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之前,宇文灏一鼓作气,夺回了被慕容冲占领的所有州城。
慕容冲却没有急于攻打他,说到底,宇文灏也没有真的反了大昭,苏瑾瑶又是东海国的女皇,慕容冲若对他下手,无疑会引起大昭和东海国联手打压。
左右大昭不倒,慕容冲要那些城池也没有用,不如让给宇文灏,等他壮大实力,和宇文瑄对峙时,他再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东海国,若没有苏瑾瑶,慕容冲根本不放在眼里,即便有了苏瑾瑶,一样不妨碍他有朝一日霸占东海,美人,还有这天下,他都要得到。
大年夜,东海国难得也飘了几片雪花,苏瑾瑶从宴会上回来,独自坐在窗前小酌,墨玉把她宴会上的酒换成了花酿,虽然也有酒气,却并不醉人。
她与宇文灏分别了两月有余,这两个月,她知道他马不停蹄的征战,夺取州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宇文瑄抗衡,有足够的实力与她并肩。
孩子没有的消息传到雍州,他虽担忧挂心,可除了那封书信,就再没只言片语传来,她恨他,恨他如此绝情,更在这大年夜,让她孤零零的守在这空空的大殿里。
“宇文灏,我恨你!”苏瑾瑶哀怨一声,身子蜷缩起来,头埋在了膝上,眼泪无声的渗进衣服里,浸湿了衣袖。
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进来,苏瑾瑶缩了缩脖子,没有抬头,闷闷的说道:“墨玉,今夜不要守夜了,你和他们一起去玩儿吧!我自己睡就好。”
“你自己睡?那我呢?”他的声音骤然响起,还带着微微的喘息,想来是一路奔波,还来不及平稳了气息。
苏瑾瑶蓦地抬起头,正对上他一双深情的眸子,炙热如火,似要将她融化。
“夫君?你……”
话还来不及说完,已经被欺身过来的他压倒在身下,霸道的吻封住了她的樱唇,浅尝深入,索尽她口中的甘甜,苏瑾瑶被他吻的大脑缺氧,理智被浓浓的情欲代替,那些来不及恨的,都被他吻到脑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苏瑾瑶嘤咛一声,宇文灏觉察她身子的变化,几下扯掉两人的衣服,带着她身子一转,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摁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夜,宇文灏缠了苏瑾瑶一整夜,从榻上到床上,到处都是两人的痕迹,情到浓处,他几乎要把她揉在骨子里,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解相思之苦。
天色微亮,宇文灏才放了苏瑾瑶,让她小睡一会儿,好在初一不用早朝,否则一定让众人看了笑话。
日上三竿,苏瑾瑶才在宇文灏的亲吻中醒来,宇文灏已经洗漱完毕,也换好了衣服,隔着被子和她腻歪。
“瑾瑶,对不起,我不该疑心你,害了我们的孩子。”宇文灏埋首在她颈间,语气里满是懊悔。
苏瑾瑶只觉颈间一阵湿润,心下一颤,原来他不是不痛,只是他一直在压抑,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放纵自己的情绪,把脆弱的一面露出来。
苏瑾瑶伸手抚着他的长发,沉默不语,她心里比他更痛,可她都不知道该怪谁,怪那个刺客,还是怪戴宁,亦或者怪她自己,怪她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宇文灏很快平复了情绪,抬起头时,脸上已是微笑,“瑾瑶,不要担心,我们时日还长,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要你给我生十来个,我们一大家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苏瑾瑶破涕为笑,勾住他的脖子,一脸的甜蜜,“好,那我要生一个女儿。”
“为什么?”
“因为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将来你们欺负我,我有帮手。”
宇文灏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好好好,生一个女儿,我和儿子们保护你们俩,好不好?”
“嗯!”
