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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县令 卷一 初露峥嵘 第42章

大宝跪在书房外面不肯起来。

糊涂院中多是新人,能主事的除了二少爷,就鼠姑、高虎和大宝三人,其他人一不知大宝为何而跪,二来身份不够,便只能偷偷看着,多问一句都不敢。

二少爷不发话,高虎又带人回了徐县农庄,算来算去就只剩下一个鼠姑能上前询问一二。

鼠姑问了,可大宝只摇头不说话。

大宝一直盼着书房里的少爷能开口,哪怕只是训斥也是好的,但一直跪到天黑,二少爷出来几趟都当没看见他。

大宝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也不说求饶宽恕的话。

朱二看鼠姑刚好了一点就忙来忙去,就强赶她回房休息。

鼠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少爷,大宝犯了何事?您是在生他气吗?”

朱二没多做解释,只略略提高声音道:“那个蠢货,他跪错人了。好了,大宝的事你别管,那些丫鬟有什么不懂的,让她们去你屋里请教,你这段时间重点就是快点养好身体,你知道我身边没有几个可用之人。”

“是,奴知道了。”鼠姑真心觉得少爷身边亲信太少,一个受伤、一个出外办事,再来一个做错事,身边竟无体己人可用。

鼠姑只盼庄子上调教的那些人已经考核过关,这样高虎回来就能带回一批可用人手。至于府里给的那些人,短期内也只能做些杂事。少爷手上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能让他们知道,更不可能让他们去做。

大宝其实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他心中特别委屈,只觉得自己万事都为少爷着想,偏少爷不理解他,他承认鼠姑人是很不错,但……少爷将来的前程必将辉煌,这样的少爷怎么能娶一个脸上有丑陋伤疤的奴婢?

丑也就算了,古有黄帝娶嫫母,只要贤淑有德也是美事。可就算如此,嫫母也只是妾,还排在第四位。

少爷却想着要把鼠姑娶做正妻,这怎么可以呢?

大宝原想着可能是少爷接触的美娇娘太少,如果多几个软玉温香围绕身边,那几个又比较能干的话,慢慢的少爷自然会把目光从鼠姑身上转开。

而以后留在京城的少爷眼界也必将会上升,慢慢地自然会知晓娶一个身份贵重、血统高贵、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有多重要。

大宝越想越委屈,更害怕少爷厌了他,听到里面传来少爷说他跪错人的话后,那个心伤难过哟!

他为什么要去跪鼠姑?

鼠姑明明和他一样都是奴!而且还被夫人和老爷他们共同厌弃,如果不是鼠姑,少爷回来后也不会和夫人处得这么僵硬。

少爷现在刚回来,多需要来自亲母加嫡母的臂助?

鼠姑如果是真懂事的,早就该自请离去!

大宝钻了牛角尖。鼠姑经过他身边时,这孩子抹着眼泪赌气不肯看她。

鼠姑幼年遭逢大变,更小小年纪一人独走上千里路,后来被送到徐县庄子里更是艰苦求生,她也是三个奴仆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她比高虎都年长一岁,对于才十五岁的大宝完全是当孩子来看。

而还是孩子的大宝在她眼中几乎没有秘密——这孩子无非是在妒忌她得到少爷的信任和体贴。

大宝从小被官牙卖进朱府,五岁时和几个孩子一起当作书童培养,八岁时被夫人亲自挑选出来送到少爷身边,后一路跟着少爷,虽说对少爷也是忠心耿耿,但比起她和高虎完全效忠少爷,大宝心里多少还惦记着夫人的恩情。

而且这孩子仗着自己是夫人亲自挑选出来送到少爷身边的,多少有那么一点自视甚高之感。对她和高虎不说排斥,但总是隐隐以少爷第一心腹自居。

而她和高虎对这种孩童似的争宠行为总是一笑了之。

现在大宝跪在少爷书房门口不起,大概是大宝跟她说的那句话让少爷听到了。少爷血脉觉醒后,那耳力至少提升了好几倍。

而大宝担心的事,她也能猜到。无非是害怕少爷以为他站在夫人那边,没有从少爷的立场考虑,更害怕少爷就此放弃他或把他边缘化。

至于少爷说的跪错人,鼠姑以为少爷说大宝应该去跪夫人,如果这句话是少爷的真心话,那么少爷就是真生大宝的气了。

鼠姑想要摸摸大宝的脑袋安慰他,被大宝躲开。

鼠姑也没生气,这孩子能自己想明白,主动跪到书房前,就表示他还有挽救的余地,少爷应该也不想放弃他,否则早找个借口把他打发了。

夜深人静,糊涂院大多数人已经睡下。

大宝跪在书房外眼神茫然,两眼肿如核桃,膝盖更是跪得已经没有知觉。

圆头圆脑的小宝憨憨乎乎地走过来,小声对大宝说:“大宝哥,少爷叫你进去。”

大宝精神一振,想要站起,却差点跌倒。

小宝连忙扶住他。

大宝跪得时间太长,两个膝盖头肿了起来,腿都站不直。

小宝小心扶着他,一步步走进少爷卧室。

“少爷!”大宝看到朱二就想扑到他面前跪下。

“把他扶到那张榻上躺着。”朱二嘱咐小宝。

小宝吃力地把大宝扶到窗前榻上,大宝激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哗啦哗啦又流了出来。

少爷还是想着他的,少爷没有厌弃他,呜呜!

