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会客厅内等了两个小时,结果却进来了一位助手对两人说道:“郭博士正忙着研究,无法出来见你们。”
施山起身,温和又强硬地道:“我是天文研究者施山,是带着郭博士的孩子来见她的。若她真的那么忙,那就带我们去实验室见。”
柳康宁听到了声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听到施山这么说,知道他是有些生气了,真的很想叫他别再费心了,就这样回去也好。
那助手看到施山强硬的态度,语带为难地道:“我先去请示一下。”
“嗯。”施山重新坐下,点头道,“我希望别听到拒绝的话。”
助手点了点头,离开了会客厅。
施山解决完助手,转头看向了一旁神色没有一丝变幻的柳康宁,一时不知该如何为郭倩的行为解说。
柳康宁微瞌着眼睑,淡淡地道:“施叔,您别开口。”
这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有什么好说的?
施山默了默道:“阿宁,你别伤心。”
柳康宁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施叔是从哪儿看出他是在伤心的?他只是不想听那明显是慌言的安慰话罢了。
难道施叔一直以为他对这父母之爱有着期盼?他期盼他们还不如更相信施叔能给他父爱。
施山看着他那亮闪闪的目光,无言以对。还好那助手很快就重新回到了会客厅,带着两人去找郭倩。
数据分析室内,郭倩双眼紧盯着光脑,听到了那门的响声也并无理会。
施山见她这般忘我的情景,就叹了口气。
这还真就是见上一面。这般见面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柳康宁打量了一会就又自动找位子坐着去,只是这回他换成了用精神力与脑海里的光团玩。
施山见他如此自在,也就找了个位子坐。
15分钟过后,郭倩才把眼睛稍稍地离开了光脑,看了两人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了光脑之上,平淡地说道:“我这数据分析还需要两个小时,你们若等不了就回去。”
施山忍了忍,才稍微平静地问道:“郭倩,阿宁是你的儿子,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吗?”
有她做了这样的榜样,他真的很庆幸当初没找个同职业的妻子,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郭倩心不在焉地辩解道:“我这是为他好。有一位对科学做出贡献的母亲,才不会让他受这毁灭之子的累。”
孩子?那个孩子本就是个意外。
当初有了也就把他给生下,估且当个传承人好了。
可那个孩子
施山皱眉道:“郭倩,连你也这般说他,你觉得你这话说得有人信吗?”
柳康宁看了看郭倩,平静地道:“施叔,看过了,走了。”
这下可不光是人看过了,连话也说过了,应该可以交代了吧?
郭倩闻言,第一次把视线真正的从光脑之上转移开来,望向了那所谓的“她的儿子”的身上,惊讶地询问道:“你好了?会说话了?”
“嗯。”柳康宁冷淡地应道。
她难道不清楚他离开之前的状态吗?能够走到她的面前来,不就证明他不是智障吗?
怎么说她也是脑力的顶极劳动者,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不在意就是了。
郭倩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道:“这是给你的钱。你这么大了,应该知道怎么使用钱财了,记得把这些年的花用还给施家,别说我们养不起自己的孩子。”
她做完这些,又把视线转回了光脑上。
柳康宁拿起那张卡,拉着施山的手往外面走。
施山叹了口气,跟他一起走出了材料与技术研究室,转向了另外一栋引擎研究楼见柳文柏。
这见面的场景,除了没再等两个小时之外,与材料研究楼内并无多大的区别。
柳文柏见到柳康宁之时,也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一张卡来把他们给打发掉了。
这两人的态度还真是如出一辙,似乎他们来此就是要生活费似的。
这把施山气了个够呛,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人都是他的父母,他总不能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些什么。
柳康宁倒非常淡定地拿上两张卡离开了科研中心。
这一次的拜访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大收获。有了这两张卡,他可做的事情就多了不少了。
等坐在浮空车上时,他就迫不及待地查看起那两张卡里面的信用点。
他那一对父母还真是大方,这每一张卡里竟都有着几亿的信用点。
难怪他们能对他说,要他把这几年的花用还给施家,说他们能养得起他。
这么多的信用点,足够他买房买车,以及奢侈地用几年了。
一回到施家,柯语就把施山拉到一边询问此次见面的情景。
那施承安的小不点竟也兴冲冲地去听他父母的聊天去了。
柳康宁见没他的什么事,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次见面之后,施家再没有提起过柳氏夫妇,就怕引起他伤心似的。
柳康宁还是白天《精神术》以及与那个光团玩着追逐战,晚上则修练着《星辰锻体术》。
这锻体术既然名星辰,意味着晚上修练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当前科技发达,那修练室内可以引下星辰之力,白天也并不是不能修练。
不过他在修练之余,还是比以前多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常常拿出那两张银行卡看着。
计划着怎么使用这些信用点,让它们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的这般作为,却让施山认定了他还是想念着父母,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某一天,施山又看到了他拿着信用卡深思,欲言又止走到他的面前。
想要劝解?却又不知从何谈起。说以后还会带他去探访他的父母,有这次事件在前,似乎探访也不是好事。
柳康宁淡淡地收起了银行卡,并无解释自己的行为,反而询问道:“施叔,你也是科学家,怎么那么闲?”
他真没见过比施叔还要闲的科学家,总在家里晃就算了,还有闲功夫来管他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施山好笑地道:“我研究的是天文,在哪儿又不能观赏天象呢?你不是见过我房中的设备吗?怎么还会问这样的事?”
这孩子还说不想自己的父母,这不是为他们纠结吗?
柳康宁陷入深思,过了半晌才“哦”了一声。
他觉得这不是理由。
施叔若沉迷于天文,根本就不会那么闲?
他根本就是把家人看得比天文还要重要。
只是同是科学家,为何会有施叔这样的特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