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孤夕收掉眼中所有的情绪,回首注视宫封。“君月他……”她知道师父一向淡泊于世,谈不上能日善济世,却也不至于那么狠辣杀人夺取王位。
“夕儿,为师想不明白,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毫无功夫在身,你是怎么与他结盟十年。”宫封手绕于背后,扬袖而立,俊逸如仙般的身影,带着一丝迷幻,这是南辰君身上所没有的。
是的,南辰君月是没有武功护体,但只会使银针的他已经足够让世间的人所望尘莫及。
“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赢了不是么?”孤夕并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刻意的隐藏了那一个已经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宫封的眼里游动着异样,嗦了嗦那刚毅的唇瓣。他岂会听不出她有存心不愿道出的话语。
“师父还不没告诉夕儿,君月怎么样了?”言归正传,她现在很担心那个男人。
“夕儿很聪明,知道师父喜欢做什么交易。”宫封转眼望向她如月般的容颜。
“什么意思?”孤夕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与担忧。心忐忑的跳动着。
总感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明阴背阳,他的身上散出的不再是淡淡的清然的感觉,而是给人深藏不露的感觉。
“以一抵一,把被司昊冠墨拿走的密旨拿回来,你知道为师的原则。”他的话语有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而她也知道他向来如此。
“密旨在他手上,若是以前,或许我能拿到,只是现在我已与他决裂,他定会时时刻刻防着我。”
宫封转过头,寒意也瞬间扑向孤夕,心更是失于往常的慌乱。
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然后又一脸漠然的迎向他。
“你根本抓不住君月,他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
她如何抉择……可她的心也没了底,若是君月真的没事,那么宫封又怎么会如此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
“呵,没错,虽然他没有武功,但却练得神出鬼没的无影针,但夕儿,别忘了,昨日他从凤凰大殿出来的时候,那时的他有何心思考虑自身安全。”
“你趁人之危!”孤夕这才记起,昨日,南辰君月神无完魂的模样。怪不得,他会失手在师父的手下。而他,难道他也知道她与司昊冠墨同床风起云涌的事了!这,真是另她羞辱难当!
“别忘了,他是为你。”宫封淡淡的语气,没有因她的怒意而影响他的任何思绪。
孤夕木然了,脚步往后一退,眼神浑浊,脑袋朦朦胧的,不知道所以然。
“你把他藏在哪?”
就算她知道他不会说的,她也姑且试着一问。
“还没开盘,夕儿就想落棋了?”宫封浅笑的望着她,他最喜欢的女弟子。
孤夕虽早料知他不会说,却还是失望涂首。
“师父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弟子又怎么知道师父会不会先毁棋。”她此时,竟然信不过一向垂首以对的师父了。
“你想看我?呵呵,夕儿,难得夕儿终于对师父的容貌有兴趣了。”宫封一兴奋间,连声音也变回了他本身的样子,孤夕一慌恐四下观望有无行人。脸色微微浮现红润。
他的声音很好听,缓和中又带着一种由喉间发出的浑响。每一个字她都感觉是在她的心头上跳动。瞧见她含羞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怦然心动,却也不在这话题上过多言辞。
“司昊冠墨在城外三里地驻扎皇营,你自己看着办。”
踏着轻稳健快的脚步,走出莲花轩的圆环石拱门,拂过攀爬于白色墙沿的绿色藤蔓,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而她终于跌落的滑靠在株红柱子上,眼睛涩涩的,原来,她当真是无法逃出他的掌心,终究得回到他身边,而这次竟是与他舍命搏斗了。
抚了抚突然有点疼痛的心口,那咒开始应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