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师侄!”
两人见面搂在一块,小伙子被饭袋搂得喘不过气来了。“呀呀呀,师叔,好久不见了,你咋也来菊花村了?”
被唤作师叔的小伙子叫胡言,正是开特老鬼的嫡系弟子,而饭袋则是胡言的师兄收的徒弟,饭袋拜在胡言师兄座下时,胡言已跟随开特老鬼十年,各种符咒已用得出神入化,三年未见,比那时更精进了吧!
饭袋一时想着,又笑眯眯地望着他,胡言挠着头:“原来这里叫菊花村啊,我跟我的两个朋友走散了,分不清东西南北,误打误撞来了这里,没想到能遇到师侄。”
两人的这番亲密举动更叫先前那几位嘲弄小伙子的人无地自容了,德高望重的饭袋居然是小伙子的师侄,生生就比小伙子矮了一辈了。饭袋在菊花村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可在小伙子面前是毕恭毕敬的,那是比神更厉害的人物。
“呀呀呀,师叔一路风尘仆仆,去我那里住上几日可好,也好让师侄略尽地主之谊。”饭袋邀请胡言上山。
胡言拒绝了:“师侄好意胡言心领了,此刻我关心两个朋友的安危想要尽快找寻他们的下落,待寻得他们,再一同前往师侄家做客。”
“呀呀呀,人海茫茫,师叔可有线索。”
胡言也不隐瞒:“暂无线索。”
“呀呀呀,那还是去我儿吧。”
胡言回头看了看身后那群衣衫褴褛,被冻坏的人群,此刻的他在人群中显得多么的风度翩翩啊。
也许,他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们听好了,现在苍鬼肆虐,你们不要到处乱跑,路上撒落的钱也不要随便乱捡,那是苍鬼作下的诱饵,一旦灵魂被食,你们也会变成苍鬼的仆人,成为只会吃人的行尸走肉。”
“苍鬼?”众人面面相觑,苍鬼,啥是苍鬼,从没听说过。胡言指着外边已被烧成灰仍冒着烟的位置,说道:“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人群骚动起来。
“呀呀呀,安静!”饭袋一跺脚,大厅里马上安静下来了,饭袋笑眯眯地问胡言,“师兄,可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
胡言点头:“我给他们每人一张生命符,可以杜绝苍鬼闻到他们的气息,只要不丢了符,暂时便没有大碍。”
“呀呀呀。”饭袋两眼放精光,胡师叔的符咒,久违了!
胡言将符咒分给众人之后,随饭袋上了山。走在前面领路的饭袋突然停了下来:“呀呀呀,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胡言愣住了,暗想:饭袋的功力进步不小,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捕获了薛小容这只女鬼的?此时的薛小容被封在胡言的收魂瓶里,像被凝固了一般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弹,但是胡言和饭袋的交谈她是能听到的。
“呀呀呀,师叔可否卖个人情,将这女鬼送给我?”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但不知,饭袋要这女鬼何用,他故意摆着谱:“不行,不行,这女鬼我有别的用处,是不能给你的。”
饭袋显然有些急了,也是乱了方寸,追问道:“呀呀呀,师叔用这女鬼有何用处?”
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薛小容听得花容失色,女鬼,女鬼,重复的一直在说“女鬼”这两个字,她什么时候成了鬼,她的内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悲凄的声音在收魂瓶里回荡,发出“呜呜”的响声。幸亏鸟雀也绝迹了,否则鸟雀也是要被吓死过去的。胡言心一紧,外表不动声色地道:“炼药。”
饭袋疑惑了:“呀呀呀,用女鬼炼药。”简直闻所未闻,开特老鬼将他的全身绝技都传给了这小子不成。他这么一想,内心更是奇痒难耐,说话的声调都变了,“呀呀呀,师叔教教我吧,我也想成为师叔这样的绝世高手,造福人类。”
胡言果断拒绝:“不行,想学找你师父,师叔我还有别的事,就不上门叨扰了。”说着一转身便往来时的路走。
肥猪一般的饭袋身手倒是敏捷,抢身拦在胡言前面:“呀呀呀,别别别,师叔给个面子吧,我那里比这外边暖和,食物也充足。师叔吃饱了再赶路也不迟的。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然而他心中想的却是只要留住胡言,天长日久,总能套出自己想要的薛小容和他的独门绝技的。
胡言也确实饿了好几天了,再不吃点东西,他可没力气赶路去找朋友了。
两个人一路轻尘,很快上了山。
待胡言坐定之后,饭袋将备好的酒菜都端了上来,外边已经穷得连树皮树叶都没得吃了,他饭袋这里还有米饭,还有酒肉,简直就像进了天堂一般。胡言一边吃着酒菜一边打量饭袋,难怪全天下的人都瘦得皮包骨似的,只有他饭袋还肥猪似的长。
“师叔!”
