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舞对清华,王爷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才走进光舞苑萧依依便被其中的阶柳庭花迷住了眼,已是深秋,在光舞苑却依旧能感受到春天的生机盎然。
不同于清华宫的宽敞大气光舞苑处处透漏着精致华美。花明柳暗,水榭清池一砖一瓦尽显峻宇雕墙。竟比院外仅次于御花园的王府花园还要夺目十分。为了配合龙棨赜在人前的演戏,缨夙主动搬回了光舞苑。以前以为自己只是暂住也没有好好打量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落。今日细细品味到也察觉了龙棨赜的用心良苦。却依旧没有一点感觉。哪怕一丝感动,一厘不屑。
“就这些了!”缨夙慵散地仰卧在奢侈华丽的白虎皮美人靠上,娇媚横生。美人靠优美玲珑的曲线与她妖娆多姿的身段融为一体,眉丝间的一丝愠恼更添美态。
满屋的几十名女使人手一套从紫冠局刚取回来的新衣首饰。样样精工细作,镶金带玉,只是花色样子朴素了些。
“姑娘,这些都是你患病前开始裁制的,都是平时你最喜欢的样色。”竹不明白为什么姑娘病好后全变了,就像换了个人,好难伺候。
听言,樱唇上挑,缨夙粲然一笑,晃花人眼的笑颜却让所有人感觉魂消魄丧般的可怕。
“所以你认为,我在找麻烦了”
“主子息怒”满屋的使人尽然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触怒的竹连忙用眼神求救于逢时进屋的萧神医。萧依依茫然地看着跪满屋子的人:“这怎么了,又有人惹王妃生气了”。
瞧见缨夙含春的星目瞥到她,萧依依连忙将手上的药盘端高“你身上温度一直低于常人,王爷担心,特寻来圣药给你暖身”
“先放着”缨夙淡淡的收回眼。萧依依也不敢在她气头上触霉头,静静的放下药碗,退守一边把玩架台上的古玩玉器。
就听缨夙轻启朱唇“以前我纵容你们是因为当时只把自己当成客人,没有立场支配你们。如今我即将成为整个王府的女主人,你们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我知道,你们之中一定有人仗着自己是王府的老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没有关系,接下来的日子还长着那,我会让你们清楚知道谁才是--这个王府的真正主人”
“奴婢不敢”有她这样的警告,以竹为首的侍女们更为惶恐。
“姑娘,女婢求见”梅及时出现解救了众人“咱们亲王府的紫冠局在姑娘没有来前可没有机会接触主子们的服装,匆匆忙忙见奴婢遣人去四王府看了看,恰好四王府的主子们也在添置新衣,一听说姑娘需要,马上就让人送来好多成衣首饰来,说不够再去拿,都是自家人”
梅的话谦逊有理,滴水不漏。让缨夙印象深刻,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留下随梅来的几名仕女,遣退被自己吓破胆的竹等人,伸出青葱玉指允许了梅贴身搀扶她起身。
“为了一件衣服就大动干戈的找到了四王府,会不会破坏王爷的计划”缨夙试探着问梅。
“姑娘宽心,我们派去的人是暗中联系的四王府,可靠的很。四王府也是借着其他的名义送来的。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姑娘病重,四王府送些药物什么慰问的也不奇怪啊”
梅谨慎不失讨好的语气搏得缨夙好感。一个下人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你们三个中你最最稳重让人放,兰灵敏懂得应变,竹也有她爽直,可是心气太高。以后恐怕会引火*”
缨夙的暗示警告听得梅心中一跳,连忙辩解”竹的性子是轻浮了些,但竹对王爷和姑娘的忠心是无需置疑的。相信在姑娘身边长了耳听目染会一点点改正的”
缨夙对它的奉承很满意,从她们带来的衣物中挑出了一件鹅黄的广袖凤尾裙和几件首饰,又在梅等人的服侍下换上新衣,梳理头发时突然回转过头问梅“听说兰为了我受伤现在还没有痊愈”
“谢姑娘关心,王爷念她有功,特意让神医为她诊治。过几天就能痊愈回来服侍姑娘了”梅含笑答话。
一直在屋里装哑巴的萧依依也乘着这个话头复出江湖“是姓古的那老头主治,说是没有伤到要害。你的药也该喝了吧”
“现在也已经凉了吧”缨夙挑眉。
萧依依哽言,原来她一直就没打算喝。
整治了侍女又被梅服侍的满意,今日缨夙心情大快,用过午膳后洑炎又来禀告她要的人带来了。
“送到书房”缨夙最后涑了涑口漫不经心的下令。
刚起身萧依依便挡住了她面前“王爷有令,我不许离开你的视线。”
“那你就跟着吧”缨夙不以为然。
“姑娘。”见到缨夙现身,将人送来刚要走的洑炎立刻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躬身作揖。
“劳烦你了”缨夙虚扶起洑炎,温婉可人的模样可是吓坏了萧依依,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一面。
“是属下应该做的”洑炎垂头谢恩。
缨夙被他战战磕磕的谨慎样逗得忍俊不禁,想来是王爷有严令,不许靠近她。第一次进光舞苑还是在王爷不在的情况下有些惶恐不安吧!
