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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分之一号公馆 19.晚餐

白泽从坐下来就一直盯着小幺看......

“喂!白泽,你看够了没啊!”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红烧牛肉出来的风雅南,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把你的猥琐的下巴收起来!”

望着呆萌的幼女小幺,白泽喃喃自语,用食指指着自己说道:“那个...小幺,你还记得我么...?”

小幺凝视了白泽几秒钟后,面无表情地问道:“谁?”

白泽一脸阴霾望向风雅南,风雅南耸耸肩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活,白泽瞬间趴在了餐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没有回忆起来。

都冥知道晚餐有牛肉时,兴奋地自告奋勇要到厨房帮忙,而与都冥志同道合的大猫也屁颠屁颠跟着去打下手,而风雅南为主厨,餐桌前就只有白泽和小幺安静地坐着等开饭。

看着一盘盘出炉的菜品,飘香四溢的饭菜,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垂涎三尺!但是白泽却表现出格外的沉稳......也没有见到都冥时,也没有张口闭口地叫昵称‘小嘟嘟’,知道大猫就是那只他先前打算烤着吃掉的肥兔子时,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反倒是见到小幺时,那神色一下,恢复到了成年人该有的成熟稳重,以及锐利的眼神,银辉色的眸子犹如穿过沙漠中一片绿洲,他极力压制着快要迸发的激动盎然。

但是...当他发现小幺宛如什么都忘记了的失忆患者时,他失望地趴在桌子沉默了许久,直到风雅南终于喊开饭了,他才缓缓站了起来,沉闷说道:“我去拿些果酒来。”

一听有酒,大猫更是表现得兴奋不已,嚷嚷道:“我也去帮忙多拿几坛!”

说罢,大猫一蹦一跳地跟在白泽后面。

都冥则是热情的夹菜给小幺:“这是菠萝牛肉,铁板牛排,牛肉夹馍,西红柿炖牛腩,蚝油草菇牛里脊...”

小幺的碗里满满当当都是都冥夹给她的菜:“好多哦!”

都冥边给小幺夹菜,也不往自己嘴了塞肉。看着都冥和小幺吃得津津有味,风雅南一脸幸福的模样,心里暗道:“太好了,因为小幺,都冥终于恢复以往的食欲了。”

但是风雅南与此同时也在担心白泽:“不知道白泽怎么样了...”

大猫跟在白泽身后,一蹦一跳就好像是一个弹力十足的白皮球,弹在木质的地板上,会时不时发出‘砰砰——’的声响,听得白泽心情更乱了,甚至开始有点浮躁起来,他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变为人吧,砰砰乱跳的声响听得我心烦!”

“嘭——”大猫摇身变为银白发的小哥,眯着眼睛问道:“不对啊,你的状态跟吾在后山见到你时,完全不同。感觉就像俩个人,之前那一个嬉皮笑脸,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而现在这一个倒是沉闷严肃,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你的样子,你是认识小幺的吧。”

“你知道什么?”白泽斜眼凝视着侃侃而谈的大猫。

“吾是不知何缘由,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你活了这么久,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大猫银白的眼眸眺望着月明星稀的青灰色的苍穹:“再则,我可不想可爱的小幺整天面对着一个面目严肃冷峻的大叔,她会苦恼的。”

“苦恼?”白泽仰天长叹,霎时间泪流满面:“她都不记得我了...”

“喂喂...”大猫顿时惊愕:“一个大男人别总是哭哭啼啼的!!!!”

“我也不想啊...”白泽胡乱擦了擦眼泪:“眼泪就像断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泪多。”大猫若有所思,摇摇头:“你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难道也是水做的不成?”

白泽嗔怪道:“要你管...”

“吾可没有打算要管这些三四往事,拂袖逍遥、饮酒作乐、安逸不动可是吾人生三大乐事。”大猫轻拨鬓角的飘逸银丝,凝睇说道:“我跟你出来可是为多淘几坛酒喝,莫让吾空走这一遭。”

白泽白了大猫一眼:“你还真不客气!”

“行了,快去搬酒吧。”大猫催促道:“我可是酒瘾上来了!”

嚼着九味牛百叶的都冥,夹了一块牛肉干蒸给小幺后,扭头问道:“南姐,这里是不是有酒窖啊?”

“有的,就在后院的假山石后面。”风雅南随口应答,又想到了什么,嘱咐都冥:“你上午已经喝了酒,好不容易解酒醒了,等下可不能再喝了。这里倒是有一罐新酿的枇杷甘露,酸酸甜甜,来尝尝?”

风雅南拿出一罐类似酒瓶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如同珍珠一样光亮透明的果露汁,都冥惊呼:“金黄色的,好像小幺左眼的颜色啊!好漂亮!”

风雅南倒了两杯分别递给都冥和小幺:“来尝尝。”

都冥一闻便有一股淡淡的果香隐隐约约飘进鼻子里,入口细腻甘美,风味酸甜:“好喝!再来一杯!小幺还要么?”

“好的。”风雅南又斟了一杯给都冥:“慢点喝,还有呢。”

“我的还没有喝完。”小幺说道。

这时,一个犹如从远方传来悠长的声音:“这酒好啊!今晚不醉不归!”

就见白泽和大猫俩人各拿了四坛酒,洋洋洒洒如风般走了进来。

“这是给优雅的风雅南小姐和小幺阿大挑选的江米酒,酒精量少,口味香甜醇美。可有温寒补虚、活血通经、散寒消积、润肤等功效。”大猫乐此不疲地介绍道:“大人小孩都能喝哦!”

白泽则是一股脑地喝闷酒,风雅南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一旁的大猫兴致勃勃带着都冥又是喝酒,又是讲故事的,玩得不亦乐乎!

小幺尝了尝大猫倒给她的江米酒,默默站在椅子上,嗅了嗅桌子上的另一坛解封的酒,酒香四溢,便偷偷用小手指沾了沾,舔了舔,随及皱了皱眉,吐了吐舌头,便拿起没有喝完半杯枇杷甘露一饮而尽。她才乖乖坐了下来,吃着风雅南夹给她涮好的牛肉片。

白泽拿起那坛令小幺皱眉的酒,清澈透明如水晶酒水从酒罐口顺势流出,随着似幽兰香味倾倒入白瓷大碗当中,他仰头一饮而尽,只觉喝入口中甘美醇和,回味悠长,啧啧嘴说道:“还是这九酝春酒对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