司云仙君,一个是土地婆,听起来一个高贵,一个下等,真真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必是这璟舜看她官位下等,瞧不上她这个老朋友、老战友啦!

想到这里,心中小火慢烧,更来了找对方碴的兴趣。一对狐狸眼眨了眨:“司云仙君,您一向白衣飘飘,衬得品性高洁。可是今日却该换套衣服。”说罢目光灼灼盯着他,等他接招。

璟舜并不想搭理她,无奈对方挑衅到面前来,只好接了一句:“为何?”

天绻道:“这漫天漫地的白花开着,您穿这一身素白,往花堆里一栽就找不着人了。今日诸仙相聚,共庆奇花盛开,您这清高孤傲的谱,在今日这个和乐喜庆的场合稍微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话说到这里对这个昔日战友莫名冷淡的怨气涌上来,眼眸中已是火星一闪,暗暗拉开了吵架的架式。

然而对手却毫不恋战,就如听不懂一般,端起面前的白玉杯啜了一口,睫微低着看着杯中葡萄美酒,被睫掩住的瞳中没有情绪,嗓音也是无波无澜:“我穿什么衣服,不劳上仙费神。”

天绻被噎得胸口一堵。

忽有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砰地砸到璟舜头上,在众人惊呼声中,红色酒液飞洒。璟舜身后的弟子上前一步喝道:“何物放肆!”

砸中璟舜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昂昂然站在璟舜面前的桌案上,头上伶伶竖了一根红羽,红色脚爪踏踏实实踩进璟舜的盘子里。竟是天绻上仙带来的那只灵禽,正胆大包天地用一对凶凶的眼睛盯着司云仙君大人。

璟舜胸前溅了葡萄酒,发冠也被大鸟砸歪了,颇是狼狈。他身边弟子喝道:“大胆……”璟舜抬手阻止了徒弟,但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天绻迟一步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

大家都以为她要替灵宠的冒犯道歉,却听她开口说道:“崽崽宝贝,摔到没有?”朝着离枭伸出双手。璟舜的脸色更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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