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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鬼三人行 第一节 刁妇

菊花村是个贫穷又落后的地方,全村找不出一间像样的泥瓦屋,天气一冷,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往村子里唯一一所破旧的学校里缩。

这所学校是建于哪年哪月无人知晓,又上了几堂课教过几个学生,也没人知晓。只知道它是全村最好的建筑了。

从外表来看高墙高瓦,一个宽敞的大厅,可容几百人在大厅里打个地铺,说地铺那是颇为客气的说法,实际上,所谓的地铺也就是从稻田里拾的稻草,不管干的湿的铺上一层也就算地铺了,晚上将就着凑和着过一夜算一夜。这还算是运气不错的,运气差的连这遮风挡雨的学校都没得挤,只能在外边的冰天雪地里站一宿,站得住的第二日再想办法找窝身的地方,站不住的也就活活冻死在雪地里了。

薛小容蜷在角落里好几日了,她是从外乡来到这里的,想给她那几日没进过一粒米的母亲讨些吃食回去,她一个人盲目地走了十几里地,没想到走到一个更穷更落后的小村子里,突然就下起雪来了。想在窝在家中的母亲还不知是生是死,她憋不住地掉下眼泪来。那泪水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淌。

挨着她旁边的是个中年汉子,眯眯着的两眼死命地睁着,冻得连话也说不利索,还忍不住关心这个外乡妹子:“妹妹,咋了?”

薛小容一听有人关心她,心里更难受了,哽咽着答道:“我,我想家了。”

“唉~~~”

中年汉子也无能为力。

这是什么世道啊,没吃没穿,挨饿受冻,家,哪还能称得上家,能活着都是运气。虽说无能为力,可是汉子的心是热的。他可怜这个妹子独自在异乡,从裤兜里摸索了半天,最终摸出半个窝窝头来,他将窝窝头递给薛小容:“吃吧,吃吧,心里能暖和点。”薛小容颤抖着接过半个窝窝头,挪到嘴边小心地啃着。

不知饿了多久,她几乎快忘记食物的味道了,叶子,树根,土,这些天她是靠这些东西存活下来的。这位大哥还能有窝窝头,是富裕人家啊!嚼着窝窝头的薛小容不免多看了汉子几眼。那汉子穿着也跟其它人无异,破衣薄布,一双草鞋,可是在薛小容的眼里瞬间高大起来,她几乎就想将自己许配给汉子了。

那种想法还没能在她的脑子里多留存几分钟,一个女人的出现,搅碎了她的梦。

一个裹的严实的女人从外边进来了,顾不上抖落身上的雪,她径直地挤到中年汉子的面前来:“哎,挪过去一点。”几乎就贴在中年汉子的身上了。

中年汉子有些别扭:“没法挤了。”

女人贴在他身上便往他裤兜里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来,她使劲地把中年汉子一推:“窝窝头呢?”

“没了。”

“怎么就没了?”

中年汉子也不知道解释:“没了就没了,你咋那么多话呢?”

“不可能,那是咱两天的粮食,你个杀千刀的,吃独食,我跟你没完了。”她叫嚷着往中年汉子身上又是锤又是打,薛小容不敢去看,别过头装睡着。那边越打越起劲,几乎要把冻红的脸胳膊揍成紫色的。挨在旁边的另一个汉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倒是很公正地说了一句公道话:“唉,唉,别打了,他没吃,让这个女人给吃了。”

他这话就像一颗*,把女人给点着了。

女人像拎个小鸡仔似的将薛小容给拎了起来,“啪啪”两巴掌甩在她脸上:“哪里来的臭女人,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敢往我男人身边凑,你是多缺男人啊,啊!”最后一声是故意吼着吓薛小容的,薛小容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屈辱,一个没忍住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啪啪”又是两巴掌,直把薛小容扇得两眼冒星星,连带着耳朵里也嗡嗡嗡的响,只隐约听得身边都是嘈杂的声音,指指点点,取笑的,将她围了一圈。那个女人越骂越上瘾,几乎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死女人,你准备怎么赔?”打完骂完仍旧不解气的她揪着薛小容要她赔偿。

其它的大约薛小容也没听真切,“赔偿”这两个字眼她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可她能怎么赔偿呢,羞辱加上绝望让她生出想要一死了之的念头来。既有那念头,面对周遭嘲笑的目光还有这个女人的拖曳她也就不在乎了。

女人将她拖到了屋子的外边。

出了楼门,外面刺骨的寒风迎面刀刮过来,她竟然有些想念在屋子里的那一点点温暖,叉着腰的女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嘴里骂骂咧咧的,突然对她吼道:“脱,把衣服脱了。”

薛小容木然地看着她。

那是一张刀削似的尖脸,苍鼠般的细小眼睛,一张薄唇启启合合永远都不想停下来。女人见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这种无辜眼神望着自己,更加怒从心底起。拉扯着女人蛮横的要去脱薛小容的衣服。

薛小容本就穿得很单薄,裹在外边的那件大衣是好心人给的,外表看起来厚实,实则只是个面子厚,内中空,如今这内中空被女人这么着一扯,便露出她细白的腰肚子来,寒风簌簌地直往她肚子上撞。她下意识的去护着肚子,女人蛮横的将她的双手一掰,一揪里边那件显短的破衫,只听“哗啦”一声响,里边的那件硬生生的被女人扯掉了,薛小容的妙曼身材洁白无暇的展露在寒风中。

被赶出来的中年汉子撞了个正着。

中年汉子的喉结动了动,面对悍妻如此,又不知从何劝起,他是知道老婆的脾气的,帮着别的女人说话,不仅他吃不了兜着走,被她羞辱的女人可能会死得更惨,想了想,他走到正发彪的老婆身边,柔声劝道:“老婆,外面风大,当心伤了身体,这么冷的天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赶紧进来吧。”

却是半个字不敢提薛小容,更不敢去看她一眼。

“老实说,你跟她真的没什么?”她用逼视的眼神看着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举手发誓:“绝对没有。”

说了这句话又补充道:“她哪里比得上我的老婆,我老婆又漂亮又能干,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如我老婆。”

女人轻轻地捶他:“行了,那你说说为什么把我们的粮食给她?”

中年汉子挠着头一脸苦楚地诉道:“我这不是怕她死在脚边,嫌晦气这才给的么?老婆别发火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

女人的一张脸终于有了缓和之色,但那缓和仅仅是对她的男人,对薛小容她依旧充满着敌意。仍旧想要给薛小容赏个几掌解气,中年汉子一把将她的手搂在怀里:“为这种人打伤了自己的手不值得,咱们还是快些进屋里吧。”他是护住了手,可没能护着她的双脚,她横起脚往薛小容的胸口一上踹,那一脚正好踹在薛小容胸前的大白玉兔上。中年男子看着都觉得疼,女人一伸手将中年汉子的视线给挡住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女王一般在她丈夫的捧护之下进了屋,依旧待在屋子外边的薛小容像是经历了一场绞杀,这场绞杀把她的身心都给绞碎了。她慢慢地将外边的内中空裹在自己身上。身上就这一件衣服了,好冷!

“哈欠!”她打了一个喷嚏。

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楼,这个临时港湾她是待不下去了,可是,她还能去哪里?没有前路,没有回头路,不如离开这个世界吧。

在距离那幢避难所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一棵树下,她扯下裤腰带,准备在这个地方了结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