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气人,叫什么火狼,叫火气吧。自从踏进这片土地,就没遇到一件好事。自己在这里完全陷入了被动,想走走不了,想留,拉倒吧,她不会想留的。
仰天长叹,认命般垂头丧气的走了进去。
“说吧,原衣让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听完这话,她脸色刷的一下变的很难看。
感情闹了半天,眼前这个人根本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问题是她也不知道火狼王让自己找他干嘛啊。而且看起来他不太喜欢火狼王,好歹是他们头头,他却直呼其名。
一时脑子里有些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来了。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人攻击力似乎不太强,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翻涌的能量,不太可能是故意隐藏。
是个人都能在她面前装大头蒜,她是相当有些不开心,你说要是你有嚣张的资本就算了,没有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这还玩什么啊,给她关起来好歹还留有一丝希望,现在给她扔给这么个人,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让你嚣张,等下就把你卖了再让你帮我数钱。
“是这样的,我在你们门口看见他被人追杀,不小心被他看到了,就被他带回来了。他让我过来找你,说你可以带我出去,我就过来了。”
“是吗,他为什么不自己带你出去,我可是很忙的。”他斜挑着眉看着她。
这个人比火狼王还讨厌,她看出来了,他就是故意刁难自己。忽然不想跟他啰嗦了,爱帮不帮,欠了你还是咋地。
小米张着血盆大口突然凑近他的脑袋,阴森森的说:“要么你带我出去,我们相安无事;要么你先死,大不了过点时间我去陪你,选一个吧,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稍微一恐吓,立马就怂了。眼看小米就要来真的,忙不迭的求饶。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啊。”
贱不贱,你就说贱不贱?
以为他妥协了,刚刚准备退回去,没料到他出其不意一掌朝着她的七寸打去。
这摆明了是要她的命,她这次是真的火了。自己一再退让,对方却咄咄逼人,丝毫不留余地。很好,谁怕谁啊。
趁他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小米一口咬断了他的右臂,力量之大,连她自己都差点磕到。
冷冷看着痛苦不堪的他,没有丝毫的怜悯。
真当我是吃素的啊,最讨厌没有本事还自以为是的人了。记住一句话,装逼不可怕,可怕的是强行装逼,有道是,强行装逼遭雷劈。
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蛇打七寸都能打死吗?
“你只有一次偷袭的机会,很抱歉,用完了。”
小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对付这种小人,她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知道她不是说笑而已,他忍着断臂处传来的剧痛,含混不清的说道:“等等,我可以带你出去。”
“哼,太迟了。”
说罢一用力,手上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他咽喉。他诡异的笑了,笑声从插着匕首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
怎么回事?她有些惊讶,连忙将匕首收了回来。才发现,不仅是脖子,连手臂上都是没有一丝伤痕。
被她咬掉的手臂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脚下,他的右手处空荡荡的,却没有一丝血迹。
灯火一瞬间被熄灭了,清幽的月光洒了进来。他的手臂以肉眼看见的速度长了起来,不多时便完好如初。
“奇怪吗?你杀不死我的。”他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神经病啊,她是真心讨厌这个人,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人都讨厌。
“如果把你的头打成粉末,你觉得会怎样?”她温柔的说道。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突兀地笑了起来。
“一场误会,都是自己人,干嘛怎么剑拔弩张,来来来,我们来聊聊人生怎么样?”
