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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杀局 大漠·夕阳·血 第二十七章 杯酒之约

那皮肤黝黑的女人笑道:“玉面狐狸的轻功也是了得。”她的声音一直都很粗犷,但是在和李玉书说话的时候,她那粗犷的声音中却是可以明显的听到那一缕柔情。

李玉书俯首笑道:“不敢不敢,在这沙漠之中谁又不知道胡杨夫人的刀法。”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相互恭维的话,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此刻正躺在他们两人脚下的那具尸体一般。

那被称作胡杨夫人的人听到李玉书的话似乎觉得极为受用,她那黝黑的脸上都笑出了淡淡的绯红,竟好像是一个刚出闺阁的娇羞女子,又哪里能看得出就在刚才她一刀便结果了一个壮汉的性命。

张世然自然也看到那胡杨夫人的刀法,他不经蹙眉,望着谢意君道:“那胡杨……”

谢意君点头道:“你或许不知,但在我们常年往来于沙漠之中人自然都是知晓胡杨夫人的。”

张世然道:“哦?”

谢意君接着道:“说是用你们中原的意思,这胡杨夫人便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了。”

张世然微微一怔,当他看到胡杨夫人的时候也自然是猜到半分,但这话从谢意君嘴中说出,他当然还是有些惊讶。

谢意君也不等张世然问便继续接着道:“只是胡杨夫人劫下的钱财其实大部分也是接济沙漠之中的那些穷人和老人,你要知道,现在除了我们明珠城外,其他的沙漠村庄的环境已经日益恶化了,那些年轻体壮的人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待在那些地方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走不出的人。而胡杨夫人总是安排自己的手下为这些沙漠中的村庄送水送粮,所以即便她做的是土匪的勾当,可是她为人行事却是比那些当官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张世然不禁问道:“你的二叔不也是常年往来于沙漠,难道她也会……”

谢意君笑道:“家父和二叔都是善良之人,我们家每趟货物赚的钱财都会抽出一成交给胡杨夫人的。”

张世然刚想说什么,却见那胡杨夫人已经笑着走了过来。只见她直径走到谢意君的身边,笑道:“哟,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到我这里还戴着一块面巾,难道还嫌自己不够美吗?”

说话间,她的目光竟然也时不时的瞟向张世然这边。

谢意君站起身,苦笑道:“真让夫人见笑了,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胡杨夫人笑道:“竟然有人能让妹妹做不想做的事情,这可真是难得,我都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此刻她竟是直直的望着张世然,自然她这句话中说的那个人便指的是张世然了,只是她此刻一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姓名,二是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谢意君到底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谢意君望了张世然一眼,又冲着胡杨夫人嫣然一笑,道:“夫人可别多想,我来这里才知道,自己竟然被我们明珠城的官府判定成了一个杀人魔头,这不,外面还贴着我的悬赏令。”

她的话刚说完,这客栈中便又几个人目光忽的转向这边,似乎想立即将这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抓起来,送到官府,领上赏钱。

可惜,当这些人看到胡杨夫人的目光时竟也都齐刷刷的转过头,心中也在写不敢都想什么了,因为他们都已经看到了胡杨夫人的刀。

听到这,胡杨夫人却是大笑起来,道:“你们明珠城的那些官府的人可真是有眼无珠,若是说妹妹是杀人魔头,那他们那个官府内的三角眼不就是杀人的祖宗了。”

谢意君还未说话,只见张世然忽然站起,俯首道:“在下张世然,见过胡杨夫人。只是刚才夫人说那明珠城官府内的三角眼,似乎对他有些熟悉?”

胡杨夫人道:“不错,我对他有些了解。难道你也认识他吗?”

张世然俯首道:“只是看过他的一次行事罢了。”

胡杨夫人沉默半晌道:“看过他的行事……”忽然,她又冷笑道:“可是看到他在杀人了?”

张世然微微一怔,沉默半晌,道:“正是。”

胡杨夫人摆了摆手,道:“这事情,晚上再说吧。”

说罢,她转过身,望着李玉书笑道:“我晚上在这里摆一桌酒宴,宴请几位,玉面狐狸可愿赏光?”

