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不足蛇吞象,谁不想多要点?眼见抗议有效果,趁热打铁!
人群嚷嚷的陈怀忠耳朵都快聋了。
“胖子,你筹了多钱?”
“还……差点,比您拍卖会上的价格……”胖子没敢说实话,那岂是差点?差多了。
“我卡里还有点,拿去顶上看够不够。”穆白递过了他唯一的那张帅级津贴卡。
红色的卡片与胖子的脸一个色儿。
胖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任仲帅拉到的银行,满心盘算着去哪补上资金缺口。
“先生,请您把卡给我吧。”银行的工作人员费了老大力气才拽了过来。
银行的经理也纳闷,至于吗?这胖子一看就是个抠门,这是欠人多少钱,这么不舍?
过了一会儿,从营业部跑出来的经理表情很奇怪。
“里面多少钱?全取了吧。”胖子叹了口气。
“先生,余额一共二百零六万,确定全取吗?”
果然,杯水车薪!
还浪费了宝贵时间,不知现在江边什么情况了。
“经理,我有一栋别墅,抵押!急用钱,给我快速办理一下。”胖子想到跟总领大人打过保票的,只能出此下策。
“什么,我没听错吧?不知这位尊贵的先生,您差多少?急需现钱吗?”
这不废话吗?不急,我压房子?胖子看着银行经理一脸不解的表情,急的直跳脚:“算我求你,别耽误我时间,快!马上办理抵押贷款!”
“胖子,还差多少?够吗?要不我和底下哥几个说说,再凑凑?”任仲帅不知内情,钱这种事,他压根没概念。
“拉倒吧,你别霍霍我了行吗?你们几个穷鬼,扒光了抖搂不出几个子儿,唯一能听点响儿的就两球。”摊上眼前这么两货,胖子真想一头撞死,以谢总领大的嘱托。
事办砸了。
“可是……先生!你这张卡有是预支额度的。”
那能有多少?等额存款的一倍?五百万?总领大人级别高,也许能有一千万!
胖子垂头丧气。
“具体数额,不好说。您自已看吧。”说着转过了电脑屏幕。
并没有期待的n多个零!
在卡片的使用备注信息里有一行小字:此卡,每年可调用夏炎国财政收入的1%,无需偿还。
“!!!!!”
“什么?”
“我们夏炎国不是共和制吗?什么时候有这种特权了?”
“这tm的怎么回事?这还是银行卡吗?”胖子没忍住,爆了粗口。
“老大什么时候入的股?国债被他一个人买光了,也没这么夸张吧?”任仲帅完全蒙逼,能塞下二个拳头的嘴,又多了一张。
陈怀忠和任仲帅的表现,让银行经理多少有了点心理安慰!他刚才可比这夸张。
“先生,你要调用多少现金呢?只要我们行有就行。”
“来他四十亿,用用。”陈怀忠将信将疑的说了个数字,但还是不能确定。
很快,江北。
沿江大道上来了数辆押运车,一包一包的现金,像扔麻袋一样,砸在抗议人群的脸前。
每一下,都砸蒙一片人,实在太多了。
一包,二包……一百包……二百包……还在继续!
一座众人眼中的‘金山’垛了起来,也许三百亿的数字很虚无,但近百亿的现金很疯狂。
众人腿软,视觉的冲击力,瞬间突破了人们的想像。
没人起哄,没人出声,更没人上去抢。
押运的警员,面无表情,一副习以为常的淡漠。
来的路上,他们早嗨过了。
穆白脑瓜子也嗡嗡直响,他见过千军万马,手刃过无数敌军,却一点也不妨碍受点刺激。
钱,是什么?是面包也可以是梦想。
近百亿的钱呢?
是梦,不想醒!
全场静默,只有胖子和任仲帅看到众人的表现,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形容呢?蔑视,王之蔑视!
当家了,作主了!钱是王八蛋了!
“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行了,别愣着了,点钱吧!”
……
凄风冷雨话苍凉,江边孤坟,无可诉衷肠。
就连一片孤鸿、鸟啼声都没有,除了急着分钱的群众。
穆白感慨万千,经历生死离别大起大落,再看世间百态,已似过眼云烟。
江畔、青山脚下的灵棚挽幛高悬、白幡猎猎,遍地的纸钱与离江相连,漫出天际,仿佛铺就了通天之路。透过不远处迎风飘散的冥币纸钱儿映着花花绿绿的票子,像极了浮世万花筒。
寒风瑟瑟,吹落一地铁树银花,纷纷飘落的积雪在空中旋舞,如诉如泣。
早冻的江面上,只有一斗蓑衣,一杆长钓,新开饵洞咕咕冒着水汽,却是有人在垂钓。
长久不见有鱼咬钩,难免有些急躁。
“唉,看来今天又白忙活。”
鱼翁准备收拾东西,开始折返。
突然,炎阳下的离江像开了锅的‘壶水’沸腾起来。
尺余厚的江面冰层,开始大片的脱落,塌方式的崩裂了。
随着参加公祭的车队陆续到达,一艘台风级战略核潜艇破出了江面,庞大的舰体漆成了黑色,像一个骇人的庞然大物摄人心弦,舰桥上白帆高悬,一个穆字。
惊的老者忙不迭的跑向岸边,连渔具都弃之不顾。
江南大区政商各界的头头脑脑能来的都来了,盛况空前!不次于就职大典的规模。
已同穆白会合的姜书遥,两人跪在穆氏夫妇的碑前,长久不起。
一时间,哀悼的情绪感染了在场众人,特别是西疆赤焰军团的军士,生死同袍一体同心,悲声切切。
灵棚内有资格祭奠的只有几人:老管家赵维光和‘妖师’、‘狸猫’、‘夜将’、‘战斧’四员大将。
其它官员、商贾、权贵被安置在外围临时的庐棚中等候。
“军主,可以开始了。”任仲帅双眼红肿上前提醒道。
“好!开始清场吧,我不想接下来的事情,被媒体曝光。”穆白点了点头,搀扶起妻子,回身肃穆道。
很快现场的官员和群众并一一请离,三军戒备,以江北大道为界,全线戒严了。
仪式穆白亲自主祭。
“祭!”
