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的话,就到我厚实坚挺的臂膀中来吧!”白泽拍拍自己宽大结实的胸膛,向风雅南展开强壮有力的臂膀:“我们是一家人嘛!”
“笨蛋...谁和你一家人啊!”
“啊!见你一哭。我想安慰安慰你嘛...”
风雅南压压了眉宇:“你还想找打是么?”
白泽倒吸了一口凉气:“啊!不不不!”
“想要修复精灵石,必需要三样东西。一样是只有到了晨曦,才会开花的白露花的露水;一样是雪山之巅上的冰莲花的枝叶;还有一样是九节翠竹的根。”
“前两样这里就能寻到,但庭院的九节翠竹毁了,就得到南境的清幽岛才有。”
“时间要抓紧,照伤势,它挨不过三天。”
“三天!温源谷镇到南境来回,应该来得及。这样,九节翠竹我去寻,而前两样就交给鬼椒,他熟悉这里的山脉,要寻这两样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这里...”
“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风雅南摆摆手,白泽瞬间消失在夜幕当中。
清冷的月色,银夜晚的宁静,平淡了白日的喧哗和激动,一切没入了黑暗,隐匿于夜间的幽灵梦魇如新出的春笋层层叠起,远处未融化千年积雪依旧山散发着孤傲清冷的魅力,犹如绽放在山顶的雪莲花纯白圣洁、一层不染。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公馆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少女对月呓语:“有言道——‘血气之怒,不可有;义理之怒,不可无。’但是...愤怒往往是以愚蠢开始,以后悔告终。长久执着愤恨一件事或某个人,这种心态焚烧如同炼狱的苦痛,其实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是自己。小都冥,磨炼好像不够啊。该怎么办呢?”
小嘟嘟都冥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一直沉浸在繁星闪烁的星河当中,他看见了一双漆黑如明星般闪闪发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大,相对而言自己变得很小、很小,如同一颗芝麻大小。
他看见那黑耀般清澈的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一把狂躁不安的火焰,火焰当中有一个正正方方的黑匣子。
黑匣子里隐藏着一股气吞山河,包罗万象的力量...
但是都冥始终看不清里面站在中间的那个人,那个双手捧着黑匣子的小人。在都冥记忆深处,似乎认识这个人,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他凑近去观看,虽然看得更加仔细,但却依旧看不清楚那个小人的脸庞。
火焰上的黑匣子打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就是从那道缝隙中溢流出的那一丝气息,骤然将都冥团团围住。
哗然之间——
忽然听到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嘶吼咆哮,声音不绝于耳。
等他定睛环顾周围时,身处在一个清幽树林里,在稀薄的阳光斑驳下,到处是不知名奇异的藤萝花草,空气中还飘散着一种从来没有嗅到过的淡淡的、带着甜味的花香。
他犹如漫步在长满奇花异草的温室当中,沐浴在阳光里,青郁的花草宛如在燃烧橙黄耀眼的火焰。
这让都冥感觉如此微妙,与之前遇见的一望无际星河繁星的沉静深邃不同,这里充满了炙热活跃。
次日凌晨,小鸟鸣唱,微风轻拂,柔美的阳光倾洒在他稚嫩的小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草木的气息。
嘟嘟就醒来了,而琥珀还在呼呼大睡。
他轻轻戳了戳琥珀的小睡脸,她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正觉得无聊之际,便听到犹如小老鼠‘唧唧’声,嘟嘟往窗前探去。一个长着长长的兔耳朵小人正撑着一把荷叶伞,透过木窗微微打开的一条缝隙,探头探脑往屋里看。
他不免觉得好奇,于是悄然下了床,光着脚丫子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凑近再看,发现它额头上竟然长着一块小红花的印记。
是小精灵!
他突然想到昨天那只可恶的精灵,把自己困成一个藤蔓球,差点没把他勒死。一想就来气。
那精灵似乎没有意识到都冥就在自己的下方,还使劲伸着脖子往里探。
直到——
嘟嘟猛然打开窗户,精灵一惊,吓得惊慌失措,沿着窗沿不分东西乱窜!
