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之下联盟中人开始慌张,身边之人一个个无声倒下更甚心里恐惧,有人崩溃大叫,有人疯狂乱砍,有人胆怯欲逃,却都躲不开死神的呼唤。单方面屠杀,烟雾之中白缨夙依旧坐在树上看戏,身边多出一个静默地身影,缨夙扭头看他:“自今以后,天下皆知你是我的人了。”
“很好”影寞低沉出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喜欢。”喜欢看她跳舞,喜欢跟着她。
缨夙失笑,撇眼敲击他手握的匕首:“辛苦你了,非烟以放,你该好好歇息的。”他本就被龙棨赜重伤,无法驾驭杀气浓郁的止苜,连续三日持续刺杀更令他伤上加伤,他却没有拒绝一句她的吩咐。影寞无声,继续呆在她身边。
非烟药力有限,但这一点有效时间足以令对方崩溃,我方阵法形成。非烟散去,低谷之上众人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无情血腥,不接受投降,不留俘虏,不讲所谓道义,七星宫众人排列出诡异的阵法见联盟包围其中,三人一小组六人一大组,一阵一变二十五种阵型多变看得人头晕目眩,数百人精诚合作进攻同一,无情收割联盟生命。
血腥中响起缥缈哀伤之音,云雾散去树杈上的妖娆身影更加清晰,谁手摘下一片树叶吹出的低迷之曲听者落泪闻着伤心,曲落人命绝,轻柔地树叶从她指缝间滑落而下,山谷了回荡着缥缈虚无的吟唱声: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鲜血染红一地黄土,逝去的生命再也挽回不了,也许她们昨日还在畅快大笑。罂主纵身一跃裹覆着妖艳的红如收割亡灵的死神翩翩坠落,六大长老祭出长绸在婴主脚尖落地前垫于罂主脚下,既缓冲了罂主坠落速度再远处外人看来更添罂主神秘,不染人间污秽。两大护法六大长老护在罂主左右,罂主抬头眺望远方众位贵客:“诸位看过好戏,可还要到七星宫喝上一杯血参茶。”
罂主绝对是故意的,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听见血参茶三个字再低头扫视满地血红温热险些没吐出来。这女人不按规矩出牌老江湖们表示吃不消,众观众交流着神色,纷纷拱手施礼:“罂主客气,我等告辞。”
外人纷纷撤退不敢再犯七星罂主忌讳,从此刻开始七星宫正式扬名立万,罂主荣登江湖不能招惹名单之中。七星宫给世人印象为: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毒蝎妇人联盟。行事霸道狠辣极为护短,能不惹就不惹。
“我们成功了,罂主说的没错阵法不止可用在战场上。”月遥看着远处收拾残局的同伴,神情中带着一丝洋洋自得。
“就是,一个不留,这下再也没人敢小瞧我们。”李满月俯声。
“值得骄傲?”白缨夙严肃着眉眼,目光凝视在一个七星门徒的尸体上:“我们的人,也死了。”
言罢,罂主从容转身离开。神秘的两位护法早在无人注视时悄然离开,向七星宫上下表示他们只忠诚罂主。身边众位上层被罂主说的无脸相对,静默地加入救治行列。
“噗~”罂主挺直身板走到无人之处,终是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吐口而出。为了增加气势她不得不抵御住止苜煞气从高空坠落,虽有六姬默契配合缓解下降速度未炼成人间惨案,然两种强势力量对抗身处中心的她不可能不受损伤,这副身体还是太差了。
“非要如此逞强。”龙棨赜沉这冷脸迎面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暗中运足内力周转她奇经八脉查探内伤。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我觉得很值。”白缨夙掀开沉重的凤冠金面具放到随后现身的易云暖手中,余光扫过同行现身的白影寞微微一笑,侧头快慰龙棨赜:“不必担心,这口浊气吐出来反倒是好事,我觉得轻松多了。”
“你身边有高人相助,本王还能说些什么。”龙棨赜意有所指,寒光凝视在白影寞身上下意识搂紧怀中女人,到底没多问什么。俯身将白缨夙拦腰抱起,心里怄气不与她对视:“你赢了,本王再也不会干涉你的事情。”
白缨夙浅浅而笑不予置评,连自己都未察觉到能如此安心地在他怀中闭上眼,声音细弱:“我累了先睡一会,就一会儿,她们回来后叫我起来。”
龙棨赜再多埋怨都化为疼惜怜爱,轻吻着渐渐舒缓的额头:“睡吧,夙儿。”片刻抬头从新对视白影寞,高手对决气场厮杀,无形的压力压得多余易云暖和洑炎喘不过气,后退撤离到安全距离。
