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和老头就在警察局里面乐得清闲,一处王一柳两人和叶文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陈琪一直跟徐雄家属做着工作,到了天擦黑的时候才一脸疲态的回来,整个人兴致低落,听她娓娓的诉苦半天。
三人在警局的食堂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就趁着昏黑的天色,叫了个警员驱车前去这鬼宅。看到外面这黢黑的天色,城中鳞次栉比的高楼,都慢慢亮起了炫丽的广告灯,车辆疾驰,一旁的何老头淡淡然的坐着。
不多时就到了这鬼宅,这次不同于上次,整个房子前方都拉起了警戒线,大门半掩着,上一次被自己随手撕掉的雪白大门封条散落在门前,风一吹曲曲卷卷却也未被吹走。就见门前叶文高耸直立,硕大的块头引人注意,一手夹着半截残烟,一手提着手提箱,旁边是一处王处长散漫站着和身后是两个警员。见我们来几人都迈步过来打招呼,我却撇头看向这二楼的左窗户,还是那半截的窗户,前后摇晃发出嘎吱嘎吱之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被不断的放大,前后有序的传入我们耳中。只是这一次自己感觉到的被人看着的背刺之感却淡了一些。
再转头看过来,只见何老头也注目凝神看着这栋残楼,简单的与几人打了招呼,才知道叶文几人也才来不久。也未多说,何老头叫警员打着电筒直挺挺的照到大门之上,顿时就见这烧的灰黑的整栋楼面浮现在我们眼中,倒塌的残木,烧毁的房脊,只见遍地断根残垣。
何老头走到门口,从手提箱中拿出一个青铜碗,往里面倒进去一整碗的细米,横插三炷香和一面黄旗,袅袅香烟升起,一张拘魂符随着几个连贯的九字手势舞出微微细风,嘴里念念不停,只听见一声“破!”就见这黄符突兀的就燃了起来,往碗内一掷,就见股股青烟慢慢从底升向天空,转而钻入那半掩的破烂大门内。
拘魂探阴符!配合这黄旗,能够窥查阴气,查天意,知地理。老头这一手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停顿和那里的拖泥带水,特别是那自燃的黄符,让我都看的一愣,还有这等操作?
那碗内的黄旗,慢慢整张半大的旗面抖动起来,随即带着不少细米,跳动出了碗,这般剧烈的程度,可见其内的阴气之中,又是渐渐夜深之时,这时候进去,只怕那鬼脸老太和裹尸布女鬼强的不像话。但是何老头丝毫没带停顿,拉开厚重的大门,迈步进入。叶文,王一柳提身跟上,自己一见也拿了个电筒跟了上去。
跟着何老头进去,似乎就像第一次陈叔两人跟着我进来的时候。“在二楼。”我低声浅浅的说。
老头未应声,只见叶文提着他那自己多日未见到过的芥子,迈步上楼,我们慢慢跟其身后上楼,何叔,王一柳都是紧张的提步而行,刚踏上这二楼,三人还为进去,就听见一声巨响,似重物到底之声,随后就见那沙哑干涩的嚎叫之声,那鬼脸老太直接从屋内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在自己半个身位之前的王一柳,手作剑指,咬破指尖,大念咒语“玄武大帝作正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破阴煞,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剑指直直杀向这飘身而过的鬼脸老太。这一张脸腐烂的差不多,但是此刻却一脸惊骇,叶文在背后提着芥子就跑了出来,眼见这后路已断,这老太弓着身子,卯足了劲,一张脸上坑坑洼洼,掉着股股腥臭的汁水,只见双眼怒射精光,凶悍逼人,这作死的眼神看得人直直发麻。
但是就在此时,一抹白色飘过,就见那头上裹着尸布的极丑的女鬼现了身,直奔王一柳,王一柳只能转向对着这女鬼杀去,如同一个离弦的箭,这轻飘飘的女鬼就不管不顾的到了王一柳面前,身子一个舒张,把我们三人笼在其下。这剑指直接插入女鬼身上,顿时哀号声响彻了整栋楼。
“呜呜呜...”等我们三人缓过来,只见这鬼脸老太已经不知去出,裹尸布女鬼颤颤巍巍的惨叫着,这四周发出蓝色盈盈的火光,看的自己瞪目结舌,本想着自己是入了这一行了,但是没想到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看见什么都觉得惊奇。
叶文提着东西就追向鬼脸老太,自己也跟了上去,王一柳和何老头留下处置这裹尸女鬼,起身跟上去,瞥见身后那卷在地上的女鬼,眼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呆呆傻傻,双眼竟然流出股股眼泪,借着蓝色幽火细看,是血!也未多想,自己跟上叶文,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破风之声,转身一看,是这女鬼直接杀向我而来。
吓得自己向后直退,叶文已经下楼,何老头和王一柳一见这阵状也是一愣,都说鬼是冤有头债有主,就因为上次自己对着它扔了两枚古铜钱?来不及多想,自己拿出五雷金符,对着这冲来的女鬼直接打在她南门之上,她冲过来一股冰凉之气,咄咄逼人。“妈的,这是见我好欺负?”随即接手势,念咒调气“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事,破瘟用岁碎金刚,降服魔妖死者,化历,破!”大喝一声,激发自己胆气,直贴上去。这女鬼不管不顾,似要与我同生共死一般,看得几人都是不明所以,王一柳和何老头也冲了过来,王一柳手作剑指,何老头手上火光直现,拿着一张燃烧的符咒。这女鬼双手直接插线我脖子,我双手一架,把两只冰冷的尸手架在了下面,直接把符打了上去,这两只手半长的指甲,直接插入我的肉里面。“啊...”我疼得大叫出来,手上一紧,向后一推,加大力气把符咒稳了稳,然后一口舌尖血直喷了出来,这女鬼一张脸冒出股股白烟,身后的剑指和火符打在她的身上,这才痛苦的抽出手了,双手捂在自己面门,痛苦惨叫。