初一的午宴是苏瑾瑶和太后,还有妃嫔公主们的家宴,高恒虽死,但苏瑾瑶不想落个苛待前朝妃嫔的名声,所以,该有的礼节、赏赐,一样也不能少。
晚宴就简单了许多,只有她和宇文灏,还有花铭和程华胥,四个人浅酌了几杯,三个男人顾及苏瑾瑶的身子,早早的就散了。
花铭和程华胥都有各自的府邸,不便在宫中久留,宴席散了就各自回府。
宇文灏一回到修文殿就把墨玉和所有的宫人赶了出去,等屋门一关,他的脸就沉了下来,拉着苏瑾瑶坐到软榻上,质问道:“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和程华胥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话让苏瑾瑶莫名其妙,她抬起迷茫的双眼看向他,“你说什么?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宇文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显然不信,“才怪,方才席间他一直纠结我何时来的,还有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分明就不怀好意。”
苏瑾瑶“噗嗤”笑出了声,指着他调笑道:“我说你一直赌气,原来是吃醋了。”
宇文灏翻身将她压在榻上,一脸严肃的对她下命令,“为夫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许和他走的太近,你们可以是君臣,可以是朋友,不,只能是君臣,朋友也不可以,其他的,更别想。”
苏瑾瑶撅了撅嘴,偏不听,“我才不,你没有自信是你的事,何必干涉我们,再说,胥大哥一向有分寸,我相信他。”
宇文灏火气就蹿了上来,看来今天得治治她这个毛病,一定让她记住,除他以外的所有男人,都要保持距离,不能让他提心吊胆。
“我没有自信?那为夫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自信,你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苏瑾瑶抗议,却被他低头噙住唇瓣,所有的抗议连同她的柔软,一起吞入口中,只剩下低声的吟哦,“嗯……夫君……啊……”
宇文灏手过之处,苏瑾瑶身上的衣衫尽数剥离,待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将她从上到下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才拥着她一同入眠。
次日一早,苏瑾瑶就着了风寒,墨玉赶紧宣了太医过来把脉。
太医把完脉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苏瑾瑶以为是她身子不好,为免宇文灏担心,将他支去了书房。
宇文灏走后,墨玉命人关上了房门,对太医道:“太医,皇上怎么样了?您现在可以说了。”
太医点了点头,先是问道:“皇上,不知您从前有没有受过比较重的伤寒,还有内伤或外伤?”
苏瑾瑶想了想,缓缓说道:“我曾经落过水,之后又着了风寒,至于伤么?从马车上摔下来过,还失去过记忆,另外,有人为了不让我重拾记忆,喂我吃过一种特殊的药,可与此有关?”
太医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叹声说道:“岂止有关,简直大有关系,皇上曾被恶寒侵体,还受过很重的内伤,之后又服食过破坏记忆的药,微臣对这种药略有所闻,十分伤身。”
苏瑾瑶神情紧张起来,“那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太医摇了摇头,“微臣一人不敢断言,花将军曾是有名的神医,您不如请他进宫一趟吧!”
一听这话,墨玉就急了,“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个风寒,为什么要请花将军呢?”
太医心有顾忌,始终不敢说实话,苏瑾瑶无奈,只好遣人去请花铭。
花铭一来,宇文灏势必会察觉,苏瑾瑶只好派墨玉去传程华胥进宫,找了个由头让他将宇文灏骗了出去。
花铭起先还不知道事情的眼中,待手一搭到苏瑾瑶脉上,他脸色瞬间变了。
“舅舅,我到底怎么了?”
花铭收起手,一脸心疼的看向她,“瑶儿,你此生都不会有子嗣了。”
苏瑾瑶脸上的笑凝固了,眼中闪着慌乱,“舅舅,您在说什么?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呢?”
花铭咬了咬牙,“你曾被恶寒侵体,伤及母体,还服食过大量伤身的药,再加上这次小产,你再也没有子嗣的可能了。”
“不,不会的!”苏瑾瑶脑中一片空白,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打湿了衣襟,“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还要给他生很多很多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花铭心疼不已,他从未知道她受过这样多的苦,他枉为名医,却连自己的亲人都救治不了,他伸手握住苏瑾瑶的手,试着劝慰她,“瑶儿,宇文灏他不会在意的,就算你不会有子嗣,他也一样会爱你的。”
苏瑾瑶挣开他,踉踉跄跄下了床,却被汹涌的泪水模糊了眼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死死的攥住地毯,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瑶儿,你不可以这个样子。”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呀!”
墨玉跪倒在她身侧,泪水簌然而落,“小姐,您别这样,墨玉好心疼。”
花铭实在看不得她这样,一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等她挣扎,一掌将她砍晕,抱到了床榻上。
太医一惊,颤颤巍巍的说道:“花将军,这可是皇上,这样不妥吧?”
花铭冷冷的扫他一眼,“正因为她是皇上,所以不能言行有失,你想害死她吗?还有,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半个字,否则,满门抄斩。”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