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内,梁皇表情呆滞,因长时间没有注射到毒品,神情萎靡。
“老汉儿,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梁皇用期盼地眼神看着前来探监的梁辉说道。
梁辉苦闷地笑了笑,说道:“我还是实话跟你说了吧,也没必要隐瞒你,死刑核准通知书已经下来了,很快你就会接到通知的。”
“什么?”梁皇颤抖这嘴唇,吓得面色更加苍白,惊恐地睁着一双深陷的眼睛,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瘫在哪里了。
“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了,可能在你执行的时候,我还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梁辉的话语阴郁而消沉。
“不会的,我真的没得杀人,他们为啥子要判我死刑?这不公平。”梁皇颤抖这声音抽泣地说道。
梁辉:“振作点,我还在想办法。听到没有,你给我振作点,哭啥子哭?”
但梁皇还是止不住哭声,抽泣不断。
“唉!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唉!你好生待在这里,离执行时间应该还有几天,我会想办法的。”梁辉说完,也不顾及梁皇就离开了。
当晚深夜,梁辉找到吴杰市长。
“老吴,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靠你了。”梁辉语气沉重地坐在吴杰对面,跟吴杰说道。
吴杰:“我不是不想帮你,之前你也多次找我,但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他梁皇自找的,之前我们都想过办法,但还是不行。我现在为你这事情担了多大风险你知道吗?你到是不在乎,因为伪造证据,行为轻微,酌情不予处罚,但要是换做我,那我就要下课了。”
梁辉:“这个,我知道,上次他们审讯我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提及你的名字。但我还必须得想办法,现在梁皇已经被判了死刑,死刑核准通知书都下来了,那个主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长不是你亲信吗?让他毁灭证据,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只要能让梁皇不死,哪怕是无期徒刑也行。现在翻案还来得及。”
吴杰很无奈地说道:“我说老梁,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信息时代的法治社会,而这件事情又搞的满城风雨,你让我怎么做?你真的是想让我把自己这个市长的位子搞掉你才甘心是不是?是,公安局里有我的人,但这位副局长即使有天大的本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梁辉冷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管了?”
吴杰无可奈何:“你叫我怎么管?我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了。梁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他今天的遭遇我会不痛心?”
梁辉再次冷笑了下,“那公安局局长都是你的手下,这点你都办不到?”
吴杰:“唉!真的没法。”
梁辉:“我不管,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必须摆平。”
吴杰口气颇为不悦:“这说到哪里去了?怎么又跟我有关系了。”
梁辉:“要不是那个视频,那视频上的男人是你,我儿子会如此冲动吗?”
吴杰耐心地说道:“这,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即使那视频中的男人不是我,你儿子也会这样做的。何况,那男人真的不是我,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梁辉:“我现在谁都不信,就信我的儿子,我相信他不是杀人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希望,我绝不能让他出事。”
吴杰也不屑地似笑非笑地说道:“还希望?杀人犯的话你也信,我之前劝过你,你不听。”
梁辉这时语言变得愤怒了,大声厉声说道:“反正,我必须让我的儿子活,这事情就只能靠你,你如果办不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吴杰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了,低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梁辉:“怎么都可以,我为了儿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这么几年你收了我那么多好处。钱,别墅,车子,什么都有,我也没有找你办过多大的事情,这一次,你必须办好。”
吴杰实在无法忍受梁辉的威胁,同样厉声反驳道:“我才不稀罕你给的那些,我现在是有别墅,但不敢住,有钱不敢花,有车子不敢用,我还真后悔收了你的好处。”
梁辉:“但对于女人,你是来者不拒。而且你今天能走到市长这位置,我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我能让你上位就有能力让你下课。现在你想爬的更高,感到害怕了?当初你对于这些东西可是非常喜欢的,事实就是你已经腐败了,我不想将这些事情告发到纪委,我只有一个要求。”
吴杰:“呵呵,别说我没有说明,即使你去告发又怎样?证据呢?空口无凭,别人凭什么相信你?”
梁辉:“对,你做事很谨慎,但并不是没有任何漏洞。你收钱只收现金,别墅也不经常去,车子送给了你的情妇。但你别忘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准备的。记得有一次吗?我让杜红月给你送钱,让她偷偷地录下了视频。”
吴杰:“真有这样的事情?”
梁辉:“不信,你就试试。不要求有你全部的证据,一次就够了。”
吴杰两眼露出凶光,声音低沉:“你做人很不地道啊。”
梁辉:“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如果没有些把柄在手,你们会被我牵着鼻子走吗?”
吴杰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阴晦,抽动了几下面部的肌肉,突然拉开面前桌子的抽屉,拿出一把手枪指着梁辉,恶狠狠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看你怎么去举报我。”
梁辉镇定自若,淡定地笑了两声,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梁辉说着,从上衣胸前的口袋上拔掉了那颗黑色纽扣,丢到吴杰跟前,然后又从口袋内拿出了手机说道:“这个不是扣子,是微型摄像装备,刚刚你的动作和说的话全部被这摄像头偷录了下来,而且还连着我的手机,当场就直播到我的家里了,对付你,当然要做到足够的充分。我不是告诉你,之前收我的好处被我录下了,这次你怎么还在这个地方栽跟头呢?你是个聪明人,我话不多说。”
吴杰紧咬着牙齿,两眼凶光逐渐暗淡,慢慢地将枪放下,微微抽动两下右上嘴唇,挤出一丝笑容,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这事情,好办。”
梁辉将手机重新装进衣服口袋,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搞的这么不愉快?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能因为这么些小事情就冲淡了。”
吴杰将枪从新放进抽屉里,面带笑容,说道:“老梁说的很有道理,我这一路走来,全仰仗您的关系,您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的。”
梁辉:“不光是全力以赴,是必须达到我的要求。我这个人是讲原则的,如果我儿子活着,你会没有任何事情的,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吴杰:“那是必须的。”
梁辉:“还有,老吴,你这枪支可是非法持有呐,你是没有资格配枪的。”
吴杰:“呵呵,这玩意儿,那天只是借来玩玩。”
梁辉:“你别玩大了,小心枪会走火的。”
吴杰:“老梁说的是,我很快就会放回去的。”
梁辉:“嗯,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了。哼哼。”
梁辉走后,吴杰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原来,这杜红月真的有自己受贿的证据,那她之前想要挟自己的事情也是真的,吴杰想着,越觉得内心的不安。
吴杰突然从椅子上坐直了,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现在我们在玉树口那个公交站亭见面,你马上过来,有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