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颠笑两声，奋力抬起头来，扫视了四个人一圈，然后看向宋大傻和大金，“你们两会武功吧？”

大金淡漠着脸，直直地看着她，早在抓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如今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宋大傻则是微垂了垂眸，同样没有回答什么，他能隐约的感觉到，或许自己是会武功的，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自然游荡，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用。

女人见他们两都没否认，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但是这孩子却不会吧？”

宋沉香淡淡地“恩”了一些，心头一动，隐隐约约猜到了女人这是想说明什么。

“就算是粗通武功的人，中了我的软骨散，也得一天多才能稍微恢复，你却能这么快就恢复，有古怪，有古怪！”女人笑嘻嘻地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想表明什么情绪。

宋沉香总算心头一松，她看了一眼齐玲珑，虽然心头恼怒这女人的挑拨离间，却正好借着这机会让齐玲珑知道空间蒲公英的存在，这东西也只有对于富人来说，才则是值钱。毕竟富人惜命，又总归容易被人惦记上。

她笑着看向那被绑着也仍旧奋力摇头晃脑的女人，毫不避讳地朗声解释，“那不过就是我无意间寻找到一种东西，具有解百毒的功效，趁着你没在的时候偷偷吃了而已。”

只是如何吃，却是打了个马虎眼，毕竟当时她手脚都不能动弹，怎么找东西吃，若真是女人仔细推敲起来，也说不过去。

女人却是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释怀，听上去却莫名有几分悲凉，“甚好，甚好，只是不知道这一种毒，你还能不能解掉？”

她话音刚落，嘴角边突然冒出黑色的血来，还不等宋沉香下意识地奔跑到她面前，她已经脖子一歪，毫无生气。

宋沉香探出手去，测了测她的颈动脉和心跳，表情复杂地转过头来，对着几人沉重地摇了摇头。

如此异变陡生，就连大金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他似乎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女人，或许是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选择自尽。倒是宋大傻默了默，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她刚刚大概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然后不知道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吃下了毒药。”

宋沉香看着女人安详的容颜，仿佛只是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莫名觉得心中有几分沉痛，尽管自己险些被她害死，但是即便以现代法律而言，她也罪不至死。何况，她真正求死的原因，并不是畏惧见官吧。

她死前，清醒了几分？

九分？

还是十分？

当一层自欺欺人的谎言终于被拆穿，心里的慰藉无处安放，等到她的则是事实的批判和救赎。

宋沉香深深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

她已经不愿意再去细想，为了得以顺利自尽，她被这个女人利用了多少。但是她为一个母亲而感到悲哀，哪怕她从来不曾做过母亲。

这大概是来自于天生母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