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吴杰市长，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怀疑你跟城市11月15日杜红月被害案、12月17日凌晨的蒋文娟被害案、元月18日梁辉及他家内的三人被害案这三起案件有关，涉嫌触犯故意杀人罪。现在我们对你进行审问，请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吴杰一脸平静，面带淡淡的微笑，说道：“我一定如实回答你们警方的问题，但我事先需要先搞清楚一件事，就是这三起命案为什么会是你们省厅来调查？之前这案件属于我们蜀城市公安局的管辖。”

秦伟:“对了，忘了给你解释，因为蜀城市公安局是你的下属单位，而你是他们的直接领导，所以，他们要回避。现在这几起案件全部移交给我们省厅，由我们省厅来管辖，知道侦查结束，我们会再移交给其他市的检察院对你进行起诉。”

吴杰脸上有些暗淡：“原来是这样，好吧，那你们问吧。”

秦伟：“我们在侦查中发现，这几起命案背后的凶手除了有前任蜀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黄晓门外，还有你在背后指使。”

吴杰：“我对此事情一无所知。”

秦伟：“都知道，你跟这个黄晓门以前包括现在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吴杰冷冷地笑了笑：“这能说明什么？我跟很多人关系都不错，我跟现任的省长关系也很好啊，那如果你们这么连带的调查，那岂不是连现任的省长都要调查？”

秦伟自信地笑了笑说道：“如果有线索，我们一样会调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职位身份高低之分。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并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好就怀疑你，是因为黄晓门在供述中交待了你。”

吴杰沉静地说道：“他这是乱咬人，这么几起命案他黄晓门肯定知道自己的下场，当然想拉其他人。你们仅凭他的供述就来怀疑我，这是违反规定的，孤证不能定案，当然孤证也不能乱定嫌疑人。”

秦伟：“这些，我知道，但我告诉你，并不是孤证。我这里有段视频，你还是看看吧。”

说着，秦伟打开了事前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

一天前的侦查：黄晓门看着视频上播放着的画面，脸色越来越阴暗。

视频播放完毕，白队长合上笔记本电脑，说道：“怎么样？黄副局长，很意外吧，我也很意外，没想到你连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都不相信，说说吧。”

黄晓门阴暗的脸上布满了不安的表情，低着头沉默着。

白队长：“好吧，既然你保持沉默，那根据我们现有的证据，我们已经可以证明吴杰就是这些命案背后的凶手。我们让你供述只是想知道这中间的细节和过程，你不说，相信吴杰他也会交待的。既然你都防着他，看来你们也不是真正的朋友，何必把这坦白的机会拱手让给他？”

黄晓门还是沉默不语。

何林林：“你本来打算保住吴杰，利用吴杰的权力来为你的家人谋取一定的好处。但你也不敢确信在你死后，吴杰就一定会按你的意思去做，所以，你早就留了一手，把你跟吴杰的聊天和几次关键的通话进行了录音，交给了你的妻子，以此来长期要挟吴杰，即使在你死后，他吴杰还是被你牢牢的牵着鼻子。但现在，你圈住的这个人，自身都难保了，你也被指望他能给你们家人带来什么好处了。”

“好吧！”黄晓门缓缓抬起头，说道：“真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跳不出法律这个圈套。没错，这几起命案都是我们一起策划的，而且，他才是真正的主谋。”

白队长：“那如果这样，说明你之前的供述就是故意在包庇吴杰，那很多就不是事实。”

黄晓门：“没错，都是我们一起编的，人是我们共同谋划杀的，但我之前所说的动机是假的。其实，蒋文娟根本就不是我的情人，是吴杰的情人.........”

