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傻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却又很快放开，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只是声音却有些闷闷的。

宋沉香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她匆匆忙忙地撇过头去，“那就都靠你了。”

话音刚落，她就率先朝山下走去。身后的宋大傻似乎是停了停，也很快地就跟了上去。

到了山脚下，两人自然是一左一右分开行动。宋沉香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安安静静地等着宋大傻回来。

宋大傻并没有磨蹭，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进了房间。宋沉香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有些五味陈杂，忍不住想追问一句，“她怎么说？”

她的声音不算太高，却足够宋大傻听得清清楚楚，然而宋大傻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冷着脸径直走向了里屋。宋沉香被落了个冷脸，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隐约有些心虚，只能假装强硬地把帕子往池子里一掷，眉头皱地仿佛八十岁的老太太，“乱发什么鬼脾气。”

两人正在冷战之时，宋松节就回来了。

学堂里的消息总是格外灵通，就算林院长没有告诉宋松节，他也知道自家大姐被叫去见了林院长一事。他垮着一张小脸，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仿佛只要不发出声音，宋沉香就不会发现他似的。

然而正值气头上的宋沉香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宋松节的存在，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叫来了宋松节，两人并排坐在了院内的长凳上。

还不等宋沉香先说话，宋松节已经把肩旁一塌，沮丧而又愧疚地看着地面，“姐姐，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次姐姐又赔了多少银钱，却也知道定不会少到哪里去。想一想当初娘亲在时，可以说是一个铜板都恨不得切成两半来花，现在却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害得姐姐这般花钱如流水。

每每想到这里，宋松节就觉得自己十足的混账，可是……

宋沉香看着平日里灵动活泼的宋松节，此时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头越埋越低，恨不得埋进土里去，她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推了推宋松节的肩膀，“得了，你再这样下去，就比隔壁家的李大爷还要弯腰驼背了。”

宋松节原本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甚至心里小小的恶念想着，被骂一顿他反而能更加舒坦些，没想到宋沉香却是笑着打趣他。

他惊讶地抬起了头，自家大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宋沉香不管他在想什么，收敛了笑容，很是认真地问他，“你要学习武艺吗？”

“学武？”

刚因为在学堂打架被叫家长，自家“家长”就问自己要不要学武？这是打算下次直接赔安葬费？

宋松节更加不明所以，顶着宋沉香认真的目光，却还是小声又坚定地回答她，“我想！哪怕是再苦再累，我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