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都没解答,脑子里反而更乱了,余景浩忍不住叹了口气,“抱歉,打扰秦捕头了。”说完就离开了房间,看来明日,要去看看梁追了。
秦临躺在床上,也没了睡意,虽说梁追把自己害到这种地步,但毕竟还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现在似乎有希望帮他脱去罪名,他需要好好想想,至于梁追为什么要为了不需要的东西去杀一个女人,这就得等他真的从牢里出来才能解释了。
第二天天一亮余景浩又早早地出了门,至于为什么没有带上陆信双,他想,有些锦衣卫的手段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天牢这种地方,余景浩再熟悉不过了,悠闲的日子过久了,再次来到这种阴暗的地方他竟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
天牢的守卫并没有很是阻拦他,他想或许是秦临给他的那块令牌的作用吧,不过这也让他少了很多麻烦就是了。
梁追似乎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瘦了一些。余景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还是这个词,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赶出去,仔仔细细审视着这个杀了杜若的男人,瘦削,这是他感觉最适合的一个词,不知道是精神压力太大还是牢里的环境太差,梁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肉。
“你是……”梁追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来看自己的男子。
“余景浩。”
梁追看着余景浩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来干什么?”他可是记得,当日桃夭死的时候这男人是什么态度,一想到桃夭,梁追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余景浩淡淡的看着面色不虞的梁追,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说出他此行的目的,“我只是想知道,杜若真的是你杀的吗?”
梁追用一种看着傻子的表情看着余景浩,“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杜若不是我杀的难不成是公子杀的吗?”
“据我所知,梁公子也不是缺少钱财的人。”余景浩无视梁追的反应,反问道。
梁追苦笑,“缺不缺钱这事儿可不是公子说了算的吧?”
“一个收入不低的捕快,又没有不良嗜好,怎么会缺钱?”余景浩说。
“没有不良嗜好?”梁追挑眉,“男人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良嗜好吧?不然余公子以为我怎么会跟桃夭在一起?”桃夭,又是桃夭,在牢里的每一天,他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桃夭。
这人,有去青楼的习惯?余景浩皱眉,不该,如果梁追喜好美色,常去青楼,身为师父的秦临怎么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所谓嗜好,有些是见不得人的,”梁追叹了口气,“身为一个捕快,怎么能让自己的名字跟青楼这种地方牵扯在一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从没有认真地去想过要和桃夭在一起,一个青楼女子,呵,可现在,就算是想要在一起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余景浩不太相信梁追的话,决定一会儿还是要去回春楼证实一下,看看梁追的话是否是真的,不过现在……
“你当日确定杜若死在了你的刀下?”
“公子又在说笑了,我的武艺是师父教的,你可以去问问,师父的本领究竟有多高,怎么会连杀死一个女子都做不到?”梁追回答。
“再说了,那么大的伤口,就算当时没有死,血也总会流尽的吧。”身为捕快,那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最让他感到痛苦的一次,亲眼看到那些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自己的刀,还是一个女子。
“这么说,你当时并没有确认杜若是否还有呼吸?”余景浩紧紧地抓着这个问题不松口,他有种感觉,这些所谓的死亡,全都是一场戏,一场演给他的戏。
梁追虽然有些不耐烦,却还是点了点头,“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
“是啊,那种情况,怎么可能还活的下来。”可万一,那个人不是杜若呢?
“再问公子一件事,桌子上的那朵花,公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余景浩还是不太相信梁追。
“花?”梁追再次皱起了眉头,“余公子说的可是桌子上的那朵薜荔花?”
他居然看到了那朵花!
“梁公子记得那朵花?你是什么时候看到那朵花的?一开始它就在那里吗?”余景浩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一开始那朵花就在那里,那就说明那朵花真的不是白夜放在那里的!
梁追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到,不过当时走的太慌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偶然瞥到了那朵花,我记得……应该是蓝色吧,很奇特的花。”
居然是这样!那朵薜荔花根本就不是白夜放在那里的……可白夜,分明就是伏龙会的另一个成员啊?不是他的话,就是杜若?要么就只能是能够随意出入杜若房间的人,可杜若是个青楼女子啊,能够出入她房间随手放上一朵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余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我需要休息一下。”梁追下了逐客令。
余景浩看了看梁追,发现他的脸色的确是不太好,曾经的一个捕快,竟落到这种说几句话就气力不足的情况了吗?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余景浩开口,“既然如此,在下离开便是。”说完,转身离开了这昏暗的地方。
离开地牢之后,余景浩直接去了回春楼,经过旁敲侧听确认了梁追的确是这里的常客,不过每次都给了她们足够的封口费,所以才会没有人知道堂堂衙门捕快来这种地方。
确认了梁追并没有说谎余景浩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得到的信息不算多,却也足够让他确定一件事,除了顾嘉知和白夜这两个伏龙会的成员,这一连串事件的背后,一定存在着另一股他们都不知道的力量在操纵着事情的走向。
虽然有些心惊,但余景浩心里还是好受了一些,至少现在知道了不是吗?既然知道了,那就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