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深想,想多了会掉头发,掉得多了就会变成和尚那副模样,胡言将唐初一安顿好了之后,决定在美人镇休息两日便去薛小容的老家。
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时,胡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一个鲤鱼打挺,盘腿坐了起来。
这时,他的藏身瓶蠢蠢欲动地摇晃起来,胡言被搅得分神,将那三只女鬼给放了出来。三只女鬼到了晚上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比白天和尚见到的要娇媚多了,一只女鬼着桃红色衣裙,挽着发髻,款款而来,胡言对她说:“小桃,去倒杯茶过来。”
“好嘞!”被唤作小桃的女鬼给胡言端了一杯茶过来。
另一只穿一身浅绿色的女鬼也摆着笑脸来到胡言面前,胡言指着自己的腿,小绿蹲在胡言的脚边替他捏腿,这第三只女鬼穿着鹅黄色的衣裙,不用胡言吩咐,也不需要他提点,自己跑到他身后替他捶起背来。
和尚一进屋,见到的就是这副活色生香,人鬼共处的画面,他捂着眼睛叫嚷:“老胡,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胡言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嫉妒。”
“那你送我一只?”
胡言问那三只女鬼:“今晚你们谁愿意服伺和尚?”
三只女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胡言又道:“打一场,谁输了,谁去和尚那伺候。”
一听这话,和尚心里想道:这老胡,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做事还真够狠啊,叫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妞打一架,那场面得多血腥啊。
和尚忙阻止道:“别打了吧,我看那个绿色的妞就挺不错的,让给我吧。”
小绿看了一眼胡言,胡言点头:“去吧。”
和尚高高兴兴地挽着小绿进了房间,他讨好地问小绿:“小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绿不喜欢这和尚,头也没抬,话也没答,只看地上,可地上有什么值得看的呢,和尚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堆灰,哪有他和尚好看,想当初和尚他还没成为和尚时,也是个翩翩美男子,一大群的小姑娘小媳妇跟在他身后追着他跑。自从做了和尚,小姑娘小媳妇都不爱搭理他了,他心中认定,即使做了和尚也还是可以吃肉喝酒,跟小姑娘谈情说爱。佛门中不是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心中有佛就是对佛最大的尊敬。他也并非好色的花和尚,不过是见着胡言有人伺候,心里痒痒,便也想起小姑娘来了。
岂料,这小绿都不曾看他一眼。
“来呀,过来跟和尚捏捏肩膀。”和尚粗鲁地拍着自己的肩膀,示意小绿赶紧过来,他现在可是大爷,小绿轻蔑地哼了一声,她突然娇声喘道:“哎哟,我的腰好痛。”
她这一喊,和尚紧张了,跳了起来,奔到小绿面前,急忙问他:“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啊?”
小绿的面目一变,立刻露出狰狞地面孔来,长长的獠牙,两颗大白眼珠在外边乱飞,“妈呀!”刚巧走过来的薛小容吓得昏了过去。
和尚心里也是不喜小绿突然变成这副面容,可他是男人啊,怎么能在女鬼面前认怂呢,他壮着胆子还跟小绿开玩笑:“和尚是出家人,一身正气,不惧这些。”
那变了脸的绿鬼直扑和尚咬了过来。
“啊!”
和尚吓得仓皇逃走。
闻讯赶来的胡言,飞着符咒将绿鬼给收了。和尚确定安全之后才敢从后边出来,他出来之后忍不住向胡言抱怨:“这不公平啊,凭什么跟着你的就乖乖听话,跟着我的就要我的命。”
“这是正在驯化的野鬼,怎么会乖乖听你的话。”
“那你不早说。”
“早说了,你也不会信哪。”
“你那野鬼把真鬼给吓死了,把和尚我给吓尿了。”
胡言探过头,看了一眼仍歪在地上的薛小容,仍是缩了回来,和尚疑惑地问他:“不打紧么,都那样了?”
“死不了。”
“有驯化好的女鬼,再给我弄两只过来。”
胡言将收藏瓶往地上一放,两颗头从瓶子里飘了出来,刚巧已经醒过来的薛小容,见着两颗鬼头从瓶子里出来吓得眼睛一闭,再次昏倒。和尚看不下去了:“她的级别不是比这些女鬼要高许多么,怎的生得这么小的胆?”
胡言淡淡地飘出一句:“母的么,通常都这样。”
两只从瓶子里飞出来的女鬼正是先前的小桃和黄衣,两只女鬼恭恭敬敬地等着胡言给指令。胡言指着和尚:“你们两个晚上都去伺候和尚。”
和尚心中感激得很,嘴上问胡言:“都给我了,那你呢?”
