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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录 默认卷 第五章 反转

余景浩倾刻抽出剑来,横在信双脖子上,喊到:“为何要加害与我?”

剑刃在离信双颈部极近的地方,她连呼吸也要各外小心些,说到:“公子加入伏龙会,背叛朝廷,难道不该杀吗?”

余景浩微皱眼眉,冷笑到:“你知晓伏龙会?”

信双保定了必死之心,也生出了几分胆气,说到:“反抗朝廷的伏龙会名声大噪,我怎会不知!”

余景浩收起了宝剑,说到:“看来你是见过顾嘉知了,他是否告知你,我是伏龙会的人?”

信双望着余景浩发际剑的一块玉石,诺诺的点头。

他轻哼一声,从衣兜间取出一块玉牌,拿到信双眼前,说着:“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信双抬头细看,那是一块金镶玉的令牌,温润白玉间用赤足金水写了个“令”字,玉牌周身还嵌着二龙戏珠的图案。

信双惊呆了眼,吞吞吐吐到:“这是,这是--”。

“这是皇上亲赐的令牌,见此牌如见圣上。”余景浩字句严毅,没有丁点玩笑之意。

信双急忙跪下叩头。

还没等她开口,余景浩便对她说到:“我才是真正的大内锦衣卫!”

“那,那顾嘉知是,”信双的恐惧脱口而出。

“他是伏龙会,左镶堂的堂主。”他回答到。

“你此行是要压他上京城问审?”信双望着余景浩深黑的眸子说到。

“是,他知道伏龙会安插在京城官员里的名单。”余景浩的语气里涵盖了几许深沉。

“那你为何在依云镇停顿如此之久?”,信双明白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本不算活着离开回春楼,便一并问个痛快。

“起先是因为杜若的案子走不了,后来是因为压送顾月明的案子有了改变。”他抚信双起身坐下。

又接着说到:“我押送顾月明途中,与京城保持飞鸽联络,前几日京城传来消息,说依云镇里隐藏着伏龙会的另一个人,不知此人是否知晓名单,便命我将此人一并解决。”

“并不知晓!”信双站起回答着他。

“你怎么知道?”余景浩望向信双,极为怀疑。

“顾嘉知曾要挟我与他共同找到此人”信双定然说着。

余景浩转过身,给信双轻轻鞠了一躬,恭敬说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嘉知忤逆朝堂已是大罪,奈何我如今势单力薄,余某恳请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余景浩不杀信双,她已觉得是仁慈,如今竟要信双助他,不免让她惘然。

想来左右受顾嘉知牵制,倒不如调转头帮余景浩,至少得以暂时保住自己和客栈众人的性命。

信双抬头定定说到:“愿为公子尽微薄绵力。”

余景浩收回了之前的张扬,说到:“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另一个伏龙会的人,以及,找到另一个锦衣卫。”

信双紧锁眉心,“另一个锦衣卫?”

“是的,京城的飞鸽传书中说,依云镇里还有另一个未启动的锦衣卫,若能找到,便可助我们早日完成任务。”

信双甚是吃惊,想来一向和睦平静的依云镇里,居然藏龙卧虎着这么多奇怪的人,不禁让人后背生凉。

她并不知晓依云镇关于锦衣卫的半点消息,便只将伏龙会以薛荔花为号,且杜若房中出现过薛荔花一事告知了余景浩。

他要信双回到顾嘉知身边打探情况。

信双自然是聪慧的,她便胡乱编个理由将回春楼的事搪塞给顾嘉知听,对方也并未生疑,只要她再找机会毒害余景浩。

十一,探案。

又是一个艳阳似火的天气,灼烈的光线把依云镇照射得没有丝毫生气,沉闷得让人心烦。

信双与余景浩坐在琉溪河口的凉茶铺子旁边。

为了避人眼线,他们常在这件茶铺相见。

“你那日曾告知我傅怀捡玉佩的时候,久久站在杜若房门外寻找?”余景浩压低声音,问到。

信双细细思量了几刻,微微点头到:“我记得,傅怀好像对在床边捡到玉佩很意外。”

余景浩眼睛亮了亮,“你可曾想过,如果顾嘉知没有说谎,而你的推测也都正确,那真相会是什么?”

信双看了眼面前微凉的茶水,说到:“你的意思是,当日顾嘉知没有捡到傅怀的玉佩,玉佩是傅怀偷窥杜若时掉到门外的。”

余景浩朝她点点头,又说:“傅怀倾慕杜若,但也不敢登堂入室,便是在门外偷看,可是他掉到门外的玉佩为什么会到床边呢?”

信双觉得心头一紧,屏住了呼吸说到:“有人把门口的玉佩拿到床前?”

她看着余景浩,又有几分疑惑的问:“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诬陷!”他瞪圆了双眼。

“你是说,拿玉佩的人想要诬陷傅怀杀了杜若?”信双又问道。

“是的”,余景浩喝了口茶。

“那拿玉佩的人会不会是杀杜若的凶手?”信双越发被眼前的局势困住了。

“不会,凶手在及其短的时间里杀了杜若,根本来不及放玉佩,且凶手又如何得知房门外有傅怀的玉佩呢?”他分析到。

信双轻叹一口气,又问:“如果放玉佩的人不是凶手,会不会是当晚放薛荔花的人?”

