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收拾一下桌子!”
“马上来!”收回目光,白夜转身去照顾客人了。
很快的,一天就又过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差不多睡着的时候,余景浩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一些事情还是得这种时候去做啊,锦衣卫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屋外隐隐传来的夜枭的叫声向余景浩证明,他还在这人世间。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秦临整日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虽然他已经无法动弹,但身体的警觉性还在,很快就清醒过来,浑身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门。
余景浩也想过,毕竟秦临是个捕头,是很有可能发现自己的,但既然他已经浑身不能动弹了,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他原本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但隔墙有耳,于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半夜来,他只是想问一些事情而已。
等到来人走到窗边的时候,秦临才看出来这人是余景浩,他和余景浩接触不多,但从金小凤那里他知道了这人和信双的关系,浑身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警戒的状态。
“不愧是秦捕头,竟然能察觉到封闭了部分气息的我。”余景浩有些感慨,本以为这小小的依云镇也就只是个小镇子而已,不过从他来到这个镇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他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才对。
秦临不能开口,只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余景浩。
余景浩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直接开口,“秦捕头,不瞒你说,在下是锦衣卫。”面对基本上已经算是一个废人的秦临,余景浩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事情。
秦临显得很震惊,他当依云镇的捕头这么多年,依云镇从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也没有来过什么特殊的外人,这个叫做余景浩的男人当初一来镇上就发生了命案,他是觉得这人身份可能会有些特殊,但他从没想过,他居然会是锦衣卫!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锦衣卫,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到的。
料到了秦临的反应,余景浩也不是太过在意,“我此来只是为了向秦捕头求证一些事情。”
秦临睁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得到秦临的回复,余景浩继续说道,“既然秦捕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还身为衙门中人,想必对镇上的人都有一些了解吧?”
等到秦临再次点头之后余景浩才开口,“那在下想知道,杜若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是否是那种因为钱财便会对对人纠缠不休的女子?”
杜若?秦临一愣,堂堂锦衣卫,居然会关心一个青楼女子的生死?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他还是认真思考着余景浩的话,杜若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回春楼的,不过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和出众的才艺让很快就吸引了镇上大多数的男人,也让人忘了去问她的来历,想到这儿,秦临摇了摇头。
“秦捕头这意思,是不会还是不清楚?”余景浩问,看清秦临的反应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清楚啊……”想来也是,是他犯蠢了,堂堂捕快,怎么会和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牵扯。
“那秦捕头可知道,杜若是何时出现在镇上的?”今日的那血藤,实在是让他对这个女子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一年?两年?…………还是七年?”
“七年啊……”七年,七年?七年前的他……慢着,七年前他不是刚好结束了那场西南边陲的任务回到京城吗?这个时间,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吧?
七年前的任务,和他如今的任务,完全没有一点儿关系啊!可现在,却完完全全的缠在了一起……余景浩感到自己的额头似乎又有些隐隐作痛了。
自己会路过这里,是因为要押送顾嘉知,顺便找出这里的锦衣卫和伏龙会成员,不是那朵薜荔花,他根本不会去插手杜若的案子。
陆信双说过,他们当初猜测是白夜为了联系顾嘉知才会把花放在那里,可白夜一心找宝藏,根本不想再跟伏龙会有什么牵扯,又怎么会把薜荔花放在那里?这样一来岂不是自找麻烦?从他肯为了宝藏就愿意跟自己交换情报就可以看出来。
这么一来,问题又来了,既然花不是白夜放的,顾嘉知那夜也待在客栈,那会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主动去查这件案子吗?理由是什么?
秦临看着一脸烦躁的余景浩,猜测这人十有八九是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身为捕快他还是想帮一把的,可却是无能为力。
“既然不了解杜若,那梁追您不会不清楚吧?”余景浩拔出自己的思绪,转而问起梁追来。
“梁追很缺钱吗?”为财杀人,不是缺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何况他还是个捕快。
这让秦临愣住了,是啊,梁追很缺钱吗?他那时候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梁追自己亲口承认他杀了杜若,而且是因为钱财纠纷。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也不必承认,可这样一想,梁追完全没有作案的动机啊,镇上唯一的衙门,为数不多的捕快,薪俸并不算低,梁追是他看着走过来的,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至于到缺钱的地步啊……
一看秦临这种反应,余景浩立刻就明白了,梁追不缺钱,他也没可能去找一个青楼女子借钱,更别提为财杀人了。
但杜若和梁追在衙门前拉拉扯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这又要怎么解释?不是为了钱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争吵?
一切好像一团乱麻,仅仅缠绕在他的脑海里。越想越乱,理不清其中的头绪,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始终抓不住那一点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