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在他张嘴之前,低喝:“闭嘴,否则就杀了你!”
那人立刻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朱二心中厌恶,不想看他。
床上的女人四肢摊开,流着泪就那么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可那男人连过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反而是朱二看不下去,过去扯过床上的干草褥子盖到女人身上。
他之前以为这间茅草屋里住的只有双虎峰掳来骗来的女人,没想到这里住的竟是一对夫妇……也许是其他关系。
朱二不愿细想。这样的事情他看到过不少,但每次看到他仍旧会愤怒异常。
明明手脚俱全,明明武器就在手边,明明敌人已经在大意和嚣张下露出要害,可仍旧是什么都不敢做!
人苟活是为了复仇,为了实现更大的目标。
可有些人苟活就真的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他们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他们的脊椎也已经被打断,他们甚至认为他们和自己亲人承受的一切灾难困苦凌辱折磨都是前辈子造的孽、都是他们活该。
朱二深吸气平复心情。捡起土床边保泰丢下的腰带,把保泰的双手绑了个严严实实,又用他脱下来的裤子绑住他的双腿。
再把保泰的手脚反过来用他的衣衫捆到一起,形成一个倒攒蹄的造型。
朱二抓起保泰的头发,扬手就朝他脸上甩了十来下。
保泰被打得口鼻流血,但大概后脑勺那下挨得太重,就是这样也没醒来。
朱二丢开保泰,不太舍得从怀里掏出他之前抹在鼻下的药膏,往保泰的鼻子下面和嘴巴里都抹了一些。
极度刺激的味道顿时让这土匪有了反应。
“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照实答复。”朱二语调没有起伏地说道。
保泰呻吟,“你……哪个王八……老子的头好痛,你娘的……”
朱二一拳重重砸在保泰鼻子上。
咔。保泰的鼻骨断了,鼻血大量涌出。
极度的酸痛和喷涌的眼泪,让保泰脑袋终于清醒了大半,“是你!”
保泰暴怒,死命挣扎,“你想干什么?来……”
一把匕首抵住保泰的喉咙。
朱二一点点把匕首刺入保泰皮肤,血丝冒出。
保泰安静了,只怒瞪朱二。
朱二:“我问,你答。”
保泰闭紧嘴巴,一副好汉不可屈的模样。
朱二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欺辱过多少女子?”
哎?保泰没想到朱二会问他这个,当场愣住。
朱二微微一笑,匕首寒光一闪,随后迅速抓起地上女人的破烂外衣塞入保泰嘴巴。
保泰的惨叫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四肢也被紧紧缚住,只疼得他恨不得立刻昏过去。
缩在墙角的男子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满眼都是恐惧,也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朱二的匕首尖上插着一颗眼珠。
保泰眼眶里流出大量鲜血,鼻孔大张,和着鼻血混到一起,满脸凄惨,浑身颤抖。
床上的女人慢慢坐了起来,披头散发,怔怔地看着朱二的方向。
朱二等保泰叫不出声音,才慢慢扯出说是破布更合适的女人外衣。
“多少个?”
保泰想破口大骂,但他从刚才朱二的反应中已经看出这人的心肠比他还冷硬残酷,就是个活脱脱的阎王爷!
想在这样的人手中装好汉,那代价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付得起。
保泰忍着屈辱、剧痛和恐惧道:“老子……我、我不记得了。大概总有一二十个吧。”
其实不止这个数,但保泰不敢说实话。
“你确定?”朱二问。
保泰表情狰狞地痛苦点头。
朱二一把捏开他的嘴巴,就把匕首尖上插着的眼珠往他嘴里塞。
“呜呜!”保泰疯狂扭动,恐惧得胆都要炸了。
朱二膝盖压在他胸膛上,抓着他的下巴用力合上他的牙关,再用破布堵住。
保泰反缚的四肢被他自己和朱二的体重压住,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无声的嘶嚎,脖子和太阳穴的青筋高高暴起,身体皮肤血红。
噗呲。苦涩血腥的眼珠在保泰嘴里爆开。
保泰疯了。
啊啊啊!这是个魔鬼!这就是个魔鬼!
“多少个?”朱二扯开破布团,又问。
保泰这次不敢不说实话,想要吼叫,又怕再受折磨,只好颤抖着嗓音低喊:“大、大概三四十个,我真的记不得了。”
“死了几个?”
“不……不知道……别!我亲手杀死的只有四五个,真的!我发……啊!”短促的惨叫再次被堵在喉咙里。
这次保泰兄少了一只耳朵。
“想尝尝吗?”朱二抓着匕首,把耳朵凑到蜡烛上烘烤。
“呕!”保泰眼泪鲜血一起流,“要杀就杀!别他娘再这么折磨……呜呜!”
朱二用串着耳朵的匕首把保泰的鼻孔挑破。
床上坐着的女人站了起来,裹着干草褥子一步步往这边走。
屋子本来就狭小,她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保泰的脚。
女子先瑟缩了下,之后又呆呆地看向保泰的脸。
朱二没看女人,盯着保泰问出第二个关键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保泰哭嚎:“我叫保泰……我叫保泰!”
“轻点声。”朱二用匕首点了点他的牙齿。
保泰身体剧烈一抖,一股骚气传开,这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善的土匪竟然被生生吓尿。他的胆子没这么小,他也自认没这么孬种,可是地面的寒冷和身体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第三个关键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保泰不明白这八字眉的恶毒魔鬼为什么要问他这些可笑的问题,但他不敢不答,而且这些问题也不算什么。
朱二一个接一个问下去,保泰到后来几乎是不加思考就脱口说出答案。
“今天你给你大寨主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又是个简单的问题,保泰心想这恶魔肯定是在检验我有没有说实话,当下张口就道:“生辰纲。平谷杏园留芳阁。”
“你们平时把抢来的财货放到哪里?”
“大哥那里。”保泰不假思索地道,说完悚然一惊。
朱二继续问道:“你大哥住在哪里?”
保泰不想说。
朱二示意女人把墙角的石头递一块给他。
女人去抓了两块,一块握在自己手里,一块递给朱二。
朱二用匕首割掉保泰上嘴唇皮,举起石头就往他裸露出来的牙齿上砸。
保泰……再也撑不住了。
“下个问题,存放财货的房间位于你大哥房间的何处?”
“有多少人看守?”
“有没有机关陷阱?”
“建造你们山寨的人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他的所有情况。”
“那溶洞密道有几个出口?”
“你们在那个溶洞里挖掘什么?”
接连不断的问题,接连不断的折磨。
保泰崩溃了,到后面简直是有问必答,只求速死。
女人看着饱受折磨的保泰,眼睛越来越亮。
而墙根的男人则缩得越来越紧,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大雨哗哗地响,朱二计算着时间,等他把最重要的几个问题反复问了四五遍后,保泰已经成了一滩烂肉。
女人蹲到地上,突然举起右手中紧握的石块,对着保泰下身重重砸下。
“啊——!”谁都没想到,那个一直畏缩在墙根的男人会在这时候尖叫起来,就好像女人砸的是他的下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