“你怕什么,我有不能对你怎么样。”洑炎一听缨夙的有意调侃更是窘迫,头也更低了。引得平时就得他冰冷对待的侍女们欢笑连连,梅一声轻咳又立刻没了声音。
“洑炎将军该抬起头,可别丢了将军的骨气,王爷的脸面呐。”缨夙淡笑着拍拍洑炎的肩膀。前边的洑炎没有听清,可最后的五个字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条件反射般的抬起头。却又在瞬间被就在眼前的缨夙的绝色妖娆震撼失态,最后还是在萧依依的银针刺激下逐渐缓神挪开视线。“属下失礼了”
他随也在易水寒的攒动下在房顶远远见过她的美丽,但怎么近的考验他认输了,也许也只有王爷能抵抗住她的天赋魅力了。
“无妨,你要是没有反应我才失望那。”缨夙对他的失态表现的坦然大方,雍容大雅地与他交错而过。洑炎只感觉一阵香风拂过,眩迷人眼。恍恍惚惚间就走出了光舞苑。
恰好又被消失几天的易水寒抓住“王爷在里边吗?”
透过暗孔缨夙可以清楚的看见书房里的一切动向“他一直这样?”
缨夙可以清楚的看见白石匠安安静静的跪在石板上,一双老眼不安分的四处偷瞄。
“坐了几个月的地牢他已经怕了”竹听见缨夙问话连忙回应。
“没有伤痕,看来他这几个月过得很好。我却连续几次死里逃生,上天还真是不公啊”缨夙语气戏堄,看不出一点不甘抱怨。
“那是因为王爷说他一定要由姑娘自己惩治”竹巧言迎合。
缨夙听言从暗孔中收回眼,投向竹“这么说我说不出面不行了”
不等竹有反应便抬步进了书房,萧依依苦笑摇头,竹是彻底不得她的欢心,所以说什么都错。
“竹,你要记着,现在你的主子不是王爷”梅意味深长又有些无可奈何。
竹开始迷茫了。
听见脚步声,白石匠很识时务的收回自己不安分的眼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给贵人请安,贵人吉祥”
一双翻底秀凤地女式贵族靴立在了他眼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白石匠心中犹如打鼓七上八下,就怕眼前这个掌握自己生死大权的人对自己不满意。
“不愧是王爷看上的女人,连自己亲生父亲的三跪九叩也敢受,和目中无人王爷倒也是天生一对”
暗室里萧依依的笑言赚的梅竹寒目直射,萧依依很有自知之明的捂住了嘴巴。
书房里边,就在白石匠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缨夙终于出声了“父亲大人,缨夙可受不起这礼呦”
声音清轻娇软,犹如低吟浅唱的娓娓动听,声调娇嗔魅惑。这声音,是她?白石匠猛然抬头,却有差一点没有背过去去。是她,是他那个惊艳绝伦的女儿,现在她比以前还要艳丽,还要妖娆,更是多出浑然天成的贵气以及玄天仙姬般的灵气。任何一个词,一句诗都不足以形容她带来的魅惑钩魂。
“你,缨夙!”白石匠不敢确认。
“哦,想起来了”缨夙冷然轻哼,转身坐上主位,一股威严的气势并射而出,白石匠心生寒意。
“那有没有想起来住进王府的当天做过什么了”。
白石匠一时噎住,却依旧抱着侥幸心态”那天,我喝多了。一醒来就在地牢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
缨夙露出为难之色,双手托腮流波送盼,迷得白石匠三魂丢了七魄,眼睛都快脱框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恢复记忆那,听说外界的刺激可以增强记忆,我们试试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现在就是缨夙让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叫好。
“哦,都听见了,为什么还不来好好帮助一下我的父亲大人”瞬间艳如桃李的柔骨转为冷若冰霜般无情。
未带白石匠从这突然的转变中晃回神来便被破门而入的劲装女护卫架起向外拖。
“死性不改”
缨夙冷眼看着这一切,听见外边响起的鞭挞声,白石匠的惊叫求饶声,很是痛快。
“当我还是那个受你愚弄的娃娃!今天就先让你尝尝鞭刑的厉害,还不知错直接交给刑法司。”转回身,缨夙利眸直接锁定在挂画后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圆孔上。
“看够了,就去准备我要的东西。”被盯上的萧依依顿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