见风使舵的能力倒是不错,可惜用的太晚,给人一种虚伪至极的感觉。
还聊聊人生呢,不如聊聊笨蛋是怎样炼成的,可能他会更有经验。
说着那人拿着一个凳子往她后面一放,伸手给她按了下去,被她一把打掉了碰到她肩膀的手。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
他脸上闪过一丝的怨毒,随即又消失了。
“您这是说哪里的话,不是原衣叫你来的吗,我还能不帮你不成?刚才只是稍微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真的生气了。”
说真的,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谄媚,真让人尴尬症都要发作了。
人和人之间多点信任不好吗?不过也无所谓,她已经把他列为重点小心对象了。
“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来,暂时先披一下我的吧,不然等下冻感冒就不好了。”他还孜孜不倦地演着,全然不顾她一脸冷漠。
脸皮是真厚,她自愧弗如。
不用了,怕只我怕我有命接,没命穿。
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没有说出来。都是利益关系,套路玩的深,谁把谁当真。
刚才已经撕破脸了,再撕一次,真的要水火不容了,那不是她的目的。
为了一时赌气就忘了自己的大计,那不是她的风格。
尽管心里一百个嫌弃,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并不想穿,就胡乱的盖在头上。
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虽然打不死他,可一旦天亮之前无法复原,他会有*烦。
“你就暂时在这里睡一夜,明天我再带你出去好吧?”
察觉到他望着她,小米回望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什么叫相看两相厌,这二位淋漓尽致演绎了这个词。只是随便说一句,又不是真的要她的回答。见她半天没反应,也就转身离去了。
正好去外边吸收一下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没人教过你出去要关门啊。”
看着他出去之后,大开的门,她低声骂了一句。
外边的人这一夜倒是睡的安稳舒畅,难为她辗转难眠。一边小心防备外边说话不算话的讨厌鬼,一边规划应该怎么做。
现在不仅一点头绪都没有,还将之前无知无畏的勇气消磨殆尽。这里比她想象中的危险多了,感觉自己在这里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那种感觉就好像做梦梦到和别人打架,一身力气打上去软绵绵的,急得人一头汗。超级无能为力,超级让人感觉不安。
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早的就起床了。
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左右看了看,就发现坐在角落缩成一团靠着墙睡的正香的小光头。
果然讨厌一个人,连他的呼吸都讨厌。
害自己一夜都没有睡好,自己倒在这里睡这么香,凭什么?
偷偷靠近他,本来想狠狠踹他一脚就跑。不小心发现,他好像在笑。
仔细一看,真的是在笑。
难以想象,像他那样的人竟然能睡的这么恬静美好。
不知道听谁说过,看一个人快不快乐,就看他睡着或者睡醒的一瞬间是什么表情。
像他那样出尔反尔工于心计的人竟然还可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她不服。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她不禁反省起自己,是因为自己太讨厌,才逼得人家那么对自己的吗?
“喂,醒醒,天亮了。”她轻轻摇了摇他。
这个没原则的,说好的踹他一脚呢?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和昨天那个人很不一样。
昨晚遇见的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的气质,就好像一头野兽,只能让人感受到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它会不会攻击你,但是你确切的知道,和它没有道理可讲。
这个人的眼睛很清澈,仿佛未经世事的婴儿一般,眉眼之间有意无意的流露着温柔与好奇。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是一样的,却明快许多。
小米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不记得了吗?昨天晚上你还答应我今天带我出去的呢。”
现在的人啊,为了赖账,真是什么慌都扯的出来,这又是哪一出啊,失忆吗?
看着她蹙着眉,那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昨天就是你想杀了他?”
“谁?”她更加莫名其妙了。
“嗯,怎么说呢,应该就是我吧,不过也不是我。”
“什么跟什么啊?”她一头雾水。
“有点复杂,待我慢慢说与你听。在此之前,允许在下介绍一下,我叫长歌。”
本来漫不经心的她,一听这个名字,顿时眼睛都睁圆了。
“长歌?你就是长歌?”
“是……我啊,话说你干嘛那么激动?”
一听树妖说的长歌就是眼前这个人,她的世界观一下子轰然倒塌。
惨了,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么尊菩萨,现在想让他帮自己,估计比登天还难,他不反咬自己一口,都算平时烧香拜佛积的福报。
“没……没事啊,呵呵。”想笑得自然一点,无奈比哭还难看。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长歌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