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支队长觉得这杀手还挺有心机的。
刘支队长:“那好,既然明天,那就到明天在问你这个问题。现在我们接着往下。关于蒋文娟的死亡,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
葛友丽:“蒋文娟?”
刘支队长:“对,就是你杀死的第二个女死者,死于氰化氢中毒的那个。”
葛友丽:“她,嗯,我想起来了。我拿到这个蒋文娟的照片后,知道了她居住的具体位置,也是事先踩点,然后租下她隔壁的房子。”
刘支队长:“杀手蒋文娟也是你的雇主一手安排的杀人方法?”
葛友丽:“是的,雇主要求我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在现场,所以就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去杀人。”
刘支队长:“也是同一个雇主?”
葛友丽:“是的。”
刘支队长:“这样看来,只是在杀人的那一步由你来控制,其他的都是由这位雇主来安排。”
葛友丽:“是这样子的。”
刘支队长:“看来,这雇主谋杀的方法比你这位杀手还专业。”
葛友丽:“雇主不希望我在杀人过程中留下任何蜘丝马迹,如果这样,一旦我的身份暴露,那就可能牵出他的身份。如果按我的杀人方法,就简单的多,当然会留下迹象,但留下的迹象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我们是杀手,讲究的是效率,即使留下指纹痕迹,你们也难以找到我们,即使找到了我们,我们也早已经逃离。所以,这些并不是我们所担心的。”
刘支队长:“那你是否见到过你的这位雇主的真实面目?”
葛友丽听到这问题犹豫了。
“当然,这个问题不该现在问你,习惯了。”刘支队长感觉这杀手如此的谨慎。“你既然作案完毕,为什么不立刻逃离这里?”
葛友丽:“因为还有安排。”
刘支队长:“还有安排?”
葛友丽:“对,等待雇主的安排,要不然我肯定不会留在这里。”
刘支队长:“那就是说雇主在那个时候还计划杀害更多的人,当然包括那起纵火案你杀死的那三个人。”
葛友丽:“我说的是在杀死那别墅内三个人之后,雇主还让我留下。因为雇主说可能还有安排,所以让我暂时不要离去。”
刘支队长:“还有?看来,这雇主还真够狠的,杀了这么多人居然还不收手。我们从视频监控中发现,你当时是化妆成一名青年男子的模样进入被害人的那个小区,然后住在蒋文娟的隔壁,而且是在你们两家相邻的那片墙壁上凿开一块墙壁进行作案的。”
葛友丽:“没错,当时我凿开了墙壁,将毒气释放到她的卧室,等她被毒气毒死后我再将房间内的毒气吸收掉。而且这些气体中还有麻醉神经的*,要不然,死者一开始意思到后就可能逃离房间,我必须做的万无一失。”
刘支队长:“用毒气杀人这方法也是你背后雇主想到的?”
葛友丽:“对。”
刘支队长:“嗯,不但如此,你还屏蔽了死者周围的信号,让死者无法打出电话进行求救。但一开始死者难道没发现你释放毒气这些举动。”
葛友丽:“气体是无色无味的,而且墙壁的开口在他们家卧室的衣柜后,那几天她并不在家,所以并没有发现墙壁有什么异样,我师傅毒气时,死者正打开衣柜,应该在找衣服。”
刘支队长:“你这么说,死者从外面回来的那个时刻,你是知道的。”
葛友丽:“雇主告诉我的,说可以行动了。于是我就将墙壁上的那块切开的墙壁小心移开。”
刘支队长:“那这些作案工具,想这些毒气你是怎么拿到的。”
葛友丽:“这些,对于我们不难,我们有渠道拿到这些东西。”
刘支队长心里立刻推断出,这个幕后的雇主一定是死者非常熟悉的人,知道死者蒋文娟的丈夫在那几天出差,也知道蒋文娟那几天的活动轨迹,事先安排杀手,而且还知道那晚蒋文娟深夜从外面回来的时间,这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大意和漏洞,说明,这个人就一直在蒋文娟的身边,那这么一说,蒋文娟幽会的这个人一手策划杀死蒋文娟的嫌疑很大。
刘支队长:“既然这样,为什么死者卧室那面被你凿开的墙壁却没有任何痕迹,我知道墙壁被你处理过,但却没有留下任何处理的痕迹?如果说你自己房间的那么墙壁被你处理过那还可以理解,但你从来都没有进入过死者的卧室,你是怎么将死者卧室那面墙壁处理完好的?”
