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瑶落水后受了凉,鼻子不通气不停的打喷嚏,生了一场久治不愈的小病。
暮书日夜未曾宽衣解带,熬红了一双眼陪护着九瑶,对待一只小小的生灵都如此善心,体现出了此公子善良博怀的本真。
九瑶对他的言行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小狐狸,快快好起来,好和我玩儿啊…你没精打采的,我也没了兴致…快些好起来,快些好起来…”暮书愁眉苦脸望着狐窝里病怏怏的小白狐,祈福不停。
“公子,听说淙泉崖壁有一种草,名消寒草,可让小狐狸的病治愈。”
柳儿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令暮书兴奋不已,“真的?”
方圆几里,有座人尽皆知的山水宝地,常年崖壁倾泻乳白瀑水,赐名为淙泉。
此地花草四季,各种奇异说不出名来,但因荒芜陡峭,传言有妖,故而无人问津。
暮书急不可耐对柳儿道,“有此宝物,那还不快点去采摘?”
“公子…奴婢怕…怕有妖在那方。”柳儿胆怯着退缩。
暮书胆大包天不以为然,“只传言而已,未曾有人见过…你不去,本公子去,大白日怕甚?”
柳儿听暮书要独闯,心中虽害怕,却也顾不上许多了,“不成。公子去哪,奴婢跟去哪…老爷夫人有交待,公子跑了或是走丢了,奴婢可担当不起。”
暮书曾疯狂追寻消失的美人,不肯回归,是暮府家丁五花大绑他回了家,几番哄骗,又让柳儿日夜盯梢着,才没惹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他想单枪匹马,柳儿哪敢放他行?
晨曦时分,一主一仆结伴往淙泉方向而去。
几里的山路难行,不可坐马车,也不能骑牲口,全靠两条腿吃苦耐劳。
娇弱的书生暮书,走一段歇一段,而柳儿女人身更是娇贵,香汗淋漓,足瘫手软落后他一大截。
眼看太阳快落山,主仆一前一后竭力,好不容易临近淙泉。
柳儿望着不远处的高山流水瀑布,坐歇在山岩石墩子上,气吁吁对暮书道,“公,公子…奴,奴婢实在走不动了…你自个快去采了,在此应合。”
她对暮书描述了消寒草的外形特征,重任落肩,暮书独自走向传言的境地,一路走一路默念:“消寒草,崖壁缝隙生长,外形细长如草…放入口中,甘甜涩口…”
暮书满头大汗,精疲力尽步入了岩口,放眼一望,眼前美景震撼人心…
近身一米处仰头望,乳白色的瀑布飞流直下,水声哗哗萦耳,崖壁野草闲花生长,仿佛置身梦幻。
他转头向另一隐敝洼地,目光不禁呆滞了。
透过濛濛白雾看过去,一弯半圆形乳色碧池,高处泻下的瀑布从一侧涓涓细流注入,荡漾的池水间,未着寸缕的少女背沟美人线诱惑,湿漉漉的长发飘浮水面摇曳。
少女手中似拿着什么东西,抹向自己光洁的全身上下,细致到连耳根处也涂抹到了。
暮书足下如定钉挪不动步子,双眸像着了魔一眼不眨,头脑热血沸腾,呼吸变了粗声。
闻听后方有动静,少女似早料身后有人,她不慌不忙从池水中站立起身,暮书连忙闭眼背过身。
“多有打扰,姑娘莫怪。”
暮书歉意着欲离开,却被少女一把扯住了衣袖,楚楚可怜求他道,“公子,小女误入山崖水涧,沐浴了满身尘埃…此时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可否收留我?”
“这…姑,姑娘可有穿好衣?”暮书紧闭双目不敢睁眼,慌乱问着她。
少女见他呆头呆脑,不由咯咯咯的笑,“早穿好啦。”
暮书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敢睁眼看她。
面前的少女美不可拟,白净瓜子美人骨,一双狐眼媚长勾人,乳白衣裳裏着纤瘦身材,细蛮小腰可盈盈一握。
两人近距离相视,她身上散发一缕说不清的香味,眼波含水,令人沉陷…
暮书克制住自己心慌慌,侧脸向一边问,“姑娘要跟随我回家,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
“敢问姑娘名姓?”
“十瑶。”
”十瑶?”听到瑶这个字,暮书不禁心一敛,想起了八瑶。
为何天下女子,总有几个字瑶?
十瑶见他呆怔,天真无邪问,“公子怎么了?莫非有女子与我同名?”
“没,没有…容我寻了消寒草,一起离开这里。”暮书赶紧扯开话题。
十瑶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色,镇定自若含笑,“公子要消寒草,有何难?小女帮你。”
她话毕,缓缓走向瀑布夹缝深处,攀附在岩璧上,轻轻松松采摘下几株长草。
十瑶将绿油油的长草递给暮书,拍了拍手中的尘土笑,“这个就是公子要的。”
暮书未曾想,捡了个绝色美人且不说,消寒草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拿着消寒草,领着美人十瑶与丫鬟柳儿会面时,柳儿惊得下巴颏快掉。
自家疯傻公子真能耐,这是…一举两得?
“公子,没遇上妖吧?”
柳儿望向渐黑的天色,想起了令人生畏的传说,不由自主抱紧了自己。
十瑶陪在身边,秀色可餐令暮书忘了一切,轻斥柳儿一句道,“哪有妖?尽是胡言乱语!”
柳儿被主子斥责,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