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香没有料到沈君书竟然也在这里,面带笑容转过头来,看着在一干围观群众中显得鹤立鸡群的沈君书,“沈公子有何见教?”
沈君书温尔一笑,“不敢当,只是方才我与这位姑娘一同在此购买物什,恰好记得这位姑娘走前,桌上还没有这样东西,而这位老板一直在招呼我,想来也没有闲暇去盗窃姑娘的物品。”
老板见有人帮他说话,不用旁人提点,自己就嚷着符合起来,“就是就是,刚才这个公子就在这儿,我忙着给他拿东西呢,怎么会有时间偷小姐的东西。”
“但是我记得你比我先走的,也可能是在你走后他才来偷我东西的!”齐玲珑显然已经信了一半,梗着脖子硬杠到底,声势却已经弱了几分。
沈君书倒是不急不燥,抬手示意了一下齐玲珑腰间的荷包,“姑娘现在的荷包尚且没有合拢,想来方才取银两付账时,便忘了合拢荷包,导致玉佩掉落下来,也未可知?”
老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君书,活似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
宋沉香心内也是感慨,想她自认为也是观察能力尚可的人,一路走来却没有注意到齐玲珑的荷包,反倒是被沈君书一语道破。
沈君书的作证,再加上老板方才颇具有逻辑性的自我澄清,虽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这事情的来源去脉也已经很清楚了。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三三两两就要散去。
齐玲珑虽然显得娇横,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知道自己一来便要捉人去送官,实在是得罪了人,又惊扰了别人的生意,矮下身子刚要道歉,却是被宋沉香一把拉住了。她不解地看向宋沉香,宋沉香却是施施然拦住了直叹晦气,想要收摊离开的老板。
“老板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宋沉香虽然是面对笑容的,小小年纪却已经气势十足,压得老板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难堪地看着宋沉香,声音带着试探性,“不知小姐是何意思?”
老板不愿意承认,宋沉香自然也不会给他留面子,直接把事情揭了开来,“虽然证实了你没有盗窃,但是你胡乱将别人留在你摊子上的东西卖给我,是不是该给我和齐小姐一个解释?”
老板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却还要试图挣扎,“这……我先前也说过了,出入的东西实在太多,我也记不清这玉佩是不是我的呀!”
“但是你至少有六分肯定,这东西不是你摊上的,是也不是?”宋沉香的语气缓慢而坚定,虽然不显得咄咄逼人,却也犹如石头坠落,沉甸甸的,“你明明这般想着,却还心存侥幸,为了赚取银两,违背良心!”
老板顿时瘫软了下去,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是……只是……”
他怎么也说不出个缘由,因为事实正如宋沉香所说,他没办法反驳。
沈君书看着这样得宋沉香,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