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亲眼看着樱霏吃下“红”后,松了口气,轻拍了拍梅儿的肩,以示安慰,梅儿也抬头看了看他,强挤了个笑脸回应了寒,看着他轻合了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等寒再次出来时,白马止已经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自己招呼着自己,给自己拿杯,倒茶,品茶。他急,怎么可能,虽说他是禁卫军统领,多大的官啊,责任山般重啊,可实则,他压根就没什么事,闲得很。
拜托,皇城诶,谁敢乱来,活腻了。再者说,平日里白马止将禁卫军分布,布局精密的很,即使有人借天胆,闯皇城,禁卫军也能在瞬间将此等祸患扼杀在摇篮里。还有一个使他不得不坐下喝茶的原因就是他真的是走不动了。
奉皇命从千里之外的皇城飞奔赶到这鸟不生蛋的邪王府,他算是丢了半条命了,要是再这样飞般的奔回去,小的们就该给他准备个棺材了。没事干嘛这么瞎折腾呀,他们母子,婆媳,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苦的都是别人呢。还有那邪王,没事干嘛放着好好的京都王府不住,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装神仙,一定是有病。
当然,这话白马止只能跟着这苦茶一同咽到肚子里去,苦着,烂着,要是让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知道他现在正在暗骂他,估摸着他也就会成为远处后上的一员了,等待他的就只有豺狼虎豹坚硬冰冷的獠牙了。
“白马,你很闲吗,皇城不用管了。”寒明知故问的好心的提醒着带有些气喘吁吁的,但看上去又挺悠闲的白马止。
“呵呵,不忙不忙,有时间在这喝几杯。”白马止令人无语的回答胜利的赢得了寒不耐烦的白眼。其实,寒也一直很佩服司徒律邪的淡定,既然能和这个不出三句话就能将人活活气的直吐血的人,冷静的相处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惊叹。而寒明显的还差些火候,他不管和白马止相处多久,依旧不能保持冷静,淡定,明里暗里都不知道想要掐死过他多少回了。
要是将白马止和寒一同关在一个密室里,寒若是杀不了白马止,那他一定会果断的选择自杀,来结束这一悲惨的命运。因为寒若不这么做,他一定会被白马止给气的抓狂,然后精神分裂,之后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最后的最后,只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死去。与其毁形象,倒不如爽快的给自己一刀,留个人模人样。
“白马,你什么时候会巫邪之术。”司徒律邪毫无示意的突然来了一句,吓得白马止将刚喝进嘴的茶全给图了出来,当然他很识相的全是往一边喷的,要是有一滴弄在了某人的身上脸上,那么他白马止的死将会变得理所当然。
巫邪之术,是皇室最为忌讳的,传闻古前存在过巫邪之术,不仅能呼风唤雨,法力高强者甚至能控制人心,操控人的行为,当时,各国的先祖为开拓土地,也确实借用了不少的巫邪之术。
但待到各国开始联盟,天下太平之时,各国的领主便开始担心那些使用巫邪之术者,若是叛变,那必将是大祸害,于是各国的领主暗中勾结,联手起兵,杀尽了天下所有会巫邪之术的人。
此后,有人说巫邪之术已经消失殚尽,在最后一个使用巫邪之术者死时,诅咒了各领主的后代,具体诅咒了什么,诅咒是否灵验了,这就又没人知道了。也有人说巫邪之术依存,他们在等待报复的时机。甚至有人为求财声称自己是巫邪者……不管怎么说,这都只是个传闻,可信度很小,但皇室对此的忌讳度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凡是被发现有巫邪之术或声称自己会巫邪之术的人,满门抄斩,绝不留情,这就是皇权的不可侵犯性。
白马止顿了顿,回神后,用袖子擦去了嘴边残留的茶水加口水,伸手拿过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重新添上了一杯,深吸了一口气后,淡定的说道:“邪王,我不就是调侃了你一下吗啊,有必要置我于死地吗?”
