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挥洒阳光,临近正午时节这气温也炎热了不少,车道旁不时还能细微听见蝉鸣嗡嗡声,时而又连绵婉转打入耳中。搭车而去,不多时就又远远瞧见这易衡的三层精致别墅,通体的白红漆色,给人多股视觉冲击之感,这远眺过去倒是显得别具一格,耸立在前。
跟司机指明了具体的位置,这一路沉闷未开口的司机倒是这时搭起了话来。
“两位小哥是找这易大师?”
我和叶文相视一眼,没想到这易衡上下通吃,不光在当地一些有钱有势人知名,这普通的开车师傅都知道他的大名。我打着熟的开口问道:“师傅知道这易大师?”。
司机笑笑,沉闷的开了一上午的车,似乎倒是让他找到了一些话题,顿时精神活跃了起来,双手打着方向答道:“这易大师灵的很的呢,现在能求到一些东西的都是些有钱当官的人了。”
听他说完,倒是让我疑惑了起来,又接口问道:“那您是怎么认识的?”说完拿出刚买的烟就顺过去一根。打开了话匣子,这话就好聊了起来。司机道谢一声,接过烟去,又抬手夹在耳上。
“我那里认识嗦,但是好久之前,我外家的一个堂弟请人迁坟,倒是这大师帮忙解决的问题,还给他说了一些忌讳,我那堂弟那几年找了一点小钱,整个人就开始人五人六了。谁都瞧不起,那里会听得进去,后来没过多久,这小子就亏了不少钱,老婆也跑了,现在成了个赖皮虫,天天吃酒打牌。”司机说的抑扬顿挫,表情也是精彩无比,倒不像是自己兄弟间发生的事,而是在开口摆诉一个听来的传言故事一样,眼中的似乎还带着丝丝快意之感,透过后视镜,映入了我和叶文的眼帘。
“这发生的事情跟这易大师说的是八九不离十。”接着还补上一句。
车辆稳稳的停在了这别墅的不远处,虽然到了目的地,但是我们两人却并未急着下车,而是思量着这司机说的事情。
“他预言的是什么?”我开口问道,又递过去一根烟。这司机大哥倒也实在,又接过烟,眯搭一下眼睛,半昂着头,然后玄玄乎乎的说道:“坟地三月必动土,不能有什么墓碑或者修缮坟墓,不然...”
这大哥入戏太深,还吞咽犹豫了起来,“不然阴家在,阳家就不在了。”
我和叶文一听,都各自思索起来这一句‘阴家在,阳家就不在了’,这司机大哥见我们眉头紧绷,眉宇之间的疑虑之色,顿时觉得自己倒还学的是像模像样,颇有一副高人之态,也不催促我们两人,洋洋自得的抽起了烟。
我们也不好多作停留,耽搁人家生意,简单又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人也是迷糊的知道一半。又给出去一包烟,要到了他堂弟的电话和经常去的饭店,就下车前去别墅。
站在这别墅前,大门紧锁,里面寂静无声,叶文上前轻推铁门,哐当的声音传来,这铁门竟然并未锁着,慢慢在向后慢开过去,就这么开了。
这一下又看的自己诧异不止,难道这易衡又回来了?再看向叶文也是一脸疑惑之色。两人都悬起一颗心,这一次的易衡可不是上一次自己认为的红袍子大骗子,而是一手驱魂吊鬼之术,看的令人咋舌不已,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两人都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不论是人还是鬼。
慢慢挪步进入院中,不知为何,这么短短时间在进来这满布花坛草树的院中却大相径庭。上一次紧随那易衡小弟子的身后,直觉这院中生机盎然,勃发有力,又是酷热炎夏,一进这院中倒还觉得阴凉舒适,草木散出的自然之味,新鲜的空气沁人心肺;但是这一次却只见各处的枝蔓杂乱丛生,院中灰尘噗噗,夏风细卷而过,呼呼作响又带着沙沙之声,入眼满是萧瑟之感。
顾不得闲看其他,慢慢挪步到了那精致的玻璃门前,还未见其人,就听见里面乒乓之声,杂乱斑驳的脚步声,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不止一人,自己脑中连忙思考怎么兵不血刃或者伤害最小的拿下,只见旁边一阵风呼过,暗影一晃,这叶文就大马金刀的闯了进去。
自己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人的行动小组,你行动好歹给自己说一声啊。思量之间就听见里面惊骇之声,和拳来脚往之声,呼啸而出,随后声声惨叫。
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直冲进去。
虽说是硬着头皮而上,但是自己还是挺胸昂首,努力散发出该有的气势出来,虽说没王一柳和叶文等人的身手,但是体力却是好过常人,加上照猫画虎,也打过几次架,自己也不虚了阵势。等拐弯闪身进去,才看见里面惨烈的但是一边倒的战况,只见叶文背身直立,两旁倒着两个青年男子正在唉唉叫苦,再见叶文正对面躺着一人也躺着一人再左右翻滚,双眼微闭,惨叫连连。这电光火石的几个瞬间,三个精壮年轻人,就这么被摆平了,虽说是偷袭,但也是让自己瞠目结舌,再看叶文毫发无损,风轻云淡,似乎置身事外的飘然,颇有一副惊胆扎实的武林中人的风范。
自己见识过王一柳那轻飘飘如同轻工一样的身法,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倒下血尸,被他一个照面收拾掉,再看刚才的场景自己倒还能接受,这血尸的厉害自己可是亲身尝试了一番。
