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瑶离开了九门山,欢天喜地游历凡尘。
相较云雾缭绕的狐界来说,凡尘多了一丝烟火气,另一种世景万象,令九瑶觉得不虚此行。
她随遇而安的心境来到了一座城,名为花林城。
这里商户云集,行人如织,一片繁荣昌盛。
九瑶随着人流东看西瞧,这里摸摸,那里赏赏,玩耍的是不亦乐乎。
“驾,驾…”
一阵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挥着长马鞭的男子威风八面而来,疾风骤雨的奔驰,惊吓得行人避之不及。
“三少主来了!…”有人惊呼一声。
街市上的人像捅了马蜂窝,越发的乱成一锅粥。
路人及摊贩东奔西跑,地面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景象堪忧。
“这是个什么人?引起了一片骚乱?…”
九瑶愣神之时,被慌张的路人轻撞了一下,一个侧转迎向了奔来的马匹。
那马背上的英武少主见情况危急,丝毫不乱紧紧手拽缰绳,口中一声呼停,“吁。”
马儿仰蹄嘶鸣一声,在主人的控制之下,温驯的稳住了。
路人口中的三少主英姿飒爽骑坐在马背上,看着九瑶久久挪不开目光,似被她的美貌惊呆。
在他挑剔的眼中,城中美人数不胜数,还无一女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不食人间烟火的九瑶,当仁不让成了他的白月光。
久瑶注视着马背上的少主,暗暗打量了一番。
凡男与狐男较之,各有千秋。
少主生得高大威猛,脸面刚毅英气,剑眉浓如砚墨,眼眸正气凛然,整个人观起来似武将。
“本人花林城三少主,花空。今日有幸遇见,方才让姑娘受惊了,不如盛情款待以表歉意,姑娘同意否?”花空一片诚心诚意邀请九瑶。
九瑶本无所事事随意而行,有人愿邀请去吃喝玩乐,有何不可?
花空的侍从牵来了一匹华丽骏马,九瑶兴高采烈骑着骏马,跟随花空少主到了花王府。
一顿胡吃海喝后,九瑶被安置住下了。
“也好,先在这府中悠闲几日,再去别处耍耍。”既来之则安之,九瑶安心留在此。
夜中美景时,九瑶在花空的陪同下,闲逛起了花王府。
府中古色廊桥水岸,假山喷池细洒,小径弯曲延绵,花簇处处绕道。
这里虽不可与桃花园相提并论,但风雅景致也算数一数二了。
九瑶观美景不禁赞叹,“这里住上一年半载,想来也不厌倦。”
花空听此言,正合心意留她,“姑娘喜欢这里,可常住。”
从见九瑶的那一眼起,欣赏她独占鳌头的美,心中暗泛一丝情絮。
小桥流水拱桥之上,两人齐肩抬头望明月,低头观赏水中鱼。
此情此景,温馨和美。
“三弟,身边这位是…”
正在两人兴浓时,忽而耳闻男子软绵无力之声,好似几日未进米粒一般。
九瑶闻声而望,但见,一位锦绣长袍的男子手摇折扇,一步三歪缓步近至眼前。
男子瘦高身材单薄,脸面苍白如纸,全无半分精气神。
他与花空无论神态身材相比,纯属天差地别。
花空对来人毕恭毕敬,“长兄,这位姑娘名九瑶,街中偶遇,受愚弟邀请在府中呆一些时日。”
来人是花府大少主,名花颜。
花颜打小体弱多病,是个病秧子,倚着富贵家世背景娶了一妻。
“九瑶姑娘的美貌,惊为天人!”花颜叹为观止。
九瑶听夸赞飘飘然,嘴上却谦虚,“大少主过奖了!”
花颜看出花空目光只在九瑶身上,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不由牵搭起月下红线来,“九瑶姑娘,我这三弟才华品德样样兼备,已近婚娶年纪,姑娘觉得贤弟如何啊?”
九瑶听言心想,“小小年纪的我,一个狐妖而己…”…
“三少主人不错,可小女年岁还小,暂不考虑。”
九瑶的理由无可反驳,花颜花空只得缄默,这事自然而然搁浅。
在花府呆的日子,九瑶倒也自得其乐。
万籁俱寂的一个夜晚,她独自在府里四处闲游。
花王府中有片葱郁小树林,九瑶经过此处时,隐约听见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好似有两人在此悄话叙。
待至走近一些,声音逐渐放大了一倍,清晰度可辨。
只听,一女子凄凄诉苦道,“二弟,你那长兄是病秧身子,可怜我仿佛独守空房,很是悲苦…”
又听一男子安慰她,“嫂嫂莫难受,若是如此,我俩人不如私奔了吧…”
“花折,这私逃,毕竟为世人耻笑…我,还未下定决心…”…
二弟?嫂嫂?这岂不是…?…
九瑶震惊不已,嫂嫂和小叔子有一腿?真为世人所不齿。
听了两人对话,了解了全况。
花王府为给病秧花颜冲喜,花了大财礼给他娶了贫女为妻,可两夫妻未行房事,形同虚设,花折因关怀嫂嫂日久,两人违背伦德生了情义。
九瑶对此不置可否,从伦理上来论,说不过去,从人情上来讲,情有可原。
没过多久,两个暗中苟且相恋的叔嫂,抛开了世俗观念,私奔了。
这事对花王府来说,是轰动大事,惊天且动地!
九瑶望着哭天抢地的花颜,不知是何种心情,也许,最悲苦的人是他吧。
花王府一片悲凉,九瑶向花空辞别,“愿三少主找到好姻缘,幸福一生!”
这是她最好的祝愿了!
花空久久望她,一丝的伤感,“九瑶姑娘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
听说京城长安繁华,九瑶直奔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