葛友丽:“两天后,也就是死者死亡两天后,我再次回到小区,因为我知道你们在那个时候已经将死者的房间勘验完毕,我也肯定你们在发现死者的时刻不会对衣柜后面的墙壁进行勘验,但我也想到你们可能会查到死者隔壁的线索,必定会对死者的房间再次进行仔细的侦查。当时我就这身打扮,然后进入死者的房间,将那面墙壁修补完好。”
刘支队长回想起,当时是没有检查衣柜后面那面墙。刘支队长:“你居然对我们的侦查手段这么熟悉。”
葛友丽:“那是当然,要不然,怎么能逃避你们的侦查,你们的侦查活动情况,我都非常清楚。”
刘支队长:“就是你的这位幕后雇主告诉你的吧?”
葛友丽:“对。就在前天夜里,我差一点就逃出了你们的追捕包围圈,我当天下午,突然接到雇主的电话,让我即刻逃离,之后,还陆续告诉我逃离路线,但没想到你们的布控那么严密。”
刘支队长现在确定警察局确实有内鬼,而且内鬼很可能就是他们刑警队的人。
刘支队长:“手段真是高明,那起纵火案,也是你作的案,也是同一个雇主?”
葛友丽:“对,这段时间这里发生的三起杀人案都是这一位雇主指使的。”
刘支队长:“那你又是怎么杀死这栋别墅内三个人的?”
葛友丽:“这起杀人就简单了多了。事情很紧急,死者被杀的当天,我才拿到目标的照片和地址,但只有一个人,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梁辉,这人很出名,所以我知道这个人。当时雇主并没有安排我按照他的杀人方法来杀人,只是告诉我杀完人千万不要留下痕迹,而且越快越好,最迟不能等到第二天早上6点钟。”
刘支队长:“所以,你选择了最后期限下手。”
葛友丽:“对,当时作案的时间是半夜,我潜入梁辉的别墅,发现他们家有三个人。其中梁辉和一位年轻的女人睡在一个房间,一位年纪大的老人睡在另一个房间。我想,如果要杀死梁辉,就必然要杀死那女的,要不留下痕迹,也必然不能留下那位老者。所以,我偷偷地打开了事先携带的液化罐的阀门,将液化气释放到梁辉的房间,当时他们睡的很死,等到确定他们死亡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那个老者,等到确定这三人死亡后,我打开窗户,让液化气散去。等确定液化气已经散去后,我割断了他们家天然气管道点燃,将点燃的火口放到死者的梳妆台下,然后离开。”
刘支队长:“你这手段真是完美,如果不是你这么供述,我们真的永远不知道这三位死者的死亡过程。但你也疏忽了,因为那女的当时根本就没有被液化气毒死,而是后来被火烧死的,因为死者在死亡前还用双手捂着脸,脸朝下。”
葛友丽:“不管怎样,她都是活不了的。”
刘支队长:“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痕迹,这杀人的手段真的很完美。用煤气杀人,然后给人一种是因为煤气泄漏而引发火灾的假象。”
夜已经很深了,刘支队长从看守所回来,小区内都放起了接年的鞭炮。
刘支队长回到家中,仔细的将这几起案件的过程从新进行了梳理,加之之前的推理,他更加相信,何林林之前的那些推断越趋于准确。雇主肯定就是蒋文娟的情人,但这位情人还是位高官,能知道他们刑警的侦查动态,很有可能就是警局内部的高层干部,这个人跟梁辉可能有利益冲突,或许受到了梁家的威胁,所以选择了杀害梁家的人。而杀死蒋文娟的动机,刘支队长一时间没有个合理的推理,如果说蒋文娟的这位情人害怕自己跟蒋文娟的关系暴露,也没必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而且也不会在蒋文娟刚离开自己后就杀掉蒋文娟,唯一合理些的可能就是蒋文娟知道这个人的一些秘密,比如这个人请杀手的秘密,所以也惨遭杀害。对于杜红月和蒋文娟的死亡,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而对于梁辉的死亡,可能就是临时起意。
不过,这些还只是推测,等到明天,葛友丽如果能真正供述这背后的雇主,那一起都会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