打量几眼,这几人却不是易衡等人。乘着几人受伤之余,连忙找了几根绳子把他们捆了起来,双后向后,绳绕虎口,扎实的紧紧拉紧,这其间那闹得最大声的青年男子,又是一顿闹腾,被叶文大力的蹬了两脚,才消停下来,但是那眼神恶狠狠的像个委屈小媳妇一样瞪着叶文,看的自己憋笑不已。一旁两人似乎听命于他,但是一见叶文这硕大健壮的块头和矫健的身手也不敢言语,还配合了起来,看的那青年更是怒气横生,一生的火气全洒在这两人身上,破口大骂。叶文觉得聒噪,又是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震耳欲聋,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又是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两人。
转身看向这屋子起来,原本摆放整齐的屋子,现在一片狼藉,东西散落一地,有的地方还有几处灰扑的脚印,再看这几人,吊儿郎当,穿衣艳色,一看就是街上的社会青年打扮,而这屋子的狼藉多半也是几人的杰作。
环视一圈内屋,只见有些东西已经被他们收拾装进几个黄橙色的纸箱子里面,我转过去,打量一番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民宅知不知道?”没想到这小子又横了起来。自己一听作势也准备打过去,被叶文不分青红皂白的胖揍一顿,也让他对我们两人产生了阴影,一见这动作连忙禁声闭口。
见自己收回了手,这小子又开口道:“两个兄弟混哪里的,我是张氏集团的张抿梓,现在把我放了我可以不追究。”说罢一改之前的脸色,面带傲气的等着我们松绑一般,一旁两个小弟听见老大自报家门,也是一脸兴奋,似乎也觉得马上倒霉的就是我们一般,眼珠子瞪得溜圆,还悄悄撇嘴笑道。
叶文继续打量着房间,我也没有多言,听他说完又转向别处,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张氏不张氏,见叶文没说话,也就没搭理。半响再瞟过去,这三人见报完家门之后,我们两人竟然没有反应,一时错愕不止。在这城市里面不卖张氏集团面子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再见我们的表现完全像不知道一般,三人一时呆了下来。
“你们不是羊城的?”这张抿梓颤抖着说道。心中开始害怕起来,要是本地的混子还好说,这要是外地的天不怕地不怕,惹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到头来吃亏的可是自己。
自己一阵忙活完全没理会这人在耳边的闹闹喳喳,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张抿梓紧张眨巴着眼睛示意一旁的小弟连忙拿手机求救发信息,而那小弟也悄悄在一旁艰难的扭着手紧锣密鼓的发着短信,汗水直下。
这几人一连装了三个纸箱子,遍地都是物件,杂乱不堪。可见纸箱里面应该才是贵重之物,连忙翻出来,只见里面什么古画、罗盘、宝剑....各式各样的东西,不乏年代久远的看起来贵重之物。自己收拾半天,终于在最下面几层翻找到了一个重要物件----滴血狐狸图。
这时候叶文也下来,摇了摇头,看来是没什么发现,自己连忙把画递过去给他瞧,他接过去细看几眼,然后就轻卷了起来。这时候我们两人才注意到,这被捆着的三人,竟然都消停了下来,一反之前,平静的看向我们两人。
这下轮到我们两人不解起来,正值纳闷,这时外面传来杂乱的一阵阵脚步声,细耳一听就知道是一大群人闯了进来,再看向这三人闻声之后精神焕发的样子才知道这是找了救兵来了,叶文似乎看不过眼这小子得意洋洋的表情,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门外聚集了一大群人,正好看见这一幕,这可炸开了锅,领头一人身材精干,黑紧短袖,眉宇之间戾气云集,一看就不是走正途之人,此时咬牙切齿的就准备冲上来,后面一群人也连忙跟上蠢蠢欲动。
叶文直切要害,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这小子而来,直接把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挡在前面,这些人没了办法又停了只得骂骂咧咧的停了下来。叶文下手极狠,不大功夫这张抿梓一张细粉脸就胀成了猪肝色一般。
“兄弟,放了张哥,我们好说。”这领头见这情形,没了办法,停下来稍稍开口说道,其后之人全都一副剑拔弩张之色。自己见这么多人,移步走到叶文一旁刚想劝导双拳难敌四手,就听见叶文虎口一张:“不放”
对面领头壮汉顿时紧紧眉头:“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张氏集团的太子爷,我劝你还是想好再做事。有些人可是得罪不起的。”
叶文双耳不闻,稍稍松手疑惑的问道:“张氏集团又怎么?算什么东西?”
一时间都寂静下来,对面一群人此时也是无话可说,紧张的气氛让空气都凝的出水来一般,这满屋子的汉子,剩下的只剩各自的呼气之声。出来混的最怕的就是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做,下手没个轻重。但是又见对方两人,衣着不凡,这高个子更是面相不凡,带着一股气势,可不像是分不清世道的人,但是却嚣张如此,还是真有实力倚仗?
再见那平日嚣张跋扈的太子爷,此时一脸恐慌的被人掐在劲道得力的大手中,那还有平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