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里我在院子里抓到的鸽子。”司昊齐界派留在孤夕身边的小丫环,此时怀里正抱着一只白色飞鸽。
孤夕侧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着那小丫环。
“放走它。”继续闭上眼睛,脑袋一片晕暗,这两日她无论如何都提不起精神,也莫明的感到烦躁,心总是堵得慌。
“娘娘,这上面有字条。”那丫环犹豫的说到。
“念。”孤夕轻轻吸了口气,尽理让自己平静。
小丫环小心的解开那字条。
“倩安,勿挂,君月。”
孤夕睁开眼睛,急急忙忙的下了床,夺过那字条,那挥笔有力的字迹,字字如刻。这手笔果真是南辰君月的。
“倩安勿挂……”孤夕半哭半笑的盯着那好看工整的楷书,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四个字。
“娘娘,怎么了?”小环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担心会有什么事情。
“告诉我,那日问斩的女子倩儿是否……”孤夕又欣喜又激动,双手扶着丫环的肩膀,脸上难掩兴奋。
“回娘娘,那日有几十个黑衣人将那位倩儿姑娘劫走了,皇上为此还大发雷霆呢。”小丫环羞涩的垂下头,撇了她搭在她肩上的双手,面色一阵腓红。
孤夕知道自己失礼节了,放开她。
“好了,你下去吧。”孤夕兴奋得快哭了。
“是。”
南唇君月……他又为了她,不顾国家安危,又在北司内抢夺囚犯,分明是目无北司王法,也让天下人误以为,他不将司昊冠墨放在眼里。
孤夕纳闷了,前两日司昊冠墨来的时候为何不向她提起此事,还那么好脾气的给她上药,叫她吃东西。还大意到又被她伤到了。他是不是又在揣摩她现在的心态,以备日后更好的撑握她。
他的心思她竟然揣摩不了了,不过,他似乎没有对倩儿被劫一事大动干戈。
不管怎么样,他此时不再追究这件事,就是值得她高兴的。她突然觉得他表面上对自己凶残,可经历了那么多,她发现,司昊冠墨好像并不舍得伤害她……
确定了自己的心之后,孤夕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会不会是上天设下的劫难?她现在要知道的就是他为什么会如此恨末苍族的人。
她去了栖鳞殿,宫人说他去了死牢,心下便思量,他去死牢?一时好奇,她想知道死牢里,又是哪些人进入那个残忍牢笼。
今日,同样的,司昊冠墨一整日都是心神不宁,心莫明的烦躁,奏章批着批着他竟然撑在桌案上睡着了。从前,他不可能有这种情况。
他从鸣血鸣殇口中得知,其实宫封从南辰国境内就一直跟着他们了,而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柳如烟已经被他关进了死牢,没有别的理由,就将扣搭其他男人,不守妇道一罪名将她扣押。他不会让宫封的爪牙在他身边滋长。
司昊冠墨随意将笔一扔,大步便踏出了栖鳞殿。
底下的人方才回过神,原来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想事情。他们的皇帝比从前更加沉稳了,而也比从前更加寂寞了,两年前宫变之后,就极少在他的脸上展露笑脸。
死牢内,柳如烟被关在重兵把守的重刑死牢。
“皇上,你来了,皇上,快放臣妾出去。”看到司冠墨,柳如烟便跑了过来,透着牢笼想握住司昊冠墨。
司昊冠墨撇了旁边手拿马鞭的打手。那打手上前,不顾她是否疼痛,挥手便打了下去。
牢里传来一声惊叫,柳如烟花容失色的跌退至牢内,不等她疼痛有所减缓,牢门口被打开,几个人上前,用粗糙的*绳将她的手能绑了起来,细皮嫩肉的她很快被勒出一道道痕迹。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本宫!皇上,快救救臣妾!”柳如烟哭花了脸。
“上刑。”司昊冠墨悠闲的坐在身后已经准备好的椅子上,昂首斜视,他的话就像微凤拂过水面,却让听的人胆颤心惊,波澜狂涌。
“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臣妾,难道就因为之前臣妾对皇后的无礼么?”柳如烟不知是直傻还是装傻。她知道司昊冠墨的手段,可是她到现在也不敢确定司昊冠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与宫封暗地里有来往一事。宫封做得很周密,他应该不知道。
“你是要等朕问呢还是自己开口。”司昊冠墨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母指那颗代表身份,尊贵的墨色玉戒。
柳如烟心里又惊又怕。“皇上要臣妾说什么?”
司昊冠墨俊美的面上一阵戾气,他不耐烦的闭上眼睛。两个打手即刻会意,唰唰的鞭响起,不出几下,她的身上就已经皮开肉绽,血腥迷漫在牢间,柳如烟惨叫连连。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完全就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下手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绝美容颜早已花残叶碎,痛楚布满她的眼睛。司昊冠墨抬手阻止了往下挥的鞭子。柳如烟终于得到一丝喘吁的机会,她浑身颤抖得厉害,趴在地上惨绝人衰,一身的血色触目惊心。但是这里面当差的人是没有感情,没有同情可说的。
柳如烟感觉自己已经痛得快脱离了魂魄,身体的疼痛远及鞭打的时候,此刻她突然宁愿意鞭打没有停下,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去更好。只不是想,司昊冠墨分明就是存心让她生不如死的。
“皇上……”她使劲全力的想爬到司昊冠墨的脚下求饶,却被两人架住。她此刻说话都废劲,别说挣扎了。
司昊冠墨抬脚挑起她的下巴。“女王陛下,在你认识朕的第一天,朕就说过,不要招惹朕。不过,既然你救过朕,朕当然不想赶尽杀绝。只是未料到女王会找上北司来了,说,宫封的目的是什么?”司昊冠墨阴险的眼睛里暗藏千把利刃,他紧紧的盯着她看。
柳如烟凤目微张,惊愣不已,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天颜夕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以柳如烟的身份面对他了。只得无奈一笑。“皇上想知道?”
司昊冠墨紧了紧眼神,斜视她,等她开口。
“呵……只要你爱上我,让我……做皇后,让我做……你永远的女人,我就……把一切……告诉你,包括……孤夕的孩子……”天颜夕为自己争回最后一丝生命的希望。
司昊冠墨停下动作,俊目寒气可以冰冻所有的人。
“给她治伤。”司昊冠墨一心只为她说的最后几个字救下天颜夕。
几个人利索的给天颜夕伤口撒上药粉,缠好纱布。
“抱我……”天颜夕还天真的以为能借此让司昊冠墨爱上她。
司昊冠墨握紧了拳头,抽出了一旁士卫的长剑,架在她脖子上。“不要得寸进迟。”冷冷的声音。
天颜夕浅笑。“你应该知道,从我口里得知,要远远比从宫封口中得知……还要容易许多。”
司昊冠墨微眯俊目,暗暗咬牙。
当孤夕踏进死牢时,看到的正是温柔的抱着柳如烟的司昊冠墨,那一瞬间,像有冰柱扎下,正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