李玉书恭身道:“那是自然。”

沙漠之中的夜晚来临的却不是很快,天边还有夕阳未落。

风,卷起沙子,吹散了地上的杂草。不知为何,风却是比往常大了几分,夕阳残血,这沙漠之中却不知为何竟有说不出的悲凉。

这沙漠小村中的街道上,还有冻得瑟瑟发抖的行人,还有像漠北双侠那样的,既没有被天山派选中,亦不甘心离去,只得暂留在这个小村子中。可是他们身无分文,已经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

而此刻,这沙子铺成的街道上,却是传出阵阵食物的香味,这味道闻上去已经是鲜美无比,而对这些食不果腹的人而言,这香味就好像是对他们凌迟一般。

这些饥肠辘辘的人自然已经寻到这个香味的源头——竹雅客栈。

客栈之内,烛火依旧,香气四溢,和街道上相比,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厅堂正中,是四张桌子拼接而成的大桌子,在这偌大的桌子上面,此刻已经摆上了一大锅煮好的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块的牛肉,都已经溢出了这大口的锅。香气氤氲之中,张世然他们四个和胡杨夫人便已经围坐在这口大锅的四周。

胡杨夫人笑道:“我们这沙漠里一直是穷的要死,找一头整牛来招待你们已是实属不易了。”

张世然一揖道:“多谢夫人款待。”

胡杨夫人媚眼如丝,娇笑道:“哪敢说是什么款待,还不是随便吃吃。”说着,她一面笑着瞧着张世然,一面打了一个手势。只见那店小二便从酒柜上抬下一坛酒,送到胡杨夫人面前。

这坛酒并未打开,看上去竟也有十来斤重,只见那店小二小拇指往酒坛底部一插,接着一勾,便将那酒从酒柜上提了下来。这十来斤的酒在那店小二面前就好似轻若鸿毛一般。

那胡杨夫人也是干脆,满上一碗后,便说了一个干字,便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当她将这碗酒喝下之后,才发现,张世然的碗里却还是盛着慢慢的一碗酒。

她侧过脸,望着店小二道:“张公子可是没有喝?”

店小二点头道:“不错。其他人都喝了,唯独他一口酒没有喝。”

胡杨夫人转过头,看了张世然半晌,突然厉声道:“你可知我若是请你喝酒你不喝的下场是什么吗?”

张世然只知道这女人的变脸就犹如夏季的天,但他却没想到这胡杨夫人变脸却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也还要无理。此刻,张世然虽心中苦闷,但他却平静道:“在下虽不爱喝酒,但胡杨夫人请的酒在下也是万万不敢不喝的,只是前几日家中巨变,我实在是喝不下。”

胡杨夫人道:“哦?家中巨变,不知张公子指的巨变是……”

胡杨夫人也是快人快语,心直口快,而且她也的确反感一个男人居然不能喝酒,她当然也不太相信张世然说的家中巨变的这件事情。在她看来,张世然所说的家中巨变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张世然微微一怔,他当然也想不到这胡杨夫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往事穷追不舍起来,而且他也明白,这胡杨夫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他竟也被这胡杨夫人问的话弄蒙了。

只听坐在一旁的李玉书轻咳了一声,道:“胡杨夫人何必对别人的伤心事穷追不舍呢。”

胡杨夫人的目光移到李玉书脸上,笑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

李玉书笑道:“胡杨夫人的这个好奇心重的毛病我们沙漠中的人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胡杨夫人可知道,张公子所说的家中巨变,就是浮生门一手造成的。”

胡杨夫人愣了愣,当她听到浮生门的时候,她那眼神居然闪烁着和张世然一样的愤怒目光,她看了一眼张世然,沉声道:“他说的是真的?”

