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长：“那后来，吴杰计划杀死蒋文娟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黄晓门：“吴杰告诉我，说蒋文娟可能已经知道我们谋杀了杜红月的事情，所以，要想办法除掉蒋文娟，以防后患。我当时就很疑惑，因为蒋文娟跟吴杰的关系可能只有我最清楚，而且我当然不想添更多的麻烦，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很赞同吴杰的意见。但吴杰说了，既然人都杀了，反正杀一个也是死罪，倒不如彻底除掉蒋文娟，这样反而安心。”

白队长：“按照你这么说，这几起命案的杀人的方法和手段都是他吴杰一个人想出来的，你的作用就是为吴杰找到了这个合适的杀手，然后将吴杰的杀人方法传达给杀手，让杀手按照吴杰的方法来行动。”

黄晓门：“对，但梁辉那起命案是吴杰亲自安排的，我将杀手的联系方法和我们的暗号告诉了吴杰，因为当当时时间紧，吴杰怕我传达不好她的意思，于是就直接跟杀手进行沟通了。”

秦伟：“那如果这么说，蒋文娟丈夫陈晓生出差那几天，跟蒋文娟约会的人就是你了？”

吴杰：“对，我们开始去了厦门，两天就回来了，然后就一直待在度假村的别墅区。”

秦伟：“度假村的别墅区，那可是高档的别墅，是梁辉送给你的？”

吴杰：“对。”

吴杰：“但根据之前的调查，你和蒋文娟一起去了厦门是参加你的学生聚会。”

吴杰：“这倒是真的。”

秦伟：“那你一共收受了梁辉多少好处？”

吴杰：“一栋别墅，大概一亿五千万的现金。”

秦伟惊讶：“这么多？”

吴杰：“不多了，梁氏集团每年通过我的关系或是从我手上拿到的工程赚的利润可是我这个数字的十倍以上，我一共才收受他这么多，已经不算多了。”

秦伟：“杀死杜红月，不小心被你的情人蒋文娟发现，然后害怕蒋文娟将你们杀害杜红月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就再次计划杀死蒋文娟。然后杀死蒋文娟后，那你为什么还要除掉梁辉？”

吴杰：“梁辉，梁辉原本人品不错，很讲原则。他倒是从来没有威胁过我，对我也很客气。但他却为了他判死刑的儿子逼迫我。开始，我就让他们家的那位保姆为梁皇顶罪，但没想到被刘凯查出问题，后来梁皇被判了死刑，所以梁辉就要我必须想办法保住他儿子的命。那个时候，整个案子已经被推向了风口浪尖，社会舆论很大，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当时二审，案件已经被移交到了省高院。但即使梁辉找其他人，我想也没人能搞的定。但梁辉死活逼着我要我把这件事情搞定，如果搞不定，他就去揭发我。我只有暂时先答应下来。但眼看梁皇的执行日期临近，我也是迫不得已，只有下狠手，将梁辉除掉。”

白队长：“那既然梁辉威胁吴杰，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那你为何要安排杀死梁辉的事情？”

黄晓门：“我没有安排，我只提供了杀手的联系方式给吴杰，是吴杰以我的名义安排杀手杀死梁辉的。”

那杀手葛友丽的供述确实是真实的，也就是在梁辉被杀前的那天，葛友丽接到杀死梁辉的电话，但声音并不是之前的黄晓门。白队长心里这样想到。

秦伟：“但根据杀手葛友丽的供述，就在梁辉被杀的前一天下午，一个不同于之前那个人的声音给她打来电话，那个人就是你。”

吴杰：“对，是我。因为当时时间很紧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对梁辉痛下杀心，所以拖到了梁皇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下午，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所以没时间来计划那么周密的杀人方法。我当时打电话跟杀手说，让她除掉梁辉，并提供给了她梁辉的信息。当时杀手告诉我说梁辉白天身边的人很多，没法下手；我就说等到晚上；但等到晚上后，杀手再次跟我说梁辉住处还有其他两人，我就说只要不留痕迹就行。杀手告诉我，如果想不留痕迹，那就要将其他两人都除掉，因为有一个女的是跟梁辉住一个房间，要不然根本无法下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说能除掉就都除掉，我按照被杀的人数给钱。”

秦伟：“梁辉也被你除掉，梁皇因为被陷害，误判故意杀人罪被执行了死刑，那梁氏集体彻底是后继无人了。那我一直搞不明白，就梁皇想让你捞出那几个毒贩，他也没有很迫切的逼迫威胁你，只是想让你尽最大的力量去帮他，那你犯不着为了这个理由去杀害杜红月，去嫁祸梁皇。”

吴杰这时仰头长叹：“如果真是这些，那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也犯不着这样。唉！都是之前的那些灰暗的往事。”

白队长：“你身为市公安局副局长，梁皇只是让吴杰捞出那几名毒贩，这跟你关系也不大，虽然你之前受吴杰市长的委托，包庇纵容梁皇的娱乐城涉毒，但这件事到真跟你没有多大联系。”

黄晓门：“吴杰当时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他也说，梁皇只是要他尽全力捞出那几名毒贩，也没有很威胁的意思。”

白队长：“那既然这样，你这么做根本犯不着。”

黄晓门：“当时吴杰说必须除掉梁皇和杜红月，这两个人如果存在，始终都是祸害。于是我们就计划怎样除掉这两个人，一开始吴杰就想到了这样的杀人方法，但需要人去实施，于是我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国际刑警给的那份关于一名国际通缉犯身份的杀手。那档案刚好在我们的档案室，于是我就找到了那份档案，通过档案上的信息，利用我们局里的设备和资源，找到了杀手的藏身之处。跟杀手做了交易。”

白队长：“这可是个职业的杀手。”

黄晓门：“对，但我万万没想到杀手居然是个女的。当时档案上并没杀手的真实姓名。”

白队长：“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即使当时想到利用杀手除掉梁皇和杜红月，而且也联系了杀手，但你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是吴杰想要杜红月死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只是听从吴杰这么简单？”

黄晓门两眼惆怅：“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我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十年前的那个事情惹的祸，但最终原因还是怪我太贪心。”

居然牵涉出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两个位高权重的人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白队长想着。

何林林：“那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队长将审讯室内其他的几个灯也打开了。开春有段时间了，天气已经转暖，因为室内温度较高的原因，但或许因为紧张、焦虑、害怕等内心原因，黄晓门脸上的汗水直往下流。他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用一只手的衣袖擦拭着顺着两鬓两边留下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