好在插入的不深,但是还是胸部疼痛不已。这女鬼披头散发,裹尸布也已经掉落在地,那还有这半边好肉,脸上都是黢黑被烧焦,只剩两个眼珠子似要突出眼眶,她竟然呼呼的抵笑起来,随即双手一沉,奔向何老头,双手凌厉抓向,王一柳大骇,赶忙冲上去准备跟她扭打在一团,谁知道这女鬼,抵笑完,双手竟然直接发出,在何老头面前爆了开来,何老头猝不及防,被炸的向后倒地,王一柳顺势直接杀向女鬼,女鬼没了双臂,宛如一条人棍站着,披头散发,满脸焦肉,王一柳双手结势猛的从她天灵盖插入,低声喃喃念叨着咒语,这女鬼大叫,剧烈挣扎却脱身不了,慢慢才没了生息,王一柳拿出一块残玉,用一张拘魂符,将残魂引入其中。
很多东西是可以让鬼附上的,特别是一类土瓶子,或者是一类的土墙,伞器或者是这类死玉,好玉可养人,俗话说的玉养人,人也养玉,但是死玉残玉却不一样,一般都是些不规则,玉匠瞧不上的一些,但是确实聚阴煞的最好利器。
我连忙跑过去,扶了老头起来,何老头被炸的不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缓着劲,一脸的煞白但是正色严肃。“没事吧?”我连忙问道。“不碍事,这东西有问题。”他刚说完突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我看的不知所措,“没事,老毛病了。”他又干瘪的笑了笑,可是自己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看了看他,在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一排洞,这得多招那女鬼喜欢啊!
王一柳也碎步跑了过来,一脸关心的问道:“没事吧,何叔”“不碍事,不碍事,人老至此。”他说着准备恍恍惚惚的爬起来,我们两人赶忙扶着,三人就出了门。陈琪,张达文一看何老头被搀扶着走了出来,都匆忙过来问道:“怎么了?”我们几人都不说话,这陈琪又转过来,皱眉厉声的问道我,自己也懒得跟她见识,就简单的说了一下,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一看我们这副样子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何老头坐在车上去缓着去了,几个警察见状连忙说去找医生,但是都被他推脱掉。我以为是在这里等叶文回来,但是听张达文说,叶文根本还没出来过,看向这宅子,这就一个门,这叶文能从什么地方走?
也懒得去多想,一动才感到伤口生出火辣辣的疼感,找到一台阶就坐了下来,t恤已经破破烂烂,拉开t恤,“嘶...”疼得自己咬牙切齿,“妈的,这王八蛋。”拉开一看只见六个小血洞出现在自己面前,鲜血还在淅淅沥沥流来,衣服上已经染上一半血色。想着幸好招架了一下,不然现在就是齐刷刷的十个洞了。这时候王一柳拿着一瓶药和绷带过来,“来,包扎一下。”自己也不推脱,索性脱了衣服,就让他给自己包扎起来。
他熟练的用起这些东西,还笑着嘱咐自己得学着点才行,他手法很好,没一会就弄包好,止了血。我们就坐在台阶上闲聊了起来。
“这何老头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道。
“受过伤,一直没治好。”他拿出烟来,掏过来一根。我也没拒绝就接了过来。
“也是这种东西?”点完烟后,轻吸一口,看着飘散的烟气,头顶上浩瀚的黑夜,月亮洒下银光,又被街道上的昏黄掩盖。
“应该算是。”说完我们两人都抽着烟,休息了起来,他还给自己讲解起来了刚才应该如何应对才更好,两人说说笑笑。这时陈琪却悄悄的挪了过来,王一柳一见陈琪过来这样子过来,就笑笑说去看看何老头,自己应着,也不多想,就低下头去看自己伤口,一拉绷带,还是给自己疼得嘶的一声。
“对不起!”突然听一个轻巧婉转的女声,吓得手一抖,又拉动绷带,脸上疼得皱成一堆。自己这才看见是陈琪,本来一脸的不好意思,一看自己这样又抿嘴笑了出来。“啊,没事没事。”我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受了伤,对不起!”说完她又低下头,自己一看这小妞也没之前的那么强势。她见我没说话,就又开口细声软语说:“我帮你看看...”但是这时候却听见张达文喊道叶文回来了,自己全然没听清陈琪说话,起身就走了过去,还喊到“走,叶文回来了,去看看。”全然没在意在后面咬牙低骂的陈琪。
只见叶文还是昂首阔步,一身硕壮的身材衬得衣服线条笔直,要说这小子确实给人一股正气回肠的感觉就是一脸坚毅时常没有表情。此时却见他衣服也是破了几个洞,全身灰仆还有不少的血迹。
何老头此时也出来了,简单的给叶文包扎了一下,遣开这些警员,叶文开口道:“那东西我收拾了,但是这屋子里面有七星拘阴阵,我是从后面追出去的,有人断了个缺口。”
何老头也淡淡道:“看来确实有人要致我和陈炎于死地啊!”
自己心头一惊,这就是他说的那裹尸女鬼的不简单?
“这两个鬼物的埋葬地方我找到了,在西南方。”叶文又开口到。
“休息一下,去看看。”何老头一脸正色,屹立而言。
自己看着天上稀散的星辰,想着这第一次任务,就有人要杀我了。被灯光照的程亮的门面,发出嘎吱声的窗户,自己紧了紧手,谁生谁死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