“难道不是吗,你刚跑过来的脚步声与树叶的声音一致,这怎么说。”明明是在说皇室的一大禁忌,却始终无法从司徒律邪的言语中听出任何一点情绪,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冷淡中带有些恐怖的气息。
对于那个莫须有的传说,司徒律邪是不在乎的,他也没有像那些大臣,皇室的其他成员一样,一提到巫邪之术就诚惶诚恐的,他到时没那么介意,反而还希望真存在巫邪之术,好让他见识一下它的厉害。
“有吗?没有吧。”白马止十分吃惊的瞪大的双眼看着司徒律邪渴望从他的表情或是眼神中得到确认。可是看了许久他都迟迟没有回应,没法却又不死心的白马止,只能讲可怜兮兮的眼神望向寒,又道:“有吗?”
寒被望的毛骨悚然,叹了口气,无奈的冲他点了点头。
“不会吧,这么巧,我怎么都不知道。”白马止更加夸张的叫了起来,寒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声,意有早就料到这货会大惊小怪的样子。忽然看到司徒律邪使了个眼神,就一大步上前,从椅子上拉起呱呱乱叫的白马止,拽着他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寒,你干什么呀,那有你们这样待客的道理的,我,我不走,我不走,我,我茶还没喝完呢,我不要。”白马止赖死赖活的不肯走,而且是更加不受控制的喊了起来。
突然“啪”的一声,房内的门被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吵死了,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
“茶,茶,我的茶。”额,白马止依旧依依不舍的喊着,他一手被寒拽着,一手则拼命伸向他的茶,不过当那白衣女子突然出来时,他的喊叫声停止了,并且呆愣在了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张着张“o”型大嘴,他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也瞪大了。寒也跟着呆了,不觉得松了紧抓白马止的双手。
女子飘飘然的走近,动作很轻很慢,此时刚刚还在和茶上演离别情感大戏的白马止和寒都仿佛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女子接下来的动作。只见她轻盈的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静静的走到白马止的跟前,用白皙的食指轻抬了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了一会后,她浅笑着轻勾了自己的嘴角,然后硬是往白马止的“o”型嘴里灌了茶水进去。最后,十分满意的对一旁的寒轻声道:“寒,还不把他拽出王府,大晚上的扰邻。”
寒这才回过神来,拖着呆愣的白马止离去。此时的他心里想的最多的是,“红”不亏是上好的药丸,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不但能将昏迷中的樱霏唤醒,神采气色都迅速的恢复,而且还能即刻下床走动,虽然看上去依旧弱弱的,风吹就倒的感觉。
其实樱霏的病也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偷袭者由于有来人的关系,急于离开,所以并没有对樱霏的头部照成什么重创。而她也只是暂时性的昏迷而已,只是皇后菁蔓过于担心,再加上新嫁娘既然在没加过来几天就昏迷不醒,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他们都阳不懂得善待媳妇,更重要的是她可是会被认为是恶婆婆的,这个形象是极其恶劣的,所以就在当晚派了跑的最快的白马止送上“红”,她才不管这东西贵不贵重呢,反正都没有樱霏和她的名声重要。
被拽着走的白马止则仿佛是沉静在了女子如夜莺般的嗓音,如从画里走出来般的美貌,如微风般轻巧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优雅,一切都是那么的优美,一切都是那么的迷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无法自拔……使得他不得不深陷其中,直至被寒扔出去,巨响的关上王府大门的那一刻,他仍旧处于游离状态,呆呆的愣着。
看完呆头鹅白马止离开后,樱霏感觉头又晕晕的,用手轻碰了可怜的开了花小脑袋,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这么可怜呢。樱霏一手轻抚着头,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踱着缓慢的步子,朝房内走去。完完全全的无视了那个冷着张脸,静坐在房前的一言不发的司徒律邪,带着张疲惫而又惨白的脸关了房门,再次躺回了床上。
此时梅儿正好被惊醒,看到樱霏已经醒来并且安然无事的她十分的激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樱霏阻止道:“梅儿,你也累了,回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可是……”
“回去吧,已经没什么事了,至于你要说的事,等我明天有精神了再说吧,回去睡吧。”樱霏最后疲惫的说道,之后便倒床睡去。
梅儿在帮樱霏盖好被褥,见她确实睡安稳之后,便轻合了门,静静的离去,此时门外早已无人,只留下了一盏依旧温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