余景浩摇头,说到:“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我总觉得我们要找的人和杜若的案子有密切的联系。”

他看了眼河面,又说:“我们必须弄清楚杜若死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才能找到伏龙会的人以及那个未启动的锦衣卫。”

信双思虑片刻后说:“要查杜若的案子,就要到衙门找到案宗。”

他接着说:“这正是我所想的,我们必须找一个能帮我们拿到案宗的人。”

“梁追!”,信双几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转念又说到:“梁追不会轻易帮忙的。”

余景浩看向信双笑着说到:“平日里他当然不会帮我们,但你别忘了,可以找青青。”

“青青怯懦,怎么敢!”信双毫不客气的反驳到。

“无妨,你依照我的计划行事就好了。”余景浩脸上浮现出几许欣意。

信双回到客栈后,便见青青正在厨房小心翼翼的煮着绿豆汤。

“煮什么呀,这么香?”信双把脸凑到锅边。

“解暑的绿豆汤”,青青轻笑着回答道。

“是要送去给梁追的吗?”信双不依不饶的打趣到。

青青没有说话,粉嫩的面颊红得像一个苹果。

信双忽然有些心疼,漠然的想到了,那日在回香楼看见纠缠不清的桃夭和梁追。

青青对梁追极是心细的,每日必要熬煮好绿豆汤亲自送去。

梁追则不太喜欢她的到访,表面说着是舍不得她劳苦,可浑浑不过是怕闲言碎语。

女人都不怕,男人反倒是胆怯了。

信双轻笑,她想到了傅怀,自己对他,又哪里不是掏心掏肺,到头来不过是印证了男儿薄情的笑话。

“妹妹,你想什么呢?”青青用臂膀晃了晃出神的信双。

“没有,不过是记起,母亲刚才仿若要找你询问账目的事。”信双看着出气的绿豆汤说到。

青青脸上忽然闪过几分慌错,一面叮嘱信双看着火,一面快步跑开了。信双望着青青消失的身影,便从袖口抽出一包白色药末来,匆匆往绿豆汤里倒。

那夜,余景浩和信双,远远跟着烂醉如泥的梁追。

他踉踉跄跄走在夜里的小道上,满目胀红,边走边为自己宽衣解带。

信双看得发笑,转头问余景浩:“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他抬眼一本正经的说到:“不过是合欢散罢了。”

话语刚落,信双就笑得眼睛都连成了一道弯月亮。

合欢散本是男女催情的药物,如今余景浩为了偷到衙门卷宗房的钥匙,居然如此阴损,不愧是皇帝身边的锦衣卫。

余景浩看信双笑得紧,便辩解说:“这本是性情温实的药,却招架不住喝酒来催发,他自己喝酒,又能怨得了谁。”

话语间,只见梁追把拴着钥匙的腰带往路面上扔去。

余景浩急忙上前捡回了钥匙。

信双跟着他的脚步,靠近时,仿若听见梁追口里小声的喊着桃夭。

梁追衣衫半解的往回春楼走去了,信双与余景浩便赶往衙门查看杜若案件的卷宗。

夜已深,衙门也是安静的瘆人。

信双和余景浩潜入,悄悄偷走了杜若的卷宗,便匆忙回到了客栈。

卷宗里清楚的记载着,杜若死的当晚,临近天明的时候有人到衙门报官,这个人就是回春楼的桃夭。

当晚在衙门守夜的人并不是梁追,他便没有到案发现场。

其余的捕快到后,发现杜若的衣裙散开,却不曾脱去,脖子上有一刀致命的伤痕。

余景浩将卷宗放在旁侧,问信双:“可看出什么怪异之处了吗?”

她回眼看着对方,说到:“杜若是死于刀伤,一刀毙命,应该是习武之人。依云镇少有人练武,带有大刀的只有衙门里的捕快。”

余景浩点头,又说:“带刀的只有衙门里的人,而用刀的却未必。眼下依云镇习武的人除了捕快,便是我与顾嘉知,但当晚我们都没有到过回春楼,除非……”

“便是那个隐藏的放花人了。”信双一语道破。

“你说的对,还有便是卷宗里并未提起傅怀的玉佩。”余景浩看着信双说。

“或许捕快没有发现玉佩。”她揣测到。

“也许是,但我觉得目前还有一个人可疑。”余景浩向信双走进了几步。

“桃夭?”信双眨了眨眼睛。

“对,杜若死后桃夭是第一个发现并到衙门报案的人,也就是,只有她在捕快到达之前进入过杜若的房间。试问,杜若死时接近清晨,此刻人们多在熟睡,桃夭到杜若的房中做什么?”余景浩的目光定定投在信双的脸上。

“回春楼夜夜莺歌,里面的人未必同其他人一样熟睡。”她也看着对方说到。

余景浩又点了一下头,愣了几刻,便又说:“此话有理,且不说她第一个发现。杜若死后,一向安静淡薄的桃夭突然能歌善舞,成为新的花魁,难道不奇怪吗?”

信双眉头拧在一起,思绪着说到:“此举似乎非常引人注目。”

“对,她为何要引人注目?”余景浩激动得从凳子上站起。

“她想同门相认,引自己人见面。”信双说出了他心头所想。

“那么桃夭就可能是伏龙会的人,也可能,是锦衣卫。”余景浩面色凝重。

“若是锦衣卫的人,你们又如何相认呢?”信双似乎有些急切。

余景浩怀疑的望着她,几刻又放松下来,说到:“锦衣卫的名字里以'景'为辈,便是所以锦衣卫的名字里都有此字。”

“如此而已?”信双的疑问脱口而出。

余景浩吐了口气,又说:“除此之外,锦衣卫的身上都刺有图案,以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排序,按照等级区分。”

“那你的是什么?”信双有些调皮的问着一个似乎很无关紧要的问题。

“白虎,在腰上,你要看吗?”余景浩脸上勾勒起一丝坏笑。

信双急忙转换回了严肃的表情,不再与他说笑。

两人把眼睛盯向了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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