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悦耳的鸟鸣声唤醒了梦中的骗傻子,他迷朦着双眼靠近雕花窗前,透过客栈低筑的院墙放眼望去,天空白云朵朵飘浮,一片晴空万里。
昨夜与暮书促膝长谈,感受到了疯傻公子对八瑶情深似海,真心感人至深,亦对丢失的小狐狸念念不忘,有情有义。
骗傻子对此不知是悲是喜,对暮书那份不为人知的心事更甚。
暮书来催促继续行程,骗傻子收拾妥当,俩人又同骑一匹马,策马奔腾…
不知奔波了多久…一路上,从平庸无奇的路面,渐渐行入一处花草丛生,竹林清幽,溪水潺潺,景色怡人的地方,仿佛来到了一方山水佳境……
骗傻子觉着有些口渴,俩人停歇了下来。
“骗弟,前方有溪水可解渴。”暮书兴奋如孩童,指向近身一条延绵不绝的溪水。
骗傻子兴高采烈奔至溪水边,当他找一处蹲下身,望着足下清澈见底的溪水,映照出了一张清水出芙容,清雅绝俗的面容…
水中镜,镜中花。
他抚摸着自己的那张脸,仿佛看到的不是真实,凝望着水面呆了许久。
俯身手捧起一汪清凉的溪水,他畅饮下几口,顿时,有如甘甜之水凉爽了甘渴的心。
当望向前方翠绿淡雅的竹林,一丝赏心悦目之情油然而生…
骗傻子一手牵着大棕马的缰绳,和暮书朝那片翠绿淡雅的竹林慢慢行去。
竹林之央,有一条铺满鹅卵石窄长的小路,踏在石上置身于竹林之中,闻着清新湿润淡雅的竹香,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当心情舒畅走出竹林,前方不远,别具一格的大宅子现眼前。
但只见,墙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虽是独处一方,但置身如此佳境之地,也并不显孤独,反倒别样的优美。
走近宅子前,骗傻子将马匹拴在屋前一垂柳树上,他大步流星上前,轻轻叩响了大门上的环形铁手柄。
过了不一会儿,门轻轻的拉开了一条缝隙,约摸十五六岁小丫头稚嫩清秀的小脸露出。
她身着朴素的粗衣,外套碎花扣襟背心,想必是府中一丫鬟。
骗傻子笑着轻声询问,”我俩一路奔波有些劳累,而此处并无客栈,想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稍等,待禀报老爷。"她上下打量俩人一番,一路疾奔入屋。
门外耐心等候半会,那小丫头又小跑过来,打开了大门道:”我家老爷有请。”
俩人跟随她入屋,穿过一道雅致的小弄堂,里间是观着气派富贵的大堂。
随小丫头入了大堂,大堂之中站立一人。
此人年约四五十岁,身着绸缎铜钱长衫,头戴锦帽,油光满面肉敦敦一张方脸,有着富贵之相。
小丫头毕恭毕敬道,"老爷,贵客己到。"
"翠儿,上茶。"
老爷肃面吩咐着丫头,可见平日家风甚是严厉,许是来了贵客不好拂面。
骗傻子对傻呆呆的暮书使眼色,暮书赏着屋中景未瞧见,骗傻子只得笑着先朝老爷行礼作揖,“多有打扰了!”
"客气客气!"
老爷露出难得的笑容,八颗大白牙展露无疑,“鄙人姓董,叫我董老爷即可,请问二位贵姓?”
骗傻子礼节的笑答:"在下骗傻子,这位公子是暮书。"
董老爷一愣,质疑问,“骗傻子?姓氏为骗?”
恰逢此时,翠儿端上热气腾腾的茶水,骗傻子才躲过了这话题。
"请坐,二位。"董老爷笑着招呼。
当三人坐下品着茶,董老爷好奇问,"二位此行,是要去往哪里?"
骗傻子顿了一下,回道,“随心所想,浪迹天涯而己。"
董老爷观着骗傻子久时,一丝可惜的神情,“骗公子生得比小女还秀美,不是女儿身,可惜了。”
暮书呆坐着东张西望,未吐半字,董老爷又看向他,“暮公子沉稳有余,实难多见啊。”
骗傻子对这话无法接,只轻咳一声作掩饰,眼神却无处安放。
暮书哪里是沉稳?是异于常人啊!
他暗暗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大堂一侧有卷垂落的珠帘,隐约似有袅娜的身影躲在帘后。
看不清此女真容,此女停留片刻后悄然离开了。
这神秘女子是谁?为何要躲在帘后?好生奇怪。
骗傻子觉得一丝蹊跷,却又不便过问。
翠儿从珠帘后走出来,附在董老爷跟前不知说了什么,董老爷的神色似若有所思。
骗傻子一脸纳闷,董老爷笑意焕然对俩人道,"二位公子如若不嫌府上简易,请在府上多留几日,如何?"
暮书不知所云望向骗傻子,骗傻子略沉吟道:"很荣兴来到府上,这方如诗如画般美景,自是愿多留几日,只是…"
“董府常年难得见一个人影,骗公子莫要推辞。”董老爷打断了骗傻子的话头。
董老爷传唤翠儿引领俩人去往住处,翠儿引领俩人来到住处,外观每一间房,皆为小巧而精致,华贵而古典。
一进屋内,里间散发出书香之韵,璧面上悬挂着诗词之作,淡墨文采,飘洒豪迈。
想必,董府应是书香门第。能在景致怡人,陶冶情操的府邸小住几日,必然是一种享受。
盛情款待后,夜色渐浓郁,仰望天空,一轮淡晕的月色己悄然升起…
但见天净如空,月照如镜。
骗傻子倚在窗前,独自欣赏着美如画的月色…忽然在此时,静宓的竹林间传来了缕缕长绵的古筝声,悠扬的情韵,令人荡气回肠…
听着这美妙动听的琴声,他被吸引着循声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