胡言将布袋子往后边一拉,志气满满地说道:“我再去捉些女鬼。”
“上哪捉,我也去。”
“你不能去,你在这儿好好看着唐初一和地上那只。”他将躺地上的薛小容与他瓶子里的女鬼视为同类。和尚得了两只貌美如花的女鬼,心中也是高高兴兴的。
一左一右地领着两只女鬼进了屋。
“谁会捶腿啊?”
“我会。”小桃的小手举了起来。
“嗯,真乖。”
“那捶背呢?”
“当然是我啦!”黄衣也走了过来,站在和尚的身后。
和尚连连点头:“你也乖,都不错。”
大爷似地翘着二郎腿,两道粗粗的眉毛一挑一挑的,像是在对两只女鬼放电,小桃和黄衣用手遮着脸,娇羞地一笑,这和尚是越看越喜欢。一伸手将她们一左一右地搂在怀里,两只女鬼不敢看他,他心痒难耐,豁出去的想法不顾死活地涌上了头顶。
和尚潇洒了一夜,那胡言在美人镇里布诱饵,捉鬼,也忙活了一夜,还有被吓晕的薛小容在地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几人都聚集在廖神医的客厅里。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和尚打着呵欠撑不开眼睛,他的两只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胡言也好不到哪去,眼窝也是乌青乌青的。薛小容则睡了鸡窝似的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和尚最先开口:“老胡,捉到多少女鬼,再赏我几只吧!”
胡言原先也贴假胡子替人算命,他看了和尚的面相五官,心下一紧,忙问道:“和尚,你昨晚不会跟两只女鬼行了周公之礼吧?”他根据和尚的面相气血来推测,心中希望这个假设是错的。
和尚嚷嚷道:“别那等小家气,这种事情就别说出口了嘛!”
胡言的脸色很凝重:“果然野性难驯,罢了,留不得她们。”说着,他进了和尚的卧房,将缩在瓶子里的小桃和黄衣催入收魂瓶,把她们给化掉了。
和尚心中很是不爽快:“你这出尔反尔啊,明明已经送给我了,干嘛还把她们给弄没了,你给我还回来。”
“不还。”
“不还,别做兄弟了。”
胡言摇头:“真不知死活,你可知她们昨晚吸了你多少精血。”
“我乐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多数男人的通病,和尚也是男人,也有冲动涌上头时,这时,已将佛祖的话给忘干净了。
“你还有一半的精血,今晚再让她们待上一晚,她们会把你吸成干尸,不怕吗?”
和尚内心还是有些怕的,嘴上仍是说:“也没必要将她们给弄没了,你不是说将她们驯化了吗?这多少得耗费你的心血吧,就这么没了,你不心疼。再捉女鬼回来驯化又得消耗不少体力吧。”和尚罗嗦地扯来扯去,明面上听着全是替胡言操心的话,实际上他那算盘胡言又如何不知。只是,此时,还不能将驯化女鬼的目的告知和尚,再等等吧,他会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他们听的。
“我也乐意。”
“切!”和尚用鄙夷的眼光看了胡言的一眼,心里仍缠绕着昨天晚上的千般好处,不由得又打量起挂在胡言身上的布袋子来。
胡言将布袋子一收:“想都别想,去念经。”
“念啥经啊?”
“金刚经,你师傅收你这么个徒弟,还真是师门不幸。”
“那收了你,你的师门就光宗耀祖了?”
胡言心中那个郁闷啊,他是真和尚,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和尚,尼妈,假和尚也是有慈悲心肠的,他这专跟人过不去的本领是要给佛祖戴草帽啊?
懒得跟他费唇舌,他得赶紧将捉来的女鬼给分个类,怎么分好呢,红,黄,绿,还按那三只的标准分吧,胡言将三只瓶子放在地上,合掌念着驯化文,那些字符分为三股,一股流向红瓶,一股流向黄瓶,还有一股流向绿瓶,接着,胡言将布袋子里的瓶子往空中一扔,瓶子里各式各样的鬼循着不同的颜色流向,向他们各自的瓶子里走去。
薛小容打正眼瞧了一眼正在行走的女鬼,其中一只女鬼回过头冲她扮鬼脸,薛小容被那鬼脸吓得一头栽倒在地上,胡言给和尚使眼色,暗示和尚将薛小容给弄走,和尚假装不懂他的意思,胡言一分神,有三只女鬼逃了出去。
胡言大叫道:“和尚,快截住她们。”
和尚蒙圈了,截个屁啊截,他可不是法师,他是个和尚,只会敲经念佛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