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那些人叫屈?”缨夙似乎能猜透她的心思,换来梅端茶给石英压惊,抚平衣角端坐在榻上冲石英招招手,缓缓而言:“坐下说吧,那些家伙都非善类,咱们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理所当然该尽心协力去做事,手段是用来震慑的告诉他们女人同样不好惹。等到七星宫发展稳健后这些人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这个世道女人难为,不震慑住这群豺狼虎豹是会噬主的。记住,咱们自己培养的人才是开山立派的根基,那才是自己人。”
白缨夙言明地告诉石英她对那些投诚的江湖人士只是利用,阴山六姬才是自己人,她对自己人用人不疑,但若谁要背叛她,她的手段绝非常人想象的到的。
石英虽没袁子敏聪明,能让其他姐妹心甘情愿认为老大自然有自己聪明之处,白缨夙的警告加示威彻底让石英认清楚她和姐妹们的处境,上了白缨夙这座桥再也无法往回走,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若忠心可保一世荣华尊荣,反之自取灭亡,白缨夙绝不会顾念旧情,白缨夙深谙帝王统御之道她们绝非对手。
石英冷然着脸退出,白缨夙屋内还留着梅竹兰三个,三人跟在缨夙身边最久,见证了王妃蜕变的整个过程因此比所有人都知道王妃的心性以及王爷对王妃的在乎,王妃今日敢让她们听到这些隐秘就有绝对信心她们不敢泄露半句,甚至连王爷都不敢透露一二。梅机敏,兰沉默,竹虽有二心却越发畏惧这位王妃,她亲眼见过王妃如何报复亲生父母,如何整治菱月公主,如何整合势力拿捏人心,竹畏惧大于敬重。
“下个月南苑狩猎,你们先去准备吧。”白缨夙无需多言,挥挥手,三个大丫鬟亦步亦趋地退出。满室繁华中仅有倾城一人,缨夙踱步走到窗前,清华殿修的极好,院前满院参天梧桐彰显第一亲王府的威严耸立,而院后连接清漪园的池塘绿意,轩榭流台却有着居家情趣,烦劳过后眺望一二眼倦意消除,心情舒畅。白缨夙喜欢一人独处,远离人世喧嚣她能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成功是需要代价,不会故作自己有多为难,有多身不由己,她活的最真实,她做过的任何事都不后悔,哪怕世人恐惧与远离,
大殿,繁华,寂静,一美人,孤独,坚定……这是龙棨赜推门进来看到的,他的王妃神情木然不带任何人间情绪,春风吹拂过脸颊将整齐的朱红发丝吹乱,一袭紫金广绫盘凤罗袍远看因为纤弱颇有些弱不胜衣,近看才知道极为合身。这样的缨夙令龙棨赜惶恐不安,不知何时她就会随着一阵风消散。亲王快步将窗口的娇妻揽入怀中拥吻她的红丝:“夙儿,你是本王的,谁也不能抢走。”
缨夙眸光微闪,双手握上腰肢上那双大手掌之上,依偎在依靠在他肩头,漠然的脸色绽放出极为标准地柔和蜜意:“又发什么风,我不是王爷的是谁的,难得还有人敢和王爷抢东西不成。”
“本王的瑰宝太过珍奇,惦念的人蠢人不少,夙儿安心看着,本王很快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东西能看不能碰。”龙棨赜眼底闪烁冷锐,清贵的气场包裹住嗜血煞气,挑起爱妃精致下颚,眼中浮现迷恋:“夙儿如此美丽,让本王好是费心,夙儿你说如何安抚本王的怒气。”
“毁了这张脸倒是一劳永逸,只是王爷舍得?”缨夙躲开他的囚箍,用袖口掩住娇媚笑意,一双媚眼流转惊华“咯咯咯”的笑声痒的人心乱麻麻的。棨亲王当然舍不得毁了他的美人,所有只能是觊觎瑰宝的人倒霉了。棨亲王倒吸一口凉气,将这魅惑他地妖姬紧紧困在怀里平息燥气,咬牙切齿:“夙儿这可在我面前如此,到南苑时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千万时刻小心。”
龙棨赜实在不放心他那无耻亲爹,觉得他肯定会乘着这个好机会做些什么,更让龙棨赜放心不下的还有那个久久没有除去的男人,不知他会合适再冒出来。想着,龙棨赜叮嘱白缨夙:“带上白璎珞,王府不能白养她。”
“还不是时候”缨夙娇嗔地用手指搓着龙棨赜胸口,娇滴滴指责:“你们男人啊,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最好,越见不到才越期待不是吗。”
“本王得到了,还是觉得夙儿最好。”龙棨赜被她难得的娇态逗笑,握住搓他胸口的玲珑玉手放心心口捂着:“本王胸口硬,莫要弄疼了夙儿,夙儿若是喜欢等晚上本王脱了衣服随你摆弄就是。”
