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佯装成为难又痛苦的憋屈样,苦着一张脸点头答应了。
胡言催他快带他们去找陆长刀,万里云走时,他在布袋里摸出一只传信符念了几句话附在符咒上,那符咒飘飘忽忽的飞走了。
万里云的行动着实慢,胡言担心以这个进度过去,陆长刀估计都歇菜了,他另贴了一张符在万里云身上,万里云竟然不受控制的加速了。
走到镇子中心时,万里云停了下来。
“干嘛不走了。”
万里云指着脚底下:“都在下面。”
和尚将它指的位置踩了个遍,哪有什么,他脾气一来就想揍万里云:“死小鬼,耍我们啦!”万里云闪躲道:“我哪敢。”
胡言将三只女鬼放了出来,三只女鬼一见到万里云,同时伸出脚去踹他,万里云连忙躲在和尚的身后,三只脚同时踹在和尚身上,和尚呲牙:“三位美女一起来,和尚我可无福消受啊。”
小绿甩了一记鬼眼:“贫嘴。”
胡言正色道:“你们下去找找,找到陆长刀尽快通知我。”
三只女鬼往地下去了,先是腿脚隐没了,接着是腰,胸脯,最后是脑袋,和尚看得难受无比,这地板硬度非同一般,她们不难受么?
万里云向胡言说道:“不如,我也下去,多只鬼多份力量。”
胡言一想,也有道理,将他身上的符给撕掉了,万里云也如三只女鬼一般隐没在地砖之下,和尚拍着光头叫道:“老胡,不对啊,他万一溜了,我们找谁带路啊?”
胡言再一想,刚才怎么疏忽了,可能是他用三只女鬼用习惯了,习惯了差遣鬼族干活,几乎都忘了听话的万里云并没有经过他的炼化。两个人使劲地踩踏地砖,寄希望能将万里云给唬出来,突然,地砖里裂开一道缝,一团物件被什么给扔了出来。
胡言砸过一张符将被扔出来的物件给定住了。
万里云哭丧着脸:“我刚才在下边找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随手一捆便将我扔出来了。”
和尚与胡言相视一望,那会是什么呢?
这时,三只女鬼也从下面出来了。
不待胡言开口,三只女鬼都只管摇头,小绿说道:“下面什么也没有。”
“那你们可有见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桃说话了:“奇怪的东西倒是没见着,倒是见着唐爷了。”小桃嘴里的唐爷指的便是唐初一,胡言暗想他能下地底,他在地底做什么呀?
黄衣抢着说道:“这厮想逃走,被唐爷给捉住了。”
原来扔他的是唐初一。
和尚瞥着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抢饭碗的来了。”胡言示意和尚不要乱说话,和尚不以为然,他唐初一,明的是帮人看风水,阳宅,阴宅的,实际上他捉鬼的本事不比胡言差,这不是抢饭碗是什么?
唐初一从地缝里出来,死死地盯着万里云,轻声道:“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万里云心里直哆嗦,这人,好强的杀气,他竟不敢去看唐初一,急忙对胡言说道:“我看到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了。”
“那快追。”说着跟和尚一块往他手指的方向奔去。
唐初一没走,他拍着万里云的脸,轻声道:“这次,最好没搞错。”
万里云瑟瑟地:“没,没有搞错,他们在那边。”
跑在前面的和尚跟胡言“哗啦”一声掉进了一个坑洞里,胡言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仿佛另一个世界一般,有两男一女押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陆长刀站在他们面前,几双眼睛你看我,我瞧你,胡言给了和尚一个暗示,两人一前一后动手去抢陆长刀,两个押着陆长刀的男人手一松,陆长刀滑倒在地上。
在双方打起来之前,胡言本着能谈判纯不浪费体力打架的想法跟对方谈起了条件,“说吧,你们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两个环着手的男人笑了:“放过他,痴人说梦。”
胡言伸手一拦叫道:“停,停,他是我兄弟,你们要绑就绑我,请你们放过他。”
两个环着手的男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跳梁小丑。”
胡言趁他们大笑,迅速飞出两张定身符,两张符咒火箭一般的速度飞到两个大男人身上,大笑的脸僵住了,两人被定住了。
另一边,和尚往那女人身上一扑,对胡言大喊:“快,我抓住她了。”那女人柳眉一竖,照着和尚的脑门一磕,和尚顿时疼得死去活来:“妈呀,这是女人吗,她妈长着一颗铁头。”
女人趁他忙着去管被磕出大包的头,她一个飞身到两个男人面前,两只手一抓,想将男人头上的符咒给撕下来,“哗啦”两张符咒被撕下了,两个男人依旧是大笑的脸,仍是不能动弹,女人仔细一看,他们后脑勺上又各自长出一张符咒,她又绕到两人后边,依旧将两张符咒撕下来,后面的被撕掉了,这前面又长出两张。女人忙得几乎累死,撕了后边长前边,撕了前边长后边,她撕得有多快,那符咒便长得有多快。
和尚忘了疼,看起笑话来。
胡言朝他使眼色,他才记起陆长刀那厮来,咦,他刚才不是倒在旁边的么,此时,那个位置空空如也,那个女人也注意到陆长刀不见了,她吹了一声哨子,那哨音绵绵长长,直冲九霄云外。
和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女人,他问胡言:“她在干嘛?”