在场的所有人依次上前,开始献花圈、敬香表达对死者的追思之情,翠白两色的菊花装满了灵堂。
“悼!”
众人鞠躬哀悼,全场默不闻声。
数千孝服加身的军士单膝跪地,异口同声暴喝当空,“呜!煞!”恐怖的杀气在空中弥漫,化为实质,像一把利剑,无往而不利。破开了有些阴霾的天气,为穆氏惨案的亡灵鸣不平。
“起灵!”
“嘭嘭嘭……!”炮声隆隆,齐天而鸣。
“送!”
穆白居首,众将抬棺,赤焰军士夹道相护,送葬的队伍好似一条巨龙延绵数里。
“赤焰军听令!”
“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穆白顿了一顿,携气吞山河之势,霸气沉声:
“我要青山倒悬,为棺,离江盈泪,为椁。造天地墓!”
“遵军主令!”赤焰军士齐齐应道,宛若一道惊雷气势不减,剑指青山。
数万赤焰军士,如嗜血猛兽轰然而动,随着机甲的轰鸣、整齐划一的步伐,大青山在轰隆的火炮声中夷为平地。
移山入离江,转眼江面之上生生被填出一座坟茔,大有执鞭断流的壮阔,伟绝宏大!
从此长命无绝,天地同寿!穆氏大墓落成于此。
公祭也进入了尾声。
与此同时,
天龙公司一众、刘伟与姜昆等人,被一并押到。
“这些秃子头上明摆着的货色,会是穆家血案的主使吗?”穆白不用问心,也清楚:绝不可能。
穆家灭门,当年最大的受益者,不会是区区穆氏企业明面上的经营者,财富在人达到一定高度之后,不过是虚妄的执念而已。
那既然幕后的牛鬼蛇神还在遮遮掩掩,他也只好借题发挥了。
“赵伯,你看怎么处置?”
“我真的可以说了算吗?少爷!”
“可以!”
“让他们跪下赎罪,修葺陵园,永远不敢再……”赵维光多年的怨气化作一通长篇大论,细致的地方甚至需要这些人定时清扫之类的。
穆白摇摇头,没有打断老人家,带着姜书遥,直接上车走掉。
老赵头还在喋喋不休的完善着‘刑狱’一般的控诉。
“不要让他们死掉,会有人忍不住的。”穆白交代了一句给缪关山后,直接返回南苑小区的姜家小楼。
很多时候,低调实在是个不胜其扰的身份。
他想通了,这样墨迹下去要抽丝拨茧到何时,穆家的血仇几时才能一朝得雪?
穆白开始考虑要不要,再简单粗暴一点。
而通盘跟在他身边的姜书遥早因为过度的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亿万现金!军主?总领大人?上门女婿?我的小白脸。”姜书遥的脑袋有些转不动了,这天方夜谭的一切太不真实,忒不靠谱。
穆白打算稍晚一些时候,再跟她解释。
他所思量的是另一件事:眼下从雷老虎的供述、复仇名单的追查、公祭的礼成来看,仇人可能根本不在江城,或者说是常人无法触及的层次。
这可是个一武破千军的时代,很多势力超脱世俗,不显山不露水却可一力定乾坤。
他要报仇,
但报仇并不能慰藉亡灵,更多是平复活人内心的仇恨,而穆白不想在自已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早已视野大开的他,随着父母的风光大葬,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已经看得更远……
在今早缪关山整理的一份情报中,他看到了这样一个名字:倪伟阳 。
与雷老虎最后的供述一致,也提到过这个人。一个隐匿在地下世界的王者,暂时无法探知他的势力有多大,只知道他的耳目遍布整个夏炎国。
传闻:如果他想,就没有他不可知的事情,哪怕是你夫妻间床笫之秘;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架空国府。
如黑似漆的深渊里,一位沉稳霸气、尊贵的老者,看不清脸,坐在上位。
“长老,穆白回来,穆家余孽,要不要……”
“斩草除根吗?多余!‘名门’的眼中从来没有私人恩怨!”
“如果有一天,他能找到这里,我不介意在这里给他留一个位子。”
倪伟阳躬身而退,身为‘名门’长老会的走卒,他不认为穆家一个余孽,能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