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留下。”鸣殇提议,之后两人就消失了。
孤夕倚在床头,她如何才能阻止明日一刑。如今,只要司昊齐界可以帮她了,他是护国大将军,又是摄政王,他有权利干涉朝中内外一切事务。
念及此,孤夕不顾身体有多虚弱,披上株红色披风遮寒,路过桌前,只留下摇晃的烛火,和那瓶解药。
徐徐夺步在清冷的月色下,秋际的中旬,天气已经慢慢的冷冽下来,寒风虽不至刺骨寒冷,却也能另人竖起寒毛。
宫殿门前有士兵把守,她自主的便认为是司昊齐界的人。
所以,始料不及的,当她踏出殿前便被拦下时,她愣是吃了一惊。“你们这是做何?”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一个月内,您不得踏出凤翔宫半步。”那个士兵面部僵硬,一幅尽忠尽职的模样。
孤夕气不打一处来,努了努嘴,继续上前。可迎接她的是长枪大刀,悚人的声音咣咣沁人肺腑另她一阵胆颤,可更多是被怒气,不甘所覆盖。
“休得无礼,本宫是皇后,有权在宫中自由行走,快退下!”她又气又急,用手抓了拦着她的长枪大刀。
“皇上命令,属下不敢不从,请皇后回宫。”
孤夕放下握着冰冷的刀刃,手掌正淌着鲜血,可是却没有人发现……
她浑浑恶恶的转身回去,寒凉的地上,相隔不远,滴下两滴血红。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她阻止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
秋风徐徐,发丝撩舞,微微张唇,想大声呼喊,想祈求上苍,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一阵沙沙的落叶吹响,同时也伴着她低声的啜泣隐没在凤翔殿内,没人理会,无人关怀。
寒冷,撩乱心弦,凄夜,撕碎人心。
孤寂的身影走一步缓一步,踏进殿内,留一抹惨漠的身影,留一轮哭泣的明月。
还有,暗处那已经将手掌握得出血的人。
日子已经过了两天了,凤翔殿内前前进进,送进捧出许多美味的膳食。却都是原封不动,一点没有人吃过的痛迹。
孤夕一直靠在窗前,靠了两天,却也不动,也不说话,目光呆滞的无视任何人的存在。
阳光一点点抽干她的元气,吸光她所有的精力。
栖鳞殿---
“皇上息怒!”一干女婢低头哭诉,跪在地上慌恐不已。
司昊冠墨今日气色很好,怒气也很旺,一袭龙袍加身,他又恢复了以往居高临下,霸气威严的时候,他分咐往凤翔宫送去的食物,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动过,送过去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怎么另他不气。他前两日送过去的解药她也不吃,她真的想死么!
天空偶有浮过的白云,孤夕伸手想将那片轻浮握在手里,合紧秀拳,却什么也握不住,飘过了什么也没剩下。
“倩儿……你不是说要保护夕儿的吗了……为何丢下我……”
她在心里轻喃,猛然觉得连呼吸都是多余的了,更别说出声了,她要留着仅剩的气息来想念一切值得想念的人。
鸣血鸣殇偶尔出现在她身后,他们的目的就是阻止她发生任何意外。可她终日不进食,却是他们阻止不了的,殊不知这算不算是意外。看她渐渐消沉,他们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强行而为。
两个大男人自小就不接触过女人,让他们去哄,倒不如杀了他们来得痛快。
“皇后,此番下去,不是办法,鸣血不知道如何才能使皇后进食,鸣血只知道,就算全世界放弃了自己,自己也绝不能贬待自己。”
鸣血前所未有的一次说那么多话,而且还是哄女人的话,虽然勉强不生疏也不太熟烙。
“其实皇后所担心之事未必……”鸣殇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多话,鸣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英俊的面容寒冽拂过,成功将鸣殇的话语截断。
“生死有命,望皇后不再消沉于世。”鸣血最后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又消失了。
孤夕哪里听得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她的元魂早已被抽走了,她已无心于世,又怎么会顾及自身贵贱。
当鸣血鸣殇回去领命的时候,把孤夕一整天的模样简略的说了几句,司昊冠墨就怒到不行。
在他纠结不下一百次之后,司终于肯踏出了栖鳞殿,而对面却迎来柳如烟,她的到来,又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支散。想去看那个在内心深处无比重要的人,现实中,又是违约了自己的心。
司昊齐界从丫环口中得知孤夕的现状,他的皇兄至始至终都没去看过孤夕一眼,另他又气又急。可为了不让司昊冠墨勿认为节外生枝,他就算再怎么坐立不安,却也是座椅藏针,也必须坐下。
他纠结了一个晚上,才去的凤翔宫。而今日似好采当头,他与司昊冠墨在途中碰上了,两队人马由远至近,慢慢相撞。
司昊冠墨冷冽的眸光透着千把利剑,倔傲的表情在冥冥中给司昊齐界施加了不少压力。
司昊齐界颇感无奈,停住了随行的队伍,微微垂首,向他示礼。司昊冠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经过他的面前,踏进凤翔宫。
司昊齐界只得调头,于是乎,两条队伍的距离越拉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