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话题!
李进岔开话题,没话找话的向董魁问道:“到了洛阳我会离开,到了那时,谁来护卫你的安全?”
“我在西凉有两个死忠,叫胡车儿和胡赤儿,二十多天前,我就写信回西凉。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这几天就能到。等他们一到,我就立刻启程去洛阳。”
话语至此,董魁侧头看向吕布,开口说道:“我走时,送我一百狼骑兵可好?”
三天后,五月十五日。
这一日,有六十八名骑兵,衣甲带血,马踏而来。值得一提的是,这六十八名骑兵,竟然还带来一架四轮马车。
领头的两人,相貌很像,体型很像,铠甲一样,就连所用兵器,也都是一模一样的长柄金背砍山刀。区别只在于,其中一人的须发,经过阳光一照,隐隐偏红,是那种暗红如血的偏红。
这些人一到武都县,就使得城门守军如临大敌。
好在,这些凶悍的骑兵,只是勒马于门前,并未进城。
“我们来找吕布,我乃凉州胡赤儿。”须发偏红的领头骑兵,他通名报姓,直言来找吕布。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董魁、李进、吕布三人来到武都县城门。
一见董魁,六十八骑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口称:“拜见少主。”
董魁则是眉头大皱,看着面前六十八人,看着他们铠甲上的那些斑斑血迹,以及并不齐全的配套兵器。
董魁的私兵,一切训练与标配,全是照抄董家飞熊军!
配有三杆脆木长矛,一把马槊,四柄投枪,一把强弓,十二只箭,一把弯刀。
此刻,董魁放眼望去,只见这六十八人的武器装备当中,强弓弯刀还在,马槊也是人手一柄。
但是,脆木长矛,以及投枪和箭矢,却是全然不见了踪影。
看来!
是打了一场败仗啊。
一念至此,董魁向六十八骑问道:“打了场败仗,跟谁打的?”
“北地军,我方二百,敌方三百,我方大败,狼狈而逃,被追杀十日才脱身。”胡赤儿回应道。
话音刚刚落地,董魁就是两眼一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深吸气,压下所有疑问,董魁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一炷香的时间后!
并州军狼骑大营!
董魁眉头深皱,开口问道:“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十九日前,少主两封信件回西凉,卑职收到信件之后,挑选死士二百人前来寻找少主。路经北地军时,遭遇北地军围攻。且打且逃,在北地军困了十日,打了六场遭遇战。我方二百死士,只有七十五人在华雄将军的帮助下,逃出凉州北地郡。八日前,食物断绝,在草原上屠杀一处鲜卑部落,又损七人,现今只剩六十八人。卑职统兵不利,请少主治罪。”
胡赤儿跪地,在向董魁请罪。
听完此话,董魁的眉头越皱越深,急忙问道:“北地军,不,乌海训练大营出了什么事?夏育为何要派北地军,围堵劫杀你们?”
“启禀少主,想要围堵劫杀我们的人,不是夏育太守。”胡赤儿回应道。
“胡扯,乌海大营乃是夏育一手建立。他若不点头,谁能调动过百位北地军?”董魁问道,声音严厉,充斥着愤怒。
“夏育,在三十八日前,就已不是北地郡太守。朝廷一道公文,将他调到幽州,任职为护乌丸校尉。”胡车儿此刻插了一句嘴,如此向董魁回应着。
听到这个消息,董魁心里‘咯噔’一声,虽然他不明白这其中出了什么事,但他已经肯定,这一道很不正常的调任,其中必定有文章,有阴谋。
乌桓族,是草原上的一个民族,本是东胡部落联盟其中的一支。其实力不强,也不弱。
大汉,以前称他们为乌桓,现在称他们为乌丸。原因很简单,因为段熲当年灭东羌时,顺手还把他们给收拾了一顿。动动笔,就将他们的神山‘乌桓山’,给改名为‘乌丸山’。
说他不强,是因为乌桓族,没胆子跟大汉开打。
说他不弱,是因为乌桓族,曾经有两次举族南下迁徙。两次南迁,汉朝只能干瞪眼,最终还是点头默许,没敢率先开打,将他们给赶出国土之外。
护乌桓校尉是朝廷设下的武将官职,其用意,就是留一支兵马,盯着乌桓族,不让乌桓族完成内部统一,不让他们再次南迁。
护乌桓校尉,有名无实。指望用一千人,去监管一个足有一二十万可战之兵的游牧民族,这就是一个自己哄自己玩的笑话!
夏育,这是被贬官了!
在听完这个消息之后,董魁连续问了三个问题,只听董魁问道:“第一,朝廷为何要调任夏育,去做乌桓校尉?第二,夏育离开乌海大营之后,乌海大营的军权,交给谁了?第三,新任乌海大营主将,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不知道!朝廷是突然调任夏育,刚收到公文时,夏育气的掀桌子大骂,其后就是称病不去。可是,没过几日,谁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夏育太守就自己跑去上任了。其中变故,卑职不知晓。”
话语至此,胡赤儿想了想,而后继续说道:“夏育离去后,乌海大营群龙无主。董家亲族是一窝蜂的涌向乌海大营,至今还没传出消息,到底是由谁手持军权虎符。所以卑职也不知道,是谁调用小股北地军,劫杀我们。”
胡赤儿说完,便闭口不言!
在一旁,胡车儿有些畏畏缩缩的开口说道:“少主,属下还听说了一件传闻,消息还未被证实,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董魁下令道。
“传闻护羌校尉田晏,将要被升官,升为并州武将,任职破鲜卑中郎将。”胡车儿是这样说的。
听完这话,董魁眉头紧皱,沉思了良久之后,才幽幽说道:“看来,洛阳有变,应该是段熲老将军那里出了问题。祸多于福,朝廷忍不住了,这是想向老将军动手啊。”
一念至此,董魁说道:“传令下去,今日修整,明日启程去洛阳。”
“诺。”胡赤儿应了一声,随后就退下整顿军事。
董魁给西凉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胡赤儿,一封是给家中奶奶。
给胡赤儿的信很简单,就是告诉他自己在哪,让他来找自己。
给奶奶的信件,就有点啰嗦了。
董魁在书信中,是大诉委屈,把自己怎么被陷害,怎么被欺负,怎么被迫逃亡,怎么被追杀,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能把自己说的多委屈,就把自己说的多委屈。
一封家信,催人泪下,效果还不错。至少董魁已经二十多天,没被刺杀过了。
很显然,这是奶奶的功劳。她老人家,肯定是把董柳那个泼妇毒妇给训斥了一顿,这才能逼的那个该死的女人,撤销对董魁的追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