秦伟：“难道就是因为梁皇逼迫当时的黄晓门副局长捞出那几名毒贩而让你们产生了谋害杜红月嫁祸梁皇的想法？”

吴杰脸上的平静自若突然变成了一脸忧愁：“当然不是，那是黄晓门我们事先编织好的。其实这事情主要跟黄晓门关系不是很大，虽然我们一起谋划了这几起命案。大多数是我一个人将杀人手段来安排黄晓门的。当时梁皇并没有要挟黄晓门，而是直接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捞出那几名毒贩。但这几名毒贩都是重型犯，而且由你们省厅直接抓获的，我当时根本不想去淌这趟洪水。”

秦伟：“所以，他们逼迫你了？”

吴杰：“倒也不是逼迫的很厉害，但我觉得梁皇始终是个祸害。”

秦伟：“那他们有你受贿的犯罪证据？”

吴杰：“不知道，他们倒是没有拿这些来要挟我。”

秦伟：“那蒋文娟呢？她是你的情夫才对吧？”

吴杰：“是的，她是我的情人。”

秦伟：“什么时候开始了你们的不正当关系的？”

吴杰：“在蒋文娟还在上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是经济学院的系主任。”

秦伟：“那你为什么要杀死蒋文娟，是因为她拿你们的关系胁迫你？”

吴杰：“不是，我是个离异的人，现在单身，我害怕什么？又不构成什么作风问题。”

秦伟：“那是因为什么？”

吴杰：“因为蒋文娟知道了那天我们策划杀死杜红月的事情。”

秦伟：“她是怎么知道的？当时黄晓门供述说因为不小心让蒋文娟听到了，但他们既然不是情人关系，那说明黄晓门的供述不真实。”

吴杰：“我也不知道蒋文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但我怀疑是黄晓门故意告诉蒋文娟的，要不就是蒋文娟看了我的手机。因为杜红月被杀的那晚，蒋文娟是在我这里，黄晓门当时在半夜五点多钟将杜红月被杀梁皇去掩埋尸体的事情发微信告诉了我。当时我在睡觉，等我醒来时才看到那条微信，所以看完后当即就删除了，退出了那个临时的微信号。但不知道为什么，蒋文娟居然知道了这条微信的信息内容。发给杜红月弟弟的那条微信，就是来自蒋文娟临时注册的微信号。”

秦伟:“那你是怎么知道是蒋文娟发送的？因为那个微信号我们也调查过，没有任何的身份信息，那个微信号只发出过一条信息。”

“杜红月死后几天，蒋文娟的丈夫陈晓生到我家里去，陈晓生拿出手机说是给我看他在省委办公室的一位同学拍摄过来的常委会内容的记录照片，但当陈晓生打开手机后，打开微信，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是他老婆蒋文娟的手机，因为他们两人的手机一模一样，所以他拿错了。但我却瞟到那了微信上的内容，就是发给杜红月弟弟的那条微信。没一会儿，陈晓生上厕所，他没有带上手机，利用这机会，我打开了他的手机，翻开微信，发现那条微信发出的时间就是杜红月被杀的那晚，而且就是发送给杜红月弟弟微信号的，我当即删除了那条微信，注销了微信号”吴杰说道。

白队长：“你是说你并没将你们杀害杜红月的事情告诉蒋文娟？”

黄晓门：“没有，我干嘛要告诉她？当时我们也不希望杜红月被杀的事情这么快被发现，因为越是这样，梁皇的嫌疑就越大，因为必定是他隐藏的尸体。那条发给杜红月弟弟的微信，我以为是吴杰发的，因为这事情只有我，吴杰和那杀手知道。杀手不可能发这样的微信，我当然更不是，那只有吴杰了，但吴杰却没告诉我这事情。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对吴杰就多了个心。”

白队长：“那后来，吴杰有没有告诉你，那条微信是其他人发出的？”

黄晓门：“一开始没有，后来在要杀害蒋文娟是我知道了，那条微信是出自蒋文娟之手。”

秦伟：“你一开始为什么这么肯定这几起命案背后的另一位共犯就是吴杰？”

白队长：“因为我相信葛友丽这个杀手。但不管怎么样，蒋文娟的情夫不可能是黄晓门，这是黄晓门之前供述最大的一个疑点，因为在蒋文娟被害的前几天，所有的事实都指向黄晓门不可能跟蒋文娟在一起。至于为什么怀疑吴杰？那是因为葛友丽子啊辨听了吴杰的通话录音后比较肯定跟她通话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就是吴杰的声音。所以我们就这样大胆地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