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毫无防备,一下子跌在了她的身上,抱住她的肩膀才没有跌到地上去。
抬起头才发现,她根本动都没动,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面对着前面,顺着她面朝的方向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怪异的男人。
“你干嘛?快走呀。”
可是她充耳不闻,紧紧握住他的手连拖带拽的给拉了进去。
里面的陈设比从外面看的还诡异,外边明明还是大晴天,里面却霉味特别浓郁,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气了一样。
而且也不似别的店,里面空荡荡的,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只有右边的角落有一把奇形怪状的椅子,应该是那个人坐的,侧面是一道长长的笔直的楼梯。
“老板,住店,一个房间。”她面不改色的直视那个人的眼睛说道。
“等等,一个房间?”宁好大叫起来。
她没有回答,只是暗自握了握他的手,他识趣的闭上嘴。
“好,二楼从左数第二个房间。”
付了钱之后,没有多余的言语,她拉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上二楼。
到了房间以后,她立马将所以的门窗都关了起来。
“你过来。”她坐在床上冲他招招手。
“你想干嘛?”他后退了一步,警惕的望着她说道:“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
果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跟了自己这么久也没有变得聪明一点。这样也好,要好好教育他一下。她不动声色瞄了瞄窗户,计上心头。
“过来嘛,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她的语气越发温柔,像拿着棉花糖引诱落了单的小孩一样。
自古苦心无人听,偏是套路得人心。他将信将疑地一步一挪朝着她的方向踱过去,一副你不要骗我,你要是骗我,我随时准备撒开脚丫子跑路的架势。
好生气哦,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她有些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了。不过没关系,等一下你就会明白了,她忍不住兴奋起来。
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被他走了将近一分钟,靠近她身边,她出其不意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
轻轻凑到他的耳边说:“你是不是在奇怪那个掌柜的那么可怕,我为什么却非要在这里住店?因为我感觉这里一定有问题,所以想留下来看看。”
废话,正常人都知道这里有问题,还用你说,他忍不住腹谤。
看他毫无反应,她又凑近了一点,戴着的面纱时不时撩拨着他的脸。
“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过来说话吗?因为隔墙有耳,看那边窗户,一定有人在偷窥。”
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窗户,外边的光线照得窗户纸成了半透明的模样,上面什么都没有。
“哪有啊?”他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吗,那你敢过去看看吗?”她明显有些挑衅的意外。
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啊,他雄赳赳气昂昂地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了窗户面前,想把窗户打开。
似乎是哪里被卡住了,怎么打都打不开。她小声笑了一下,在他听来这是对他尊严的挑战,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忽然灵光一闪,用手指将窗户纸戳出一个小洞,并没有光透进来。他将脸贴上去,外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不对啊,现在是白天,怎么也不可能看出去是黑色的啊。
他又用手指将窗户纸的洞扒拉得大了一点,一张丑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世纪,他这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沉默了十几秒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然后晕了过去。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稍微吓他一下竟然晕过去了,她也不想想,又不是谁都跟她一样,从小跟各种可怕的东西在一起生活的。
她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蛇,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
“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在外边呢?进来坐坐吧。”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窗外滑了进来,没错,是滑进来的,沿着窗掾如一条无骨鱼一般。
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乍一看与刚才那个人有些相似,区别在于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更加柔软,丑法也是各有千秋。
如果说刚才那个人是一颗被砸了一边要碎未碎还裂了缝的老核桃,那这个人就是被大黄蜂叮瞎了一只眼的鱼,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是惨白惨白的。
“你躲在窗户外边想干什么?”她不疾不徐的说。
那个人没有说话,紧贴着地面,一眨眼就溜到她的床边,恰恰好露出一个头,她鬼使神差的用尾巴摸了摸他的头。
他没有动,睁着那只稍微正常一点的死鱼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很久,他伸出手搭在她的身上,不一会儿,扭头又从窗户溜了出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是有事情想告诉她。可是现在宁好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有点担心。
那个人见她没有跟上来,又幽幽地从窗户上探出一个头来。
“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告诉我,还是想让我跟你走?对不起啊,我朋友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这,要是真有事,你明天再来吧。”
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一会儿他便消失了。
心里攒了无数个疑问,不小心又瞥了晕倒在地的宁好一眼,越看越烦躁。忍不住走过去,恶狠狠地抬起右脚,在空中停了半秒,最后还是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他,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紧张地四下观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怪物。
毕竟他是人啊,拥有正常的审美观和常规的人生观价值观,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在这样下去,迟早要世界观崩塌外加神经过敏精神衰弱。
“明天跟我一起去找刚刚你看到的那个人。”她通知道。
“什么?”他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就回答去还是不去。”
挣扎了半晌,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