“你问我,我问谁?”
雷霆招蛇虫鼠蚁时,他们一个灵魂出窍,一个三魂游走,不知道哨音的用意,当他们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老鼠扑压过来,上空成群的大嘴鸟都扑过来啄他们时,两个人抱头鼠窜。
和尚吓得整个人都缠在胡言身上,害得胡言连布袋子都无法打开,他用力将和尚一推,和尚坐在老鼠堆里了。那一大群的老鼠全都往他身上爬,他拼命地甩啊抖啊,甩掉一只,扑上来四只,甩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精明的老鼠,老鼠一上身便咬,疼得和尚眼泪都快下来了。危急时刻,胡言从布袋子里摸出数十张火符,那火符旋成窝状,将两人护在中心,火苗呈喷射状喷向地上的老鼠,天空的大鸟,蚊虫,那女子看得出奇,眼睛一直盯着胡言的布袋子。
她不吹哨子,手里的弯刀往胡言身上一飞,弯刀绕了个弯直勾胡言身上的布袋子,布袋子像是有知觉似的弹了起来,将弯刀给撞了回去。
她跳起来将绕回的弯刀给接住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被护在中心的和尚的眼里,他挤眉弄眼的对那女子说着唇语,女子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和尚双手一环将正在念咒的胡言给抱住了,女子一吹哨,老鼠跟蛇虫大鸟都退了出去,胡言挣扎道:“和尚,你疯了,抱住我做什么?”
“那姑娘对你的袋子有兴趣,她就想看看你的袋子。”
胡言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和尚,你让老鼠给咬傻了,她是敌人,怎么能帮着敌人说话呢?”
和尚正言道:“敌人也可以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是敌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靠,脑袋让门给夹了。
那女人向他们走来,伸着手去摸胡言的布袋,胡言对这个袋子宝贝得紧,催着和尚赶紧放开他,和尚讨好地对那女子说道:“姑娘,咱们交个朋友吧。”
这女人若不是看在布袋子的份上,是不屑理和尚的,布袋她已经看清楚了,哪里还肯理和尚,随手赏了和尚一个耳光,高傲地说道:“打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和尚一脸的享受,啧啧叹道:“真香。”
女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条五彩斑斓的蛇系在和尚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这个更香,好好享受吧,臭和尚。”
这么粗的一条毒蛇缠在自己的脖子上,和尚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的手一松,放开了胡言,可他自己却不也动了。
胡言拿出符咒往蛇身上一割,那条蛇从和尚的脖子上掉了下去,女子瞪着眼睛看着胡言手里的符,樱唇轻启,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胡言手里的符咒飞向那女子,他喝道:“是你大爷。”
飞过来的符咒变成了数十把刀片,女子灵巧的身形闪开了,她微微扬着头,眯着眼睛盯着胡言,并对他说道:“把你的袋子给我。”
胡言将袋子从身上拿下来,扔到女子手上。
那女子接了袋子很是开心,可是拿到袋子之后,她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不能动弹,连话也不能说了。和尚可高兴了,围着那姑娘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女子还是黄花闺女,被和尚这么盯着,想死的心都有了,说不出话的她只能气鼓鼓的盯着和尚。
和尚被她这么一看,越发起了龌蹉心思。
他跟胡言商量道:“老胡,这妞我是越看越喜欢,不如让我扛回家做媳妇得了。”她全身上下堪称完美,散发着一种独属少女气息的香气,只不过,手里一个破袋子实在碍眼的很,说着便去拿女子手里的布袋,他拿到胡言的布袋子之后,也如这女子这般被沾住了似的不能动弹。
那女子被解了禁,如冲上云霄的鸽子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