“既然夙儿留你,本王便不与你追究,不过你该知道什么该得,什么人只能敬重着。”龙棨赜目光如炬。
“护胎”白影寞取出一粒黑药丸,若白缨夙醒来必然知道那是她在蛇窟曾经服用过的药物。
几乎同时开口,回答龙棨赜的是白影寞无声的消失。
目中无人对上不悲不喜,洑炎易云暖:“……”
洑炎诧异霸道的王爷突然转变,寻到时机也问了王爷。棨亲王阴险一笑:“本王的夙儿岂能看上如此样貌平庸没有权势的男人,正好多了一个白用的打手,既能保证本王女人的安危又可让本王安心,何乐不为。”
洑炎抬抬眼睛:王爷说的那个样貌英俊,权倾朝野的应该就是自己吧。
白缨夙转醒就召来阁主之上人员,询问七星宫目前进展。认识到罂主厉害,众人纷纷提出自己势力范围内问题,不敢丝毫隐瞒:
“后续善后都在有序进行,伤亡的门徒都给予了丰厚抚恤,我们正在扩展目前门派资金确实不多了。”
“幸好那些江湖人此时十分忌惮我们,还没有趁火打劫的。”
“资金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我们目前赚钱的只有酒香居和醉生梦死,可都比不上我们烧钱的快。”
“这次决战我们同时损伤不少精英,不知罂主是否打算继续招收门徒,外边许多孤苦女人知道我们七星后都想加入。”
“事实说起来,若论真是武力我们确实不高,罂主可有什么办法改变我们弱势。”
……
一个个问题叠加罂主却没有丝毫不耐烦,认真听完每一个汇报,罂主玉指缓慢地敲击椅背扶手,“当当当”如同击打着众人忐忑的内心,最后总结:“首先不必担心资金问题,三长老五长老比你们想象的更会赚钱,二长老四长老也比你们想的更会抢钱。”酒香居可是白缨夙捞钱工具,就凭那道“菜”就能让她大发横财。能入醉生梦死的同样不是缺钱的主,若问世间什么财最好发,自然是战争财和权贵们的小金库。
“再来是不必此时扩张,稳定内部才是关键。战斗力嘛,这方面女人本就不比男人骨骼清奇我们确实不占优势,但有那些玄妙阵法的威慑也不是谁都能侵犯的。武力从不是江湖立足的唯一条件,玩头脑玩智谋我七星宫却想争争第一。”
众人茅塞顿开,秉承罂主的布局:“属下受教”
“下去吧。”罂主挥手赶人离开。殿内只剩下罂主与六位长老,罂主又言:“柳州总部不是长久之地,今后可以作为联络点,圣地的布置我希望做到隐蔽,危险,机密,最好深入地下,那些机关师风水师不是白养的。”
“我们收集来的许多情报都没有安全地点储藏,属下会密切关注这件事。”袁之敏承接责任。
白缨夙对袁之敏办事能力很放心,点点头,瞧见易云暖一身戎装进门冲着众女用了个眼色,众人悄然静音。“影寞如何?”缨夙淡淡问。
“又消失了,每次受伤都会躲起来。”易云暖气馁,抬头望向罂主,即使脸上覆盖着黄金面具遮盖住绝世容貌,却挡不住她时刻散发的妖魅之力,易云暖静默片刻:“罂主,怎么样才能让我更有魅力一些。”
“这个问题你该问五长老,只是你愿意学?”白缨夙并不意外她的迷惑,启步步履优雅地走到她身边,眸光流转在她身上,易云暖是极为骄傲的人,学那种东西?果然易云暖将嘴唇咬的渗出白,似乎在犹豫选择。白缨夙忍不住笑了:“世间万物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人的意识之初万物均等。人是畏难的,总喜欢将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神化活着贬低彰显自己是正常的。你的心境还不够,换个身份随之敏走吧。”
“是”易云暖惭愧。被突然点名的袁之敏还在思索着罂主刚刚的话,猛然被点名看了眼易云暖点点头。
“夙儿想法奇特,却很有道理。”龙棨赜踏光而来,英武高大若神邸,入墨目光只注视着白缨夙一人身上。
“是王爷自己自视甚高。”缨夙见他过来除却脸上面具笑容娇娆魅惑,石英离得最近顺手接住面具,笑着暗示什么:“村东边废弃无人走动,罂主随意。”
“走吧,罂主爱妃”也不知道棨亲王听没听见这句话,龙棨赜执起皓腕,挽着佳人翩翩而去,方向正是东方。
“我们也走吧,这里孤单寂寞冷啊。”袁之敏伸了个懒腰,含笑轻咳一声饱含深意地说给众位女人听。众女纷纷笑了,风轻舞步伐悄悄往外移,看了眼冷脸的月遥,边拉着景田调侃:“哎呀,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孤家寡人没人疼爱,听说某人也是桃花灿烂惹人爱啊。”
“不是说菱月公主极护着姐姐,连南苑狩猎都要与你一马,你怎么会没人疼?”景田单纯地卖掉姐妹,引得众女一顿哄堂大笑,气的风轻舞抓着景田就要私下解决。
里边人在嬉闹,外边走出那对已经让人感慨世风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