大宝不敢躺,就坐着。

朱二从柜子里取了一罐公孙特制的狗皮膏药,示意小宝,“把大宝的鞋袜脱了,腿放到榻上,裤子卷到膝盖上面。”

“哦!”小宝按吩咐行事。

朱二净了手,在榻前坐下,把罐子里的膏药挖出来抹在炮制的狗皮上,又仔细地贴在大宝红肿发紫的膝盖上。

把大宝感动的!

“哇——!少爷我错了,我错了!哇哇!”大宝感动激动震动得连卑称都忘了,再想到少爷从前对自己的好,一次都没打骂过他,大宝越发觉得今天自己做的事逾越了。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朱二让小宝换了水,重新净手。炉子上有现成温着的水。

小宝羡慕地看着大宝,想二少爷对身为下人的大宝真好,想二少爷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又想自己能到这样的二少爷手下做事,也是运气。

大宝抽噎着,“我、小的、不该……听夫人的话……”

朱二摇头,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大宝见之,慌了,“少爷!小的真的知道错了!”

“不,你不知道。”朱二叹口气,站起身,对小宝道:“小宝,把大宝送回他屋里,这两天让大宝好好养腿,你且跟着我做事。”

小宝恭敬地应是。

大宝挣扎着就要下榻跪倒。

朱二挡住他,“这膏药可不便宜,你想浪费爷的银子?”

大宝不敢跪了,哀求:“少爷,让小的侍候你吧,小宝刚来,他什么都不懂。小的腿没事,睡一晚,明天一定好。”

朱二依旧摇头,“你先养腿,其他以后再说。”

“少爷!”大宝哀叫。

“下去。”朱二绷起脸。

大宝不敢再哀求,连哭泣都不敢大声,被同样吓住的小宝给搀扶出去。

第二天,大宝自觉膝盖已经好得差不多,立刻跑去书房门口打转,看到少爷进出,也不敢打扰他,只和其他奴仆抢着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二一整日没跟他说话。

大宝惶惶不可终日,到了傍晚再也忍耐不住,期期艾艾地走到鼠姑房门口,想敲门又拉不下脸。

侍候鼠姑的两个小丫头注意到大宝,进去跟鼠姑说了。

鼠姑让小丫头开门,走到门口问大宝有什么事。

大宝低着头,声如蚊蝇:“鼠姑姐,你能帮我给少爷说说吗,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爷让我回去做事吧。”

鼠姑没有立刻应承,“少爷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谁也动摇不了。如果你真做错事,不应该来求我,少爷虽然会听我们的意见,但也只是听听,我们并不能代替少爷做决定。”

“我知道。鼠姑姐,只要你帮我跟少爷说、说两句好话,少爷会听你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大宝的声音已经低到几乎快听不见。

亏得鼠姑习武,五感较常人发达,没有漏听一字,“大宝,你误会了,少爷不是听我或者我们谁的话,他只是待我们好,愿意在一些小事上给我们自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去动摇少爷的决定。”

大宝突然怒了,猛地抬起头:“总之你就是不愿帮我去和少爷说话对吧?夫人说得没错,你这人心机果然深沉,更容不下少爷身边还有其他亲信!”

鼠姑皱眉,莫名其妙:“大宝,你瞎说什么呢?”

大宝更怒,“我没瞎说!我也不怕你把我的话说给少爷听。我心中无愧!我对少爷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大宝宣言完,跑了。

鼠姑:“……”

两个小丫头偷偷对视,少爷说了,如果有人欺负鼠姑就要告诉他,大宝这件事算是欺负了吧?

晚间,朱二习惯性地过来探看鼠姑伤势。

两个小丫鬟在门口拦住他,叽里咕噜一通小报告。

朱二笑,让小厨房给两小丫头特地做了两盘点心,两小丫头高兴坏了。

屋里,鼠姑跟朱二提起大宝傍晚来找她的事。

“少爷,您这次是想狠狠敲打大宝一番吗?那孩子好像有点钻牛角尖了。他还小,真做错事了,您最好跟他说明白,否则只怕他多想乱想。”鼠姑有意帮两人调和。

大宝不管怎样,做事都很不错,也忠心。小宝毕竟刚来年纪又小,又没人带他,很多事情你不跟他说,他都不知道怎么做。

“而且春闱很快就要开始,您也需要一个贴心能干的书童帮您跑前跑后。”

朱二摆摆手,“就是因为他还小,所以更需要让他牢记这次教训,否则只怕我身边又要多出一个大管家二管家那样不把主子放眼里的权力管事出来。”

“大宝对您还是非常忠心。”

“忠心有时候也会造成自以为是,尤其那种自以为为别人好的。”

就比如家里想要他回乡下、进书院、尚公主、塞丫鬟等等都是为他好,但他们有想过他这个当事人的想法吗?

鼠姑看出他有点不愉快,觉得这时不太适合继续提大宝的事,就换了一个话题:“少爷,您不是说老太爷要带你出去见什么人吗?怎么好几天都没见动静?”

朱二略略提了高义和绑匪和元宵夜暴民之间的关系。朱老太爷和朱老爷这几天为了处理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帮子孙铺路。

鼠姑没有吃惊,只深深皱起眉头,心中更升起强烈不安。

“你不用担心。”朱二轻轻擦过她的手指,极度冷静地道:“事情很清楚,有人想搞朱府。但这件事还轮不到我过问,如果我插手过多,说不定府中诸人还会怀疑是不是我在幕后主使。作为一个不受重视的嫡少爷,我目前的任务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春闱中取得一个好名次。”

“还有八千两银子。”鼠姑提醒。

朱二睨她,目光颇为幽怨,“我正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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