胡言只管填肚子,吃得头都不抬。
“呀呀呀,师叔,实话说吧,那个女人是我给弄死的。”
“噗!”胡言一口米饭给喷了出来,直接就给喷饭袋脸上了。他一挥手:“别胡说,她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很多天,她死了很多天了。
被关在收魂瓶里的女鬼薛小容内心一颤,那不可能,她在学校那么多天了,若是死了,怎么还能吃东西,怎么还能让人扒衣服,说谎,那不是真的。
饭袋点头:“呀呀呀,我说的是真的,她来菊花村的第一天就被我。。。。。。”
来菊花村的第一天,她记得啊,她是为了给母亲找吃的胡乱走,饿得走不动的她体力不支倒在一棵树下。
饭袋接着说道,“我当时见她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将她还没离身的魂给移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饭袋说的这个女人是薛小容这副躯壳的主人,也是一位外乡人,被人扔在路边让饭袋给捡了回来,那姑娘奄奄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可能姑娘的面容好,身段好,前凸后翘,女人该有的妩媚她全都有,将饭袋吸引得口水直流,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门规法则,饭袋强行占有了她,并将薛小容的魂灵移到了已经死去的姑娘身上。所以,这姑娘还是她自己的身体,身体里有意识的是薛小容的灵魂。
薛小容听了以后,顿时觉得恶心无比。
胡言也愣住了,但是很快恢复常色:“那你知道她是苍鬼。”
“呀呀呀,师侄知道。”饭袋低头。
胡言数落他:“知道你还敢。”
他们两个说的话薛小容还是没听懂。
“呀呀呀,师叔,能把她给我吗?”
胡言心内思忖:这肥猪色心不改,估计是想将这女鬼留在身边,这女鬼既然已被饭袋炼化成实体,便能一直享有这副傲人身材,拥有这副傲人身材的年轻女苍鬼又将吸引无数雄性苍鬼的示爱。
被烧掉的那个女人正是中了某一雄性苍鬼的诱饵,成了低级的吃人苍鬼。
胡言不动声色地点头:“可以,不过,你得先把外面那群扑过来的苍鬼给解决掉了,我才能答应。”
饭袋听了胡言的话,脸色变了。
他已听到外边的脚步声,一群嘴里流着口水的苍鬼成群结队地挤了进来。饭袋惊慌失措,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腿脚早就软了。外边的一群苍鬼嗷嗷地叫着就要冲进来了,饭袋急得站在原地乱转圈:“呀呀呀,怎么办,怎么办?”
胡言却是看戏一般环着胸:“师兄教你的道法呢,全忘了?”
“呀呀呀,师叔救命,饭袋再也不敢了。”
“还要不要那女鬼了?”
饭袋的脑海里闪现出薛小容的绝美容颜和绝色身材,要他说出一番不再打薛小容主意的话竟然有如百爪挠心很是不甘,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这才很不情愿地说道:“呀呀呀,不要了不要了,师叔快救我,他们就快冲进来了。”
胡言凝聚念力,嘴里念念有词:“一染十,十传百,百纳归海,定!”随即从他的袖口飞出无数张符咒定在这群苍鬼的额头上。
饭袋快要吓尿了,此时苍鬼已经挠破了他的门,伸着尖利的爪子扑将过来,下一秒就要冲进来了,饭袋有一种生生能将他的脸皮扯破的恐惧感。
胡言将最后一粒米饭扒拉完,最有一口酒给喝光,这才慢慢悠悠地飞出一张符,那张符在半空中慢慢变大,更大,大得像张毛毯,只见胡言一跃,上了那张符。饭袋看着门口路面,黑压压一群被定住的苍鬼头皮都发麻,此时,又见胡言飞上一张符咒,有一种要抛弃他的感觉,被抛弃了那将是什么下场啊,谁知道这群苍鬼啥时醒来,醒来了一人一口也能将他给生吞了。
“呀呀呀,师叔别扔下我。”
胡言从符咒上往下望着手舞足蹈的饭袋,觉得此刻的他很像一只跳梁小丑。他的双手握着喇叭状,对饭袋喊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外面没有暖和的屋子,也没有可口的食物,早晚得饿死。”
“呀呀呀,那这群苍鬼。”
胡言双手握着喇叭继续喊道:“放心吧,他们被我的定力符给定住了,只要那张符咒不掉下来他们就不会伤害你。”
他这么一说饭袋更怕了,谁知道那符咒贴得牢固不牢固,刮风下雨的,那不是随时会掉下来吗?他双手作揖地向胡言拜道:“呀呀呀,师叔,能把他们都弄走吗?”
胡言心中好笑:弄走了去祸害别人吗?舍了你饭袋一个,幸福千万家,你就当给众生积点德吧,来世也投胎做个像我这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胡言故意摆着一张苦脸,对饭袋喊道:“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