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
会是以后那个,跟诸葛和庞统其名的徐庶吗?
等徐庶举着火把,脸色惨白,嘴角带着污秽从地窖里爬出时,董魁给他丢过去一粒金豆子,笑道:“拿着,这是赏你的。”
徐庶拿着金豆子,呆愣了。
呆愣中,穷成这德行的徐庶,竟然还能说出一句:“无功不受禄,此番作态,无非就是想讨您欢心,保自己一命而已。”
听完这话,董魁笑了。
董魁开口回应道:“从小我爹就教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才能立下公正与人心。拿着吧,不杀你是应该的,给你金豆子,是赏你的。只因你比我优秀,干成了我没做到的事。”
话语至此,董魁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随后又给肥胖客栈老板,扔过去一粒金豆子说道:“这是赔偿给你的酒钱,你这一窖劣质还掺水的酒,也就值这个价了。”
“这钱我不要。”嘴唇上绒毛未褪,还显幼稚气息的徐庶,他是这么说的。
董魁问道:“听说你想去读书?”
听完这话,徐庶看了一眼旁边的肥胖掌柜,随后向董魁点了点头。
董魁又给了他两粒金豆子,说道:“你这个连路引都没有的家伙,想去读书,没路费可不行。无钱财买通城门守兵,你寸步难行。拿着吧,就当我难得发一回善心。”
“我会还你的,一定。”徐庶在犹豫之后,从董魁手心里拿走了两粒金豆子。
还?
你要真是徐庶,等我去收债时,又岂能让你还清?
一念至此,董魁笑道:“那我再送你三句话,让你还不清。第一句,读书最好的时候,有两天,一个是昨天,一个是今天。第二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第三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三句话说完,董魁转身就走。
董魁没心思去计较,眼前这位年纪尚浅的跑堂伙计,到底是不是未来的徐庶?
哪怕他真的是,董魁也没兴致过多的搭理他。
一个还不曾读书的徐庶,在董魁眼里,屁都不是!
这一日,董魁留下三粒金豆子,送了三句话。其后便是带着李进,乘坐马车,拉着四五百斤的钢铁,在清晨时分,出城而去。
这一日,徐庶拿着三粒金豆子,牢牢将董魁的相貌与三句话,记在心里。在董魁离去之后,他将一串染血的五色铜板,给扔进了已经起火的地窖。
董魁驾驶马车出城,本是继续往东走,想去京兆尹长安城。
车厢里,李进却是打着哈欠说道:“不能往东,绕道往南吧,长安你是去不了了。”
“为什么?”董魁好奇的问道。
“刺客的大本营,就在长安。”车厢里,李进如此回应道。
听见此话,董魁一勒缰绳,回头向李进问道:“你都问出了什么?”
“他们知道的不多,废了一夜功夫,也就知道些皮毛而已。”李进有气无力,困得直打哈欠,开口说道。
一番叙说之后,也是一宿没睡的董魁,知道了六件事。
第一,刺客来自‘缅匿教’,宗教头子叫骆曜。
第二,五色钱是他们的标志,只因这五色钱,不仅对应他们的信仰,还对应他们的教义。
第三,‘缅匿教’有金木水火土五脉缅匿法,所谓缅匿法,是一种隐身术。
第四,三辅地区,是骆曜这个宗教头子,起家兴业的根基之地,长安是骆曜的大本营。
第五,坏消息在于,这帮刺客只是听令行事,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刺杀董魁。
第六,好消息在于,缅匿教骆曜已经下达明确命令,命令教众只可伤及绑架董魁,万万不可残杀。
听见这七条信息,董魁哈哈大笑,说道:“好消息啊,真是好消息。”
“别笑的太早,有件事我没确定,所以我没说。”李进一脸苦相的如此说道,心中却是在骂人:凭啥董魁不能杀,就偏偏要对我下死手?还点名非要我的人头不可?我他娘这是招谁惹谁了?
“什么话?”董魁问道。
“刺杀咱们的人,虽然都是缅匿教成员。但是,最初刺杀咱们的那一批人马,并不听从骆曜的命令。”李进嘿嘿笑着,如此回应。
董魁一愣,说道:“不对啊,在我以前所得知的信息里,缅匿教,好像只有骆曜这一个宗教头子。那股不听命令的缅匿成员,是从哪冒出来的?”
听见此话,李进两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别问我,那两个刺客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
董魁无奈了,沉默许久后,向李进问道:“还有什么事你没说?”
“没了。”
“没了?”董魁提高嗓门问道。
“真没了。”
“你别跟我说,就这几条信息,你折腾了一夜才问出来?”董魁如此问道。
“我一个时辰就问出来了,剩下的时间,我都在问缅匿法的修行之术。这两个月,我对他们的‘缅匿法’畏之如虎,同时,也是深深的好奇。所以,我把更多时间,都用来逼供出修行之法上面。”
李进嘿嘿笑着,那股子阴沉与得意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偷到鸡的黄鼠狼。
缅匿法,相传是从上古巫术当中,传下来的隐身术。
在经过李进口述之后,神秘色彩顿时就不神秘了!
董魁翻着白眼,在心中嘟囔着想道:狗屁的隐身术,这分明就是伪装术、潜行术、刺杀术、追踪术的混合体。狗屁的宗教,这分明就是个披着宗教外衣的刺客组织。
司州是汉朝中枢,有七个郡,分别是: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弘农郡、河东郡、河内郡,河南尹。
其中,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郡!这三个呈现三角形,最靠近西凉的三郡之地,被称之为三辅。
骆曜就是以缅匿法,在三辅之地,创建缅匿教!
此时此刻,当李进诉说完所知的一切之后,他打着哈欠,往车厢里一躺,很无赖的说道:“我得睡觉,你来赶车,咱们轮班休息,我先睡。”
“得嘞,你有功。本公子堂堂西凉董家嫡系大少爷,亲自给你赶车。这够你吹嘘一年半载了,等日后我要是掌权西凉,单凭这一件事,就够你吹嘘一辈子。”董魁翻着白眼,忍着困意,开始掉头往北,准备先去并州,然后再绕道去洛阳。
瞧见马车往北走,车厢里李进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往北,往南不是更好吗?汉朝对南方的掌控力,一直都不是很强。朝廷都尚且如此,缅匿教在南方更是不值一提。先去荆州,再往东到豫州,然后北上就能直通洛阳。”
听见此话,董魁回应道:“我在并州有个拜把子兄弟,他手里有兵权,并州狼骑兵的兵权。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锻造一杆方天画戟,现今正好去那里一趟,铸造完兵器,让他派狼骑军,护送我们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