张世然抿起嘴,点了点头。

胡杨夫人忽然对那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店小二忽的一下,窜到楼上,很快有笃笃笃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此刻在看他的脸上,竟然也是惨白的要命。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黑色的木匣子,颤颤巍巍地放在胡杨夫人的面前。

胡杨夫人看了看在座的四个人,道:“你们可知这匣子中装的是什么吗?”她虽然再问四个人,可是他的目光却是一刻都没有从张世然的身上移开。

她见那四人都未说话,便打开那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漆黑的铁块。

张世然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电击了一样,虽然那牌子还被握在胡杨夫人的手里,看不清整块牌子的面貌,但是仅仅露出的一块角,张世然便已经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正是浮生门的令牌!

漆黑的令牌之中赫然有一个破字!

张世然低沉道:“浮生门!”

胡杨夫人道:“不错。”

张世然从怀中拿出那块从月牙泉废墟中发现的令牌,放在桌上。这两块令牌竟是一模一样。

胡杨夫人看着张世然拿出的牌子也有些诧异,她缓缓道:“这令牌是三天前在我们被劫持的地点发现的。却不知你这块是在……”

张世然道:“不瞒夫人,这块令牌确实在月牙泉边发现的,那里本来有一幢房子,里面住着在下的一个朋友,却不成想,在我离开那房子之后,浮生门的人竟然烧毁了那房子,而这块牌子便是在废墟里发现的。”

胡杨夫人点点头,道:“想必浮生门对你那位朋友也是极为感兴趣了?”

张世然沉默半晌,道:“我和她也正式被浮生门绑架而来,只不过我们在沙漠之中杀了他们,所以才侥幸逃脱了。”

胡杨夫人一口喝掉碗中的酒,才缓缓道:“怪不得。据我所知能逃脱浮生门追踪的人这世上恐怕是没有的,不然这天山派不至于如此惧怕他们这些人了。”

张世然讶然:“看来夫人也觉得这事情和天山派有关联了?”

胡杨夫人道:“我只是觉得不管浮生门想要做的定然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而且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或许还会改变江湖的格局,而且据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浮生门筹划这件事情似乎已经很久了。”

李玉书忽然道:“的确如此,但不管浮生门筹划什么,现在用我们最肤浅的眼光来看,他们却是在做一件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此刻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玉书的脸上,因为他们其实根本想不通李玉书到底想说什么。

李玉书缓缓道:“钱。”

他们几人异口同声道:“钱?”

李玉书道:“不错,就是钱。”说罢,他接着道:“无论是劫持谢家的货物还是夫人的货物,他们都是为了聚集资金……”

胡杨夫人忽然笑道:“但这些中原人似乎很笨,他们却不知道在沙漠之中最有钱的人却是你这只老狐狸。”

李玉书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也并没有置身事外……”

胡杨夫人讶道:“难道你也被劫持了什么东西了吗?”

李玉书叹道:“不错,是连城璧。”

胡杨夫人脸色一变,竟然也大声问道:“就是你们家的传世宝玉?”

李玉书惨然笑了笑。

胡杨夫人沉默半晌道:“想不到那些人也并不笨。”她想了想又接着道:“但那些人是怎么从你的眼皮子地下将连城璧偷走的?”

李玉书看了看沙漠之鹰,道:“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胡杨夫人又干了一碗酒道:“看来我要陪你去一趟中原了。”

李玉书却摇了摇头,道:“那连城璧现在应该还在天山派的手中。”

胡杨夫人轻哼了一声,不屑道:“那倒好,天山派离我们这边倒是近的很,既然他们已经招惹到了公子的头上,我们这些受惠于公子的人便更不能置身事外。”说罢,她忽的站起身,对身后到小二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客栈就交给你看管,若是我没有回来,这家客栈就送你好了。”

那小二先是一愣,忽然竟也热泪盈眶道:“老板,你……小人怎能,怎能……”他竟也是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那沙漠之鹰霍然起身,抱拳道:“胡杨夫人,少主连城璧丢失之事是因我而起,我怎能让夫人您为了此事而去涉险!”

胡杨夫人笑道:“你这人就是耿直,连城璧丢失之事即便和你有关,我想你也一定有你不迫不得已的理由,而且我这次去天山派绝非不是仅仅为了连城璧的事情……”

她忽然厉声道:“还要为我那些被杀了的兄弟报仇。”

只见张世然,谢意君,李玉书三人竟是同时起身,端起桌上的海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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