结果,“嘭”一下,精灵撞上了窗沿,两眼冒金星,正迷糊之际,嘟嘟凑到了小人面前,鼻子都快要碰到小人的肚子了!
他戟指怒目:“小精灵!”
精灵顿时吓得连连倒退,一不小心就把那荷叶伞蹭掉了,一阵微风吹来,精灵眼睁睁看着荷叶伞随风飘走了。
他也是一愣,抬眼望去,随风而去的那把荷叶伞似乎轻得没有重量。
“好轻...”
再看看小精灵时,它惊慌失措跳下窗子逃走了。
他一怔,也踮起脚尖往窗下看去,周围雾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就听到轻微一声树叶簌簌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就跳出了窗户,追了上去。
他周围卷起一阵小风,使他脚尖轻轻落地,脚丫子触碰到了带着晨露的青草和湿润的泥土。
周围的风景犹如山水墨画。
即使是初春,大地笼罩着朦胧的晨雾,远处的山峦云烟缭绕,犹如仙境一般。
嘟嘟东看看西看看,就见一个小身影钻过了一扇篱笆,往外面跑出。
他也猫下身子,钻过了篱笆,紧追着小精灵:“你给我站住!”
阳光穿透晨雾,折射出明媚的光辉。远处大山顶的积雪,晶莹剔透,微风中夹着一丝寒意,吹乱了都冥的发丝。
他自顾狂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不留神,精灵的影子没有见着。
正踌躇之际,一不注意脚底一踩空,整个人如坠星跌落了下来!
“啊——?!”
他紧闭双眼,抱着脑袋,只听见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随及树枝“簌簌——喀嚓——”,传来鸟儿一轰而散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本只觉得背后似乎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感觉像撞到了弹性十足的蹦蹦床上...
“这是?”他晃了晃脑袋,环视周围,又抬眼看了看,这树挺高的,少说也有十米高吧...这里是哪里?我是从上面掉下了的?
他摸摸自己的身体,惊讶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丝毫没事,眨了眨眼睛,怎么觉得视野不太对劲啊?
只觉得自己身子有规律地一上一下运动着,小手摸摸自己身下的东西,毛茸茸的、暖呼呼的...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圆滚滚的毛球上...
呃?这是什么东西?
嘟嘟抓着它浓密的白毛,顺势一点点滑了下来,在后退几步,又绕着这东西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和我一般高的毛球,但是...”
他贴近它的毛发,贴耳倾听:“有呼吸,是活物。”
突然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白毛球下面还压着一件东西,独守蹲下身子,伸手去拨这件东西,用力过度,身子猝不及防往后一扬,都冥正好摔了四脚朝天。
“好疼——”他咬着牙,轻轻活动活动筋骨,看了看手中好不容易从白毛球下拨出的东西:“酒壶?”
一个葫芦状的酒壶,上面还刻着类似字的图案,头粗尾细,形似蝌蚪,他看不懂,摇摇头:“这是什么字啊?”
他打开木塞子,就闻到一股淡淡酒香飘入了他的鼻子里,都冥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早上没油米进肚,确实饿了。
他就嗅着着葫芦里飘出来的酒香四溢,又看看周围,除了有几只小鸟鸣叫,微风轻拂,几片过季的枯叶随风飘落下来,吹拂起他的柔顺的乌发,干净明亮的阳光下,草木青翠、生机盎然。
周围出来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和小动物呦呦地叫声,和时不时回荡在林间的簌簌沙沙声,简直宁静得可怕!
清一色的绿意充斥着整个眼中的世界,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人,一股林间的清幽和宁静。
他不知道自己掉在什么地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也不认得来时的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他们依靠在白毛球的身上,毕竟觉得起码它是安静会呼吸的活物,最重要的是它似乎很安全,对幼小的他来说,不会对其产生疏远感以及危险感。
嘟嘟看了看手中的葫芦酒壶,若有所思,心想:这酒应该是什么人遗落在这里的...
偶尔也有见过南姐会小酌几杯,但她从不会让他碰酒这东西,说这东西是小孩子喝不得的...
酒可以壮胆吧...
“喝一口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