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齐界心疼的望了她一眼。“那走吧。”
助她上了马,司昊齐界紧跟着翻身而上,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灵芝呢?”孤夕犹记起,灵芝不在她的手上。
“拿了。”司昊齐界爽快回应。
“那马车怎么办?”
“我会让属下来拿的。”
孤夕只得沉默了,他总是想到这么周道,不愧是将军,不愧是北司百战百胜的铁将神兵的首领,他真是受之无愧,北司若是少了这么一位将军和摄政王,北司的势恐怕会失去一半,或者倾覆整个王朝都有可能。
“坐稳了!”司昊齐界高场一声,随即驾的一声,马儿咆哮一声,以方才两倍的速度向北司前进。
他刚才只不过是想看看她是否能适应骑马,待发现她没什么异样时,他才加快了速度。
而孤夕的心思与他无异,其实她的肩膀很痛很痛,估计坐马车她都不会安稳,何况是骑马……
终于在倩头问斩的前日赶回了北司,他们第一时间便是去药房把药交给了太医。
孤夕则是转身就急急忙忙的去大牢。
她要马上看到倩儿她才放心,回来的路上,纵使马蹄声再大,马儿奔跑再快,也掩饰不了她内心越演越烈的慌张。
“皇嫂,我送你回去,这天色已晚,明日再去看皇兄。”司昊齐界发现她要走,连忙赶上她的脚步。
“我……”要不要告诉他,她去的是牢房。“那我先回凤翔宫了。”言罢又是慌忙的绕过他。
司昊齐界无奈的笑笑,才又是监督太医们入药。
孤夕埋首走路,一阵阴凉凉的风袭来,孤夕打了个冷颤,微微环望了四周,只发现假山花草丛被明月折下的零零散散的影子,微风轻拂,摇晃的景物暗影在这样的夜晚真是惹人非想……
她感觉这周围似乎有着异样的气息在游动,心一下便提了起来。
突然前面横闪而过一个人的身影,孤夕吸了口冷气,顿住,静观其变。而她以为会发生什么时候,此时又安静了,孤夕放慢了脚步,撑起所有感官,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压抑的感觉,她顿住脚步,回头,前面赫然的驻立着一个人,看身形,初步看是男子。而他整张脸几乎都被连衣大袍遮住了,孤夕低呼连连后退。
那男了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父,宫封。
孤夕越是后退,宫封就越是逼近她。只顾着抵防他,脚下一磕,被什么绊住,孤夕往地上倒去。想起身时,宫封已经欺压上来,一手捞起她的腰身,将她提了起来,孤夕整个人撞到他的身上。
“撞得师父好痛。”宫封唇齿间散出迷人心魂的气息,他冷冷的笑容另人不寒而悚。他挺直细长的鼻梁在月光下浮线那冷硬的弧度,但就是看不到他的眼睛。
孤夕浑身发麻,想挣脱他。宫封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露出的下半边俊脸凑了上来。
“师父,请自重!”孤夕使劲想挣脱,手顺而从袖间抽出银针,欲往他的穴位刺去。
宫封若是不知道她的底子,便不配称之为师了。他将她反扣一记,大掌捉住她正握着银针的秀手,头也搁在她的肩头处。“夕儿,你知道背叛为师的后果吗?”
宫封依然是含笑的语气,他似有些贪恋的闻着她的发香,迷醉浮现在他脸上。
“夕儿不明白,既要杀了司昊冠墨,何不毁了他的国家。” 孤夕自是知道他所指何事。
“不,北司一毁,好戏就断了。”宫封松开她。“那位将军似乎知道了幕莲的事情,为师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孤夕当及一跳。“什么意思?”她不愿意去猜想,不愿意去相信。她还是将司昊齐界牵扯了进来。
“呵,其实夕儿早就明白了不是吗?李鹤的出现早已打乱了你一心杀司昊冠墨的动机,你现在已经动荡不定,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现在估计是去找孤倩,借着探监也想了解幕莲的事情,对吗?”
“不是。”孤夕很快就否定了,而她不知,这是她最失败的伪装。
宫封侧面以对,嘴角抹上邪笑。“司昊冠墨就让夕儿决定,至于司昊齐界,让为师来。”
他喜欢的就是玩这样的游戏。
孤夕又惊又怒,她紧紧的抓了宫封的袖子。“师父若是对司昊齐界下手,夕儿定当不顾师徒情份!”
宫封轻笑出声,冰冷的大掌牵起她的手,孤夕还是满眼戾气盯着他看。
“呵,夕儿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如此残忍对待,如今竟连一个只见过数面的人跟为师动怒,值得?”
孤夕颤颤的倒退几步,方才的气势烟消云散,她闪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心已经湛出汗水。
她连忙跪下。“师父……”泪水划下,她自感已经愧对未岁婴孩,如今她不能让孩子在有家的地方生活就罢了,还缕次将他推入死亡边缘。
宫封温润一笑,俯身,低语。“以一换一,上次侥幸让你们找到南辰君月,这一次为师会小心了,该如何做,你看着办。”他低觉学醉的声音在她耳根响起。随而又在她额际亲吻了记。一点寒凉灌入她的整个身心,孤夕颤抖了一下,扣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