白缨夙表示不想和这个脸皮越发厚重的男人胡言,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温顺地伏在龙棨赜怀中陪他腻歪了会儿,景田和白璎珞叽叽喳喳地来了,自然是为了过几日伴驾狩猎的事情,景田对见不见皇上没兴趣,但对狩猎比赛极为好奇,不顾冷面王爷在场攀着缨夙叨扰:“姐姐,亲王府伴架的名单下来了吗,我可不可以跟着去,我会乖乖的跟着你,不然跟着轻舞姐也行。”
“姐姐,可以带我去吗,听说姐姐的骑射是王爷教授的,我好想看看姐姐马上的英姿。”璎珞羞涩地瞥了眼亲王,羞羞答答地问缨夙。景田轻哼一声在缨夙耳边不爽嘀咕:“姐姐看看她,就差直接告诉棨亲王我崇拜你了。”
“可是怎么办那,这次你们都要留在府里哪。”缨夙对景田的小报告聪耳不闻,笑看龙棨赜一眼,对两个妹妹说话的语气极为温和,龙棨赜却听出一股子戏弄味道。果然闻言,两个姑娘脸色都变了,景田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不开心,白璎珞却煞白了连,一副胆怯欲哭的怜人模样。缨夙笑着打量二人脸色变化,一副担忧妹妹的好姐姐形象,继而说道:“外界都知道我身边养了两个小妹妹,这也是我第一次去南苑,朝中势力复杂,我怕是还要王爷照拂如何能照顾好你们。”
龙棨赜握住缨夙搭在器盖上的柔夷,清冷而情深的道:“有本王在夙儿不必担忧。”
言外之意,棨亲王只在意爱妻的安危,其他人才不管你是谁。
景田直爽单纯却不傻,转了转眼珠子不再任性。
白璎珞浑身一抖,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缨夙目送两个姑娘失望离开,眸瞳加深,伏在龙棨赜怀里叹息:“带毒小蛇还没长大,我自不必担心,这个景田却让我为难了。”景田生性单纯好欺,缨夙不讨厌。将她养在身边一来牵制她几个姐姐,二来也是真心想要将她培养出来独当一面,只是景田实在不是可教的孺子,并且太冲动重情成不了大器却要占据一个长老名额,追求完美的缨夙实在不甘心,可若不善待这个姑娘,她那几个姐姐怕是要与她背水一战反目成仇了。
缨夙叹息:“等吧,这个姑娘终有一天会自取灭亡。”即使她什么都不做,景田的性格已经注定结局。缨夙善于等待,也想看看这个姑娘能为情做到什么地步。棨亲王妃的冷心冷肺棨亲王已经习以为常,强势的亲王甚至对此觉得公平,景田整日里缠着缨夙,缨夙对她的态度比自己都柔婉他怎能不吃味,如今看来那个个景田在缨夙心里也不过如此。所以说,白缨夙之所以这么冷血自私,真的没有第一亲王棨亲王纵容的成效在吗?
夜半,王妃熟睡着,龙棨赜听到极轻的敲门声,下意识点了缨夙睡穴起身披上袍子推门出去。守夜的梅看见王爷出来就要出声,龙棨赜打了个禁声手势低声吩咐:“本王去去就回,照顾好王妃。”
洑炎看见王爷恭谨拱手,随着王爷脚步进了书房,灯光一亮洑炎身上的血气再也瞒不住,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转交给王爷:“我们失手了又让他跑了,但这次洑扬重伤了他。”
“洑扬如何。”龙棨赜问。
“我们救治及时保住了性命,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洑炎如实回答,撩开黑袍跪在王爷面前:“属下无能,这次金甲银衣卫损伤惨重。”
龙棨赜脸色阴沉没有说出指责的话,金甲银衣卫是按照战场上要求训练出来的锐器,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论打仗是个他也无法从金甲银衣卫包围中脱身而出,但若杀人的确不是那个人对手。龙棨赜心知肚明,即使是自己也不一定抵得过他的一招毙命,可若是过了十招他定能与他分庭抗争,无关谁更厉害一些,是所习武艺不同。龙棨赜同样身为男人,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会有多执着,指尖“咚咚咚”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龙棨赜蹙眉吩咐洑炎:“他一定就在夙儿周围,南苑会是他的机会,暗中派人保护王妃。”
“是”洑炎领命带伤退出。龙棨赜继续敲击着桌面,清冷桀骜的脸